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微凉转身,关门。
“你们两个臭小子,还不快给我起来,难道要我这老骨头扶你们?”爷爷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俩人,“丫头对你们很失望啊!我也失望!”
“怎么办?微凉生气了。”宋柏好难过。
“爷爷,快开门,让我进去给她道歉。”左岸忙说。
“对对对,让我进去!”
“你滚,没说要让你进去!”左岸气急,“你讨打!”
左岸的话还没说完,宋柏又一拳打过去。打完后,还将自己的拳头吹吹,好像是在熄灭拳头上的烟儿。
“你们,你们继续打吧。我走了。”爷爷看着这两个人,是又好气又好笑。
“靠!你本事可真大啊!把爷爷也气走了!”左岸一个下勾拳将宋柏打退了好几步。
两人扭打在一起。别忘了,左岸当过兵,而宋柏还在发烧。
这件事后,微凉好几天没有理他们。宋柏一直在家养伤。左岸每天喝得烂醉如泥,他有时是有些迟钝的,在感情方面。但有时,他又很敏感,因为他在乎。
“左岸,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左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看清来人,是肖灵。“呵呵,你怎么来了?来,陪我喝一杯。”
肖灵试图取走左岸手里的酒杯,“你喝醉了。”
左岸紧紧地将酒杯攥在自己手里,用力将肖灵推开,“我没醉。你喝不喝?不喝就走,别管我。”
肖灵虽然很讨厌一身酒气的男人,也讨厌这难闻的气味,却也强行忍住,“我喝。。。”
她一直听左岸说着,说着他和她的故事,羡慕,但更多的是嫉妒。
俩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后来觉得太慢,就一瓶一瓶地喝。
后来发生了什么,记不清了。好像是打电话让巷龚来接的。隐隐约约地,好像看见了微凉。
————
真正长大了,就懂得生命里包容了许多东西,这种内涵和父母的赐予没有必然的联系。内在的气质,只有你努力填充才能得以充盈。人总是在快要失去或者已经失去了才会知道珍惜。
左岸来到微凉家里找她。“微凉,那天。。。你也来了是不是?”
微凉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打理着手中的菜,毫不在意,“哪天?”
“我喝醉酒那天,和肖灵。”
微凉继续不咸不淡的,“哦,我去了。”
“你听我跟你解释。。。”左岸对于微凉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越是这样,他越是担心。
“解释什么?你和她没关系?”微凉将鸡肉切成丁,装进碗里。
左岸看着微凉一刀一刀的,感觉像是切在自己身上,“恩,是的,没关系。。”
微凉转过身,郑重地看着左岸,“你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我希望,你也信任我。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男朋友。还有,我已经24岁了,请你相信我有分寸。”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来帮你做饭吧。”
当两人慢慢展开笑颜的时候,微凉问,“我去看宋柏,你介意吗?”
“。。。不介意。”
“你明明就很介意。”
“我会努力使自己不介意。”
“傻瓜。介意说明你在吃醋。我喜欢你吃醋,为我。我刚刚是说,你要相信我。想让你明白,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而不是要剥夺你吃醋的权利。”
左岸觉得好深奥,女人的世界真是难懂,便不接微凉的话。
微凉见左岸不说话,继续追问,“这些年来,没人喜欢你?”
“以前不懂啊。。只有一次。我记得上小学时,去语文老师家做作业。。。”
“哈哈,被罚了?”
“才不是。我是去补课。有一次,我把钢笔头掉进了老师侄女的墨水瓶里,一时没有办法,她把墨水瓶拿到厕所,将墨水全倒了,然后把我的钢笔头取出来了。结果被她奶奶看见,她还被打了一顿呢,我也被骂了。那时我六年级,她三年级。这样算的话,应该比你小一岁吧。”
“哼,人家都比你聪明。后来呢?”
“后来我就小学毕业了。听说她哭了很久呢。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啊。后来回去过,没找到。不过我在街上碰到过她一次,她不认识我了。。。”
“啧啧啧,好可惜。。。”微凉摇着头,眯着眼看着左岸。
“可惜?你这么想把我送出去啊?”
微凉不甘示弱,“你以为人家对你好,为你哭就是喜欢你?我是说,认她当妹妹挺不错的。”
“微凉,你忘了吗?我曾经说过,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妹妹。”
有一瞬间的感动溢满心头,“好啦。她叫什么名字?我有点喜欢她。”
左岸装作沉思的样子,几秒之后说,“忘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是,为什么你会记得我?”
