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赵凡收拾好,便向二伯赵礼信府上走去。
因为赵凡曾经救过赵丽,赵礼信府上的人,对赵凡都十分友善。他一到,便被领着去了赵丽的房间。
赵丽半躺在床上,比以往清减了许多,精神倒还不错。
见着赵凡,赵丽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然后眼泪立即流了出来,她哭着道:“七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那天我将你带出去,你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赵凡伸手拭去赵丽脸上的泪水,笑着安慰到:“丫头,别哭了,你小时候为了七哥,和那王豹打架,打得鼻青脸肿,可都是不哭的。再说,如果不是你那天将我带出去,挨了那两掌,说不定我现在还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呢。”
这话当然是哄赵丽宽心的,因为在赵凡受伤之前,铜柱上的光头人像,只差一丝就完全变亮了,他恢复是迟早的事。
赵凡说些小时候的趣事儿哄赵丽开心,不大一会儿,赵丽便破涕而笑。
得之赵凡不但身体完全恢复,还可以修炼,而且已经有了锻体三阶的实力,赵丽眼中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在她心里,小时候那个将她从落水边缘拉回来的七哥,是无所不能的。
……
赵凡陪着赵丽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又许下了过几日再来看她的承诺之后,便在赵丽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走出了赵丽闺房。
赵凡刚离开二伯家大门,沿着宅院围墙,走出去不到百丈,身后便传来一道,嚣张的声音:“赵凡,你这婊子养的傻子,给我站住!”
赵凡听到声音,缓缓的转过身子,神色冰冷,双目中更是透着杀机。
说话的是一十五六岁,油头粉面的少年。此人身穿绿衫,手拿折扇,昂头斜眼,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见着此人,赵凡眼中杀机更甚,此人名叫赵恒,是赵家上一辈长子,赵礼义的小儿子,在家族中排行老六。也就是赵丽口中的“六哥”。
此人修炼资质低下,比赵凡大半岁,从小到大,修炼了十几年,才达到锻体三阶。
赵恒是三台城有名的纨绔坏种,出了名的欺软怕硬。
赵凡犹记得,两年前的寒冬,这赵恒趁着他父母外出,带着几人潜入了他家中,将一大盆冷水浇在他身上,更将家里的东西砸得稀烂。
等母亲从河边地里回来的时候,赵凡已经浑身结冰,冻得昏死过去,差一点就没命。
这些年,赵恒戏耍赵凡,辱骂赵凡母亲的事情发生了不知多少次。如今再见,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赵凡心中杀机,直往上冒。
“你这婊子养的傻子,还敢踏入赵家大门,今天总算让我给逮住了。走,跟我去见我父亲,看他会怎么收拾你这不守规矩的小杂种。”赵恒摇晃着身子,一边走向赵凡,一边大声骂道。
“我来看丽儿,关你何事!这里不是赵家老宅,轮不到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来此叫嚣。”赵凡神色冰冷,体内大梵金身诀开始运转。
“你这肮脏女人生的杂种,居然敢骂我!”赵恒气急败坏。在他看来,赵凡应该被吓得瑟瑟发抖,跪下来向求饶,求自己高台贵手放过他。
“二叔没有分家,二叔这宅子也是属于我们老赵家的!你这肮脏的贱种居然敢踏入赵家,你和白婉清那婊子,都应该被点天灯,凌迟处死!”
赵恒一边说,一边冲向赵凡,速度极快,转瞬便到了赵凡身前,他一只手捏成爪,狠狠的抓向赵凡肩头。
赵恒出手的招式,赵凡认得,名叫“裂石爪”,是赵家一种威力强大的武技功法。
赵凡曾经见赵丽练过几次,有一次,赵丽一爪下去,便将一块脸盆大的坚硬青石,抓得粉碎。
赵恒虽然只锻体三阶修为,但是毕竟修炼了十几年,全力一击至少有五百斤力道。
这一爪抓来,劲风扑面,如果换做赵凡未曾修炼大梵金身诀之前,被赵恒这一爪抓在肩膀上,必定是肩骨碎裂的下场。
赵凡侧身让开,同样是一爪向赵恒胸口抓去,那气势,比赵恒更强。
刺啦,一声裂帛的声音响起。赵恒慌忙退开,但是胸口衣衫,依然被赵凡一爪抓掉一大块。
“怎么可能!你这傻子废物,怎么会使‘裂石爪’,你怎么能有这么大力道。”
赵恒惊呼,满脸不可思议。随即不可思议之色,化作了狠毒之色。再次快步冲向赵凡。
他绝对不会承认赵凡实力已经超过他,他认为方才被赵凡抓破衣衫,都是赵凡出其不意的缘故。
赵恒心中狂怒,疯狂的攻向赵凡,一招一招的赵家武技,从他手中使了出来。
开始的时候,赵凡应付起来,确实有些吃力,左支右拙,落入下风,背后甚至挨了那赵恒一掌,痛入骨髓。
还好他修炼了大梵金身诀,身体比同阶之人要强悍的多,并无大碍。
赵凡并没有慌乱,他知道陷入这种困境,并不是自己实力比赵恒弱,而是自己没有对敌经验的缘故。
他所用的招式步伐,都是凭着记忆,回想赵丽练功时的情景,而使出来的,没有真正被教导过,也没又有看过武技原本,很多时候有些似是而非。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赵恒的攻击速度渐渐缓了下来,而赵凡的步伐和招式越来越流畅,每一击的威力越来越大。
大梵金身诀的威力终于开始显现,他的后力比那整天吃喝嫖赌,怠于修炼的赵恒要强的多。
赵凡越战越勇,气势越来越强,而赵恒,则是气势越来越弱,每一击的威力,也比之前弱了许多。
赵恒心中惊骇无比,最开始的时候,他见赵凡招式步伐生涩,心中畅快,断定很快就能将其重伤拿下。但是现在,他已经心生惧意,无心再战,只想快点离开,找人来收拾赵凡。
“裂石双击!你给我去死!”赵恒大吼一声,拼尽全力,使出了“裂石爪”中威力最强的一招。
面对这强大的一招,赵凡没有丝毫慌乱,他足下一转,让了过去。然后极速回身,化作一道灰影,出现在赵恒身后,爆喝一声:“该死的是你!”
