瞳他们刚进客栈大门,就听到灵幽惊喜的叫唤,“瞳!瞳你们终于回来啦!”他飞快地跑过来拉瞳的手臂往里面走,“你快告诉我,天遥这小子怎么跟暗卫结下的仇,刚才那个猥琐的人又为什么会对对他避之不及!”
“不知道!”他甩开手臂,想也没想地就丢了一句过去径自向北院走去。
“怎么可能?”灵幽十分不相信他的说辞,“你们可都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他不死心地又攀上去。
“人心隔肚皮,我又不是他,又怎么可能事事都清楚?”
灵幽听到身后灵惜宛月的轻笑声,“小惜月儿,你们都不想知道天遥之前五年都干了什么吗?”他眼睛一转,连忙怂恿她们两个,“那个林仲也算老江湖了,很多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是因为他专门探人家隐私弱点,就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害怕天遥,而且他们还联起手来一起对付过暗卫呢,你们难道都不好奇?”
“可是,天遥自己不想说的话,没人能从他嘴中套出话来的。”虽然很心动,可宛月太明白自己丈夫了。
“就是啊,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五年期间在外行走的时候,天遥用的是一定不是他自己的容貌。”灵惜也很想叹气,“也不止一个假名字。”
“天遥一定不舍得放弃瞳那么好的医术不用,所以我认为他们之间一定有联络!”灵幽肯定自己的推测,继续怂恿道:“瞳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尤其是对你们两个更是狠不下心肠,只要加把劲,一定能从他嘴里套出天遥的事来!”
“这个么……”两人对看一眼,有点犹豫,这样好像不太好。
“你们想想看,要是我们知道他们之间矛盾的前因后果,以后要是遇上事情我们也好帮上忙不是嘛,”见她开始动摇了,灵幽卖力游说,“暗卫可是夷则姐夫手下的人,自家人窝里斗可不是便宜了外人?尤其这外人还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江湖中人,还有不知道耍什么阴谋诡计的魔族!”
“好吧!我们试试看。”灵惜先点头,如果能帮上天遥,八卦一下也没什么,她拉了宛月一同追上瞳。
“三哥~”“三叔~”两个女子甜甜地唤他,并很快把刚进门的人一左一右围起来,前面是素心,后面还跟了一个灵幽。
甜腻的声音让瞳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他受不了地抱着手臂猛搓,防备地转身问道:“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天遥跟暗卫之间怎么结下的仇?他后来又对人家做了什么?”灵惜端着温柔可爱的笑脸,轻声细气地问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瞳受不了她的装模作样,打个冷颤,鸡皮疙瘩掉得更多了,“你们问再多也是一样!”
两个女子交换一个眼神,神情随即变得泫然若泣,“啊?怎么会这样呢?”
看到她们大失所望,瞳又有些不忍心了,只得说道:“我确实不知道他们怎么结下的梁子,不过,我曾经在黔州寒冰洞救过一个人。”
见事有转机,灵惜宛月眼前一亮,“是谁?”
“几年前我去那儿本是为了长在洞中深处的一种奇花,没想到在那儿见到一个被缚咒锁住困在水中的女子,后来才知道她是暗卫,据她说是出任务时候得罪一个煞星,那人不知何时查到自己行踪,两天前中夜时分悄无声息地将她从金州丢来此地。”
“寒冰洞?那儿的水岂不是冰冷刺骨?他真够狠的!”灵幽啧啧出声,“还特地从金州丢过去,还真是够煞费苦心的。”
“后来呢?”
“救下就救下了呗,哪有后来?”他偏头想了一下,“噢,虽然我有旁敲侧击地问,但她就是不肯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难道没对人家动什么手脚?”素心嗤笑着别过头去,以他特异的怪僻和对天遥的保护欲,她不认为自己丈夫会这么轻易就放过那个暗卫。
瞒不过去的瞳摸摸鼻子说道:“这个……我给她治疗的时候加了一味鬼心莲!”
“你可比天遥狠多了,”素心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跟人家姑娘说,她被寒气侵体伤得太厉害,以后每月朔日子时,胸口都会疼如刀绞一个时辰?然后让她连续服食可以克制鬼心莲的丝萝,?”
“因为认出缚咒是出自天遥之手,所以惩罚她的定是天遥无疑,而天遥又不是无事生非之人,加之以前在外行走就听过有些暗卫做事不择手段,所以才想教训她一下。”
“她好歹也是给夷则姐夫办事,你就不能体谅人家一下嘛!”灵惜觉得那个当暗卫的女子还真是可怜,接连开罪两个煞星。
“我能告诉她丝萝,已经是够大方的了。”
“哈,是够大方的,用丝萝中和鬼心莲虽然可以令练武之人增加内力,却也要五年左右时间才能消解毒性,人家本来不用受那么多罪,你却让人家白白痛苦五年!”