左岸从后面环抱住微凉的腰,嘴贴近微凉的耳朵,轻哈一口气,“因为,我爱你。”
酥痒的感觉让微凉一颤,面色绯红,“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甜言蜜语了?”微凉转过身,依偎在左岸怀里。因为左岸当过兵,所以他的怀抱很结实,而且,总是很温暖。
“我一直想问,你会离开我吗?”
左岸用力抱紧微凉,“看来我以前给你留下阴影了呢。”
微凉轻轻挣脱,抬头看着左岸,“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会吗?”
“不会。”
“那就好。”微凉满足地再次将头靠在左岸胸前,静静聆听他的心跳,“其实,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宋柏。”
“不要这样想。爱情没有谁对谁错。你可不要因为觉得愧疚而爱上他,那样不会幸福的。爷爷跟我说了很多很多,一些故事,一些小插曲。”
微凉一凛,随即了然,“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也应该知道,我是爱你的。所以,不要再吃醋了好吗?”
“我只是很介意,你的18岁,是他陪你度过的。”
“18,并不是一个很神秘或者很重要的数字。人生很无奈的,每一年都会有大事发生,只是,18岁那年发生的事,人们记忆比较深刻罢了。”
“我知道,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们俩要好好的,以后我会好好爱你。”左岸在微凉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把你的手给我,让我看看戒指还在不在。”
“哼,我一直戴着呢,你居然怀疑我,哎。。。”
“我没有。。。微凉,别生气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道歉。”
“噗呲。”微凉忍不住笑出了声。
左岸这才意识到微凉是故意捉弄他的,“我又上当了!你怎么还是那么调皮。”
“我只是习惯性地保持一种乐观的心态。我们没必要活得那么累的,是不是?”
“微凉,你长大了。我发现,你其实是一个很有思想的女生。”
“是这样的吗?看来你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啊。哈哈,我饿了,走咯,吃饭去。”
日子过得很平淡。
宋柏的心,在微凉的那条短信后破碎。
“宋柏,我是微凉。这些年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真的压力好大,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呢。我真的无意伤害你,可我总是不停地在伤害你。我们停止这种伤害,好不好?我不能那么自私地再把你留在身边,你应该去找个更好的女孩,好好地。我不求你祝福我和左岸,只求你,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我没资格祝你幸福,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快乐。”
“微凉,你怎么能那么自私?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只想在你身边,我不打扰你,也不行吗?啊!”
宋柏不去工作,就在家里待着。哪里也不去,什么话也不说。
宋柏的父母愁白了头。
——
还未来得及感慨,你已在不经意间离开。何时,再回来?
那飘零在黑夜中的蒲公英,决定着爱的感伤,而风却决定了蒲公英的方向。
人类一辈子注定在风中漂泊,而这朵快要凋零的蒲公英,由风决定了归的方向。
蒲公英的花语是:无法停留的爱。
——
“儿子,你到底是怎么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地面对。”
“妈,我失恋了。你就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失恋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你这样?给我站起来!”
“你还是不是我妈!不关心我就算了,还在那里大吼大叫!出去!你给我出去!!!”
“你就是这样跟妈妈说话的吗?出去的应该是你!从现在起,你给我搬到办公室去住,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给我滚!”
“滚就滚,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吗?”宋柏立即起身收拾行李。
“出去了就别回来!有本事,你就把你的女朋友找回来!别跟我发脾气!!!”
“走就走!以后我的事,你管不着!”
宋柏爸爸回到家里,发现儿子没在屋子里,老婆在沙发上生着闷气,“小璐,儿子呢?”
小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离家出走了。”
这还得了,宋柏爸爸急得快要跳上天了,“啊?离家出走!你是怎么看家的?”
“宋啸天!你以为我是狗吗?看家?你今天吃了豹子胆了,回来就骂我!”
啸天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只好悻悻地说,我去把儿子带回来。
没想到小璐更加生气,真是个火爆脾气,一点就着,“不准去!”
啸天为儿子担心,也管不了老婆生不生气了,“他那样的状态,能好好工作吗?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呐!”
“他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你不要去打扰他!!!让他好好冷静冷静!你以为我想他走啊!可是没办法,儿子说他失恋了。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也帮不了,得他自己走出来。”
啸天听见小璐这么说,悬着的心也算落了地,现在,惨的就是自己了。“小璐,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跪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