伴随着这一声爆喝,赵凡高高跃起,双臂暴涨,双手皆捏成爪,如同一只扑击猎物的天鹰,狠狠抓在赵恒双肩之上。
咔嚓,咔嚓,两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赵恒双肩骨头,被赵凡抓成碎骨。
赵凡这一击,同样是“裂石双击”,但威力,却比赵恒使出来,要大得多。
啊……
赵恒脸色陡然涨红,随即便张口发出一道凄厉之极的惨叫声。
赵凡神色冰冷,抓住赵恒双肩,将其狠狠的摔在地上。
嘭!地面震动。
被赵凡这狠狠一摔,赵恒身上骨头,不知道又断裂了多少根。
赵恒杀猪般的惨叫声持续响起,他一边惨叫,一边威胁,道:“赵凡,你这婊子养的畜生,小杂种,你尽然敢打我。我哥和我爹,定然会将你碎尸万段!”
赵凡二话不说,走上前去,狠狠的一巴掌抽在赵恒的脸上,两颗雪白的牙齿,伴随着血水,从赵恒口中飞出。
抽了赵恒一巴掌之后,赵凡抓住赵恒的衣襟,手上用力,将其狠狠的摔向了宅院围墙下的石基上。
啪!
赵恒被甩在石基上,反弹回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七弟,七弟,求求你,饶了我吧,别再打了!”看着赵凡又走了过来,赵恒心中恐惧,开始求饶。
“七弟?”赵凡看着赵恒,脸上露出一丝讽刺之色,出口道:“谁是你七弟,我家早就和老赵家没有半点关系。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儿子,我没有兄弟。”
赵凡说完,扯着赵恒的头发,将其拖到了路中间,蹲下身子,看着赵恒满脸血污的脸,冰冷的说道:“前些年,我生病之时,你欺辱戏耍我的不算,但是你辱骂我娘的这笔账,今天我便好生和你算算。”
赵凡说完,狠狠一拳轰击在赵恒肚子上。
“噗……”赵恒双眼鼓凸,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那血溅了赵凡一脸,一身,赵凡却浑不在意。
“今天,我便先废你,再将你杀了。你这畜生,活在世上也是祸害。”赵凡站起身来,浑身散发着寒意,狠狠一脚跺在赵恒的左腿膝盖之上。
咔嚓,赵恒赵恒膝盖被赵凡一脚跺碎。
“啊!赵凡,你不得好死!你这婊子样的畜生,你居然想要杀我!你不得好死,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见求饶不管用,赵恒绝望恐惧之下,又开始坡口大骂。
骂完之后,赵恒又凄惨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求饶:“七弟,七弟,求求你,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随着赵恒求饶,赵恒身上陡然传来一股恶臭,他居然被赵凡的狠戾,吓得屎尿齐出。
“我赵凡的亲人,谁敢侮辱欺负,我便要他的命!”赵凡身上杀气更加浓郁。
在他无法控制身体,痴痴傻傻犹如木偶的那十年,人人笑他,骂他,讥讽他,戏耍他。
就连那些当着他爹娘的面,对他表现的怜悯同情,爱护有加的邻里,在单独面对他的时候,也是经常拿他取乐,戏耍。
真正让赵凡感受到温暖亲情的只有父亲,母亲和堂妹赵丽,他也只将这三人当做是自己的亲人。
这十年,赵凡看透了人心丑恶冷漠。他的心也逐渐变得无情冰冷,甚至是有些极端。只有面对至亲之人,他的心才会回暖,变软。
对于其他的人,如果对他有恩,他会加倍回报,如果有仇,他绝不放过。
赵凡看着地上不住求饶的赵恒,脸上依然冰冷,没有丝毫怜悯之色。他知道这种人,是没有救的。现在放过他,转眼他便会找来更多的人来对付自己。
赵凡脸上闪过一丝冷厉之色,抬起腿,就朝赵恒脑袋狠狠跺去。
“住手!”一道熟悉,急切的声音传入赵凡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