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东,尔敢!”蟠杰顿时目眦欲裂。
可是乾东根本没理他,而是转头盯着另一边;原来是飞扬的速度太快,快到让人产生了错觉,刚才乾东抓到的只是残影而已。
乾东瞳孔萎缩,心下有些吃惊,自己可是筑基初期修为,居然没有一击得手。
此人不会有什么大来头吧?冷静下来的乾东有些拿捏不准!
如果动用术法的话,自己有十足把握灭杀对方,可若是因此得罪某个大势力,怕是家族那边不好交代。得忍!等回去查清这小子来路,再做打算不迟;想到此处,右手掌心凝聚而成的火球,悄然散去……
“倒是小看了你,希望你别死得太早。”
“承乾兄吉言,在下一定会活得很长久!”
飞扬当仁不让地反击一句,殊不知,他刚刚随时可能一命呜呼;不过飞扬越是强势,越是让乾东拿捏不准,真可谓是无心震有心。
“你很好,哼!”乾东一看,连口头上都占不到便宜,冷哼一句就准备离开。
“乾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了?难道你想耍赖一走了之?”蟠杰可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我就是要走,你又能奈我何?”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来这招,但你可别忘了,这是在我云海国;诸位,想必大家都看清了,乾东是什么样的人品,如此言而无信之人,不值得与之相识、相交!”
“哈哈,在你云海国又如何?你们还敢动我不成?”
啊呀——
还没说完就被一道黑影,一脚踹飞出去。
“嘿,揍你丫的又如何?装逼还装到我家门口来了。”一个满脸络腮胡,身形壮硕的大汉踹完后,还不忘消遣两句。
“你们敢打我?”
乾东从一堆碎木片中爬了起来,由于是脸部着地,此时都红肿变形了;蟠杰在一边拍手称快。
“揍的就是你,不服回去告诉你爹,就说是蟠勐揍的你,让你爹来找我!还不快滚?再不滚,揍到你妈都不认识你。”
蟠勐是出了名的蛮横,和他这种人没道理可讲,两句话没说就能对你动粗;何况还是自己理亏,乾东赶紧灰溜溜地没入人群,狼狈而去。
“哈哈,三叔,你这脚踹的太解气了。”
飞扬心里暗道:原来这络腮胡大汉是蟠杰的三叔,看来是个脱胎境的高手。
这时,马金力和周文怅准备借机开溜,蟠杰早就防着这一手了。
“哟!二位这是要去哪啊?”
“蟠兄,此间事了,我等正要回去好好研习功法。”马金立打着哈哈、装着糊涂。
“哼!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乾东那是被我三叔踹了一脚才走的,难道你们也想感受一下?”
周文怅满脸纠结,最后一咬牙,大喊了三声:我是蠢猪,转身就进入人群消失而去。
马金力一看,也有样学样,喊了三声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蟠杰看向吴悦,这家伙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慌乱过,淡定,太淡定了。
“吴兄,开始吧。”
吴悦向前跨出一步,高声道“我是蠢猪、我是蠢猪、我是蠢猪!”
声震四座,豪气干云,居然让人生不出半点取笑之意;飞扬眼前一亮,暗赞一声:真汉子也。
“潇兄,今天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他日若来我巨峦国,定要与我把酒言欢,今日便先行离去了。”
“吴兄气节在下佩服,他日一定专程拜访。”
“告辞!”吴悦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哈哈,此次真是多亏了潇兄,当真给我云海国赚足了面子;对了,这位是我的三叔。”蟠杰说着给飞扬引荐边上的蟠勐。
“小子见过蟠前辈!”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你跟着杰儿一样叫我三叔也行。”
“呃,这个!”
“多好的机会啊,攀个亲。”魏索轻推了下飞扬。
飞扬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意义,对这种势力而言,利益才最重要;就说先前,要不是飞扬自己有几分本领,早就被乾东灭杀,当时蟠勐并没有出手救自己;只有实力才是最靠谱的,别人能给你什么,飞扬正要开口拒绝,却听魏索已经开口了。
“三叔,小侄魏索,既然你是我老大的三叔,那你就是我的三叔,以后还请三叔罩着我们,嘿嘿…”
“嗯,你倒是很合我脾胃;这一声三叔不能白叫了,今晚就带你们去城里,好好地花天酒地一番。”
飞扬从魏索怀里接过淡淡,很是溺爱地挠它痒痒,小家伙扭来扭去,努力把容易痒痒的地方藏起来,一人一兽玩得好不开心。
对于入城吃饭,飞扬一点不在意,跟着走就是了;几人乘坐一辆四驾马车,很宽大豪华。
两刻之后,车马来到酒楼下,皇家的车马,百姓都主动让开,畅通无阻。
酒楼匾额上书:聚缘楼。
既然是蟠勐宴请,一切当然是他作主了;包厢是最好的包厢,服务是最好的服务,酒菜是最好的酒菜,四人一同入席落座。
“潇贤侄,听闻你们是从大陆出来海外历练的?”