“哼!谁让她得罪天遥又让我给碰上了呢?”瞳根本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自家人犯错,只有自家人能处理。
“啧啧,人家好歹是个女子,天遥就一声不吭地把人丢到寒冰洞中两天,那暗卫中的男人肯定更惨,哎,还真想知道他们到底如何了!”灵幽觉得真是可惜,没能亲眼看到他们惨状。
“对了,天遥呢?怎么没看到他?”他们回来已经好一会儿了,却没看到人,宛月有些奇怪地问他。
灵幽正想说今天下午的事情,“他……”
就听到天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们回来啦!”他快步走向几人,想去拉宛月的手,“我跟你们说,我……”却很快发现妻子手背上的伤,连忙抓起来查看,问道:“怎么回事?”
瞳咳了一声,低声说道:“她们赏花时遇上了杀手,天遥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月儿。”
“不关瞳的事,是我们自己一意孤行,才会这样。”宛月反握丈夫的手解释,“而且我只是受了这一点皮外伤而已,你就别责备瞳了。”
“你们遇到杀手?到底怎么回事?”灵幽急了,赶紧问灵惜。
她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并且说出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杀手们使用的兵器武功各不相同,可他们的步法却与天玄教的迷踪步十分相似,身上都还带着药香。还有,伏魔琴音一般会使人出现头晕目炫,身形迟顿,没想到其中十一个人的反应是抱头倒地哀号,最后那个很快恢复清醒,之后撒出一瓶液体就逃了,我怕那东西有毒就用法术挡了回去,结果接触到它的杀手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被化得一干二净,连随身物品和兵器都没能留下。”
“等我赶到,也只收集到一点点残余,那东西应该是腐蚀性极强的毒药,连我以前都没见过。”瞳跟着说道,“至于那十一人在伏魔琴音下反应强烈,可能是因为身上被人下了盅虫。”
“你说杀手主要针对月儿,”灵幽奇怪道:“可月儿性情温婉,连吵架都非常少,应该不会得罪人吧,又怎么会有仇家追杀到这儿来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天遥没好气地问他。
“你和夷则姐夫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性格乖张,得理不饶人,一个是当今天下之主,明里暗处都有敌手,对付月儿比对付你们两个都容易很多。”灵惜叹道。
“我想起来了,那个毒药跟相繇的唾液有点像呢,”瞳忽然想起来了,之前蔺无痕帮忙收集了一些,因为量很少,所以他用起来非常节约,“不过按小惜所说,杀手用的毒比起相繇唾液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幽都山那鬼地方神魔大都不愿意去,几个凡人杀手又如何能去而复返?看来那个幕后主使之人的背景很值得推敲。
“我们刚到领南没多久,中午才见过武灼衣傍晚就遇上杀手?怎么就那么巧,刚好就碰上小惜月儿落单?”灵幽觉得不太对劲,转向天遥问:“天遥,你们之前有发觉被人跟踪吗?”
“我们怎么可能被人跟踪而无所觉察?”灵惜觉得不可思议,别说杀手只是普通江湖中人,就算是有点修为的妖魔,天遥也不可能一无所觉。何况之前还有书怀在,依他那天打开魔域大门的修为来看,灵惜觉得他应该比天遥还要强上很多,更不可能被人跟踪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宛月也觉得奇怪,“天遥,你觉得呢?”
“你……会不会直接怀疑武灼衣?”灵惜也问向抱着手臂还在思考的人,“就我所知,虽然他手下能人异士众多,但医毒盅术能超过瞳的人应该没有,能配出那种烈性毒药的人,更不会是普通凡人。”
“他那三个属下虽然可疑,却一点不像心思缜密之人,”灵幽提出自己看法,“我们行走路线都是随意而定,碰上武灼衣他们也是因为天遥追林仲而起,纯属意外,他们是怎么掌握我们行踪,又如何能算到小惜月儿去赏花会落单?”
四人一起看向天遥,想听听他的看法,结果他放下手臂直接说道:“咱们明天一早就进广州城!”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是要去打草惊蛇?”灵幽忙问。
“草在哪还不知道,蛇却已经跑出来咬人了,怎么打草惊蛇?”
“玉玦的事情怎么办?”
天遥头也没回地道:“你跟他们慢慢解释,我回房练功。”
“什么玉玦?”灵惜莫名其妙地看向灵幽。
“是这样的,下午我们不是去找林仲嘛,他……”灵幽连忙跟他们说林仲查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