“算不上历练,只是出来长长见识、开开眼界而已。”
“呵呵,等你们修为再高些,就会明白自己舍近求远了。”
“前辈,恕晚辈愚钝,可否详解一二?”
“就是说,等你们修为足够的时候,才会发现,龙腾大陆之上,有更高端的存在。”
飞扬顿时了然,不过也没办法,大陆那些偏远险恶之地,还不是目前的自己能够闯荡的。
几人吃好喝好,然后被安排在一家大客栈休息。
按理说,蟠勐是王爷了,出行该由城主府接待的;可这是人家私人宴请,肯定不会假他人之手而为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队车马向着皇城而行。
“老大,你为什么一直喊三叔前辈呢?”
“我潇家除了我和娘,全都死于非命,你说我喊人家三叔合适吗?”
“额,这样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直接说出来就是了。”
“老大,那个谁,额,蟠勐让我做他的弟子,你看这事如何是好?”魏索有点纠结地说道。
“唔,这种事情如果我说是你个人的事,与我无关,就显得太冷漠了;不过,这确实是你的私事,你得自己拿主意,不过我送你一句忠告:识人、识己、识是非!”
五日后车队才到达皇城,又一番迎接宴请是免不了的。
当天晚上,云海国国主蟠天佑,亲自设宴给儿子洗尘;高兴啊,这次儿子给云海国赚足面子,自己也有面子啊;而且儿子已经先天第九层了,该送去家族禁地去修行了。
席间蟠勐突然宣布收魏索为弟子,众人一阵惊异,蟠勐那火爆脾气,能有耐心教授徒弟?
“三弟,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害我都没有准备,只好以后弥补了;还有,你这性格如何教授徒弟?”
“二哥,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喜那些繁琐,但是又想让大家知道我有这么个徒弟,于是就借机说了下;至于教授,把他和杰儿一起丢给大哥教授就是了。”
“三弟,且不说你这徒弟不是家族内部之人,单看修为也才先天第五层,如何进得了禁地?”
“二哥,这你就看走眼了,我这徒弟修为不高,可资质好啊;不出两年就可达到先天九层,你说这潜力,还不被那些老家伙当宝?”
“要说潜力,我观那个背着剑的更高才是,三弟怎么不选他?”
“他啊?此子确实有才,但是锋芒毕露,我主动示好给他机会,他居然不要;最让我不爽的就是他的性格,一个大男人整天抱着个宠物,跟个娘们一样,你说我要这种人来作甚?”
蟠天佑立马给飞扬打上了,恃才傲物、没有气概的标签。
宴席一直到深夜才散去,飞扬回到被安排的客间别院休息;想起席间蟠勐突然宣布收魏索为徒的事,看着床上熟睡的淡淡,飞扬觉得心情有些灰暗,这世间之事哪有恒久;会不会在某一刻,最重要的人、物都将一一离自己而去?
飞扬突然感到有些迷茫。
娘相信你,只要你用心去找,所有问题都会有答案的,所以不要迷茫!
燕若雪曾经的话语在飞扬脑海忆起,飞扬苦笑一下;看来是自己又陷于囹圄了,收拾心情,安心修炼起来。
第二天一早,魏索和蟠杰来找飞扬,两人要去家族禁地修行,来和他道别。
“你们安心修炼就是,我以后会来看看你们的。”
“那,那老大可要好好保重。”魏索目光有些躲闪。
送走二人,飞扬开始琢磨自己该何去何从了;思前想后,觉得去巨峦国见见吴悦,然后去东来国看望一下卢素,之后便折回大陆,回到楚国后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飞扬收拾行装,抱着淡淡出来。
不告而别是不礼貌,因此,象征性地去和蟠天佑说了些辞行的话,蟠天佑也客气地挽留了几句,就让飞扬自行离去了。
冷冷清清孤影独,踏破天涯炼穹炉。
飞扬在皇城买了车马,赶往海边港城;几日后,来到海边,准备候船出发。
可是飞扬总觉得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就连码头的普通行人都有些怪异;这是什么情况?
飞扬思前想后没弄不明白,不过不明白没关系,随便抓个问问就是了;这一问,飞扬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把苍穹国得罪狠了,人家到处都发了悬赏令,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这才几天?整个外海都知道了,飞扬的人头值十万金,只要提着他的头就可以去苍穹国领赏;而云海国肯定早收到消息了,却对飞扬只字未提。
真是:他、妈、的!
唯一能准确形容飞扬此刻心情的,就是“三字经”了。
怎么办?要是这样出海,很容易被当成人型黄金给瓜分了,可云海国也不管他,这真是进退两难;飞扬纠结着,在角落皱眉沉思,那个被抓的人以为飞扬要杀他,不停求饶,飞扬烦着,一脚踹他踢屁股上让他滚了。
飞扬退出这座城,此港口很多人都见过他了,不能久留;往内地行了两个时辰,飞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准备乔装一下自己的形象。
自己最大的特点是,剑,淡淡,面容也得改改。
取了些花草树木的汁液,头发也弄乱了,取了个木材做成空心把红尘放进去,然后捆绑好,作为一长长的拐棍;而淡淡就可怜了,被飞扬弄出的大包袱给包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