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要吃火锅的!这么没品位。不知道吃了会长痘痘吗!!”巷龚煞风景地扯出一句。
微凉尴尬极了。“哈哈哈!你大嫂提出来的。”正当左岸以为扳回一局的时候。
“大嫂,啊,你的脸这么光滑是多吃火锅的缘故吗?”巷龚谄媚道:“真好,就是应该吃火锅。大嫂你的心地太善良了!”
“你确定你是在夸我?”微凉反问。
“那当然,你是想帮助我保养皮肤嘛。”巷龚看左岸无可奈何的样子,真是打心底里的高兴,好久没看到他吃瘪的样子了。“大嫂,你觉得我进来时唱的那首歌怎么样?”
“你自己改的?”
“当然,我很有才的。要不要听我的手机铃声?”还没等微凉回答,他转头冲左岸嚷嚷,“喂,你还杵在那里干嘛?”
这就是兄弟七八年的感情,不分彼此的,但不开心还是很明显地摆在左岸脸上,“怎么,想起我了?”
“是,快点给我打个电话过来。大嫂要听铃声。”
左岸无言以对,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他说风雨中,有个老太婆,骑着烂摩托,来到新加坡,为了两块钱,花了三万多。”
左岸真是尴尬到了极点,而巷龚还是一脸的骄傲,自豪,自认为很有品味。微凉也说‘很有品味’。
紧接着就上演了一场食物大战。巷龚夹起来什么,左岸就抢过来,放到微凉碗里。直到放不下,他就放进自己碗里。巷龚一直一副吃瘪的样子。
一切,结束在欢声笑语中。
吃晚饭,左岸就打发巷龚回去了。巷龚直呼左岸不人道。
——————左岸把微凉送到家门口。——
“你不高兴吗?”微凉试探性地问,“怎么都不说话,表情还那么严肃?”
“我在想事情。”
“哦,什么事情?可以说说吗?”
“我,想问你,我可以抱你吗?”
“昨天你不是抱过了吗?”
“我希望你主动抱我。”
微凉的脸红得像猴屁股。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微凉发现左岸似乎是在等答案。终于,微凉双手大大展开,扑在左岸怀里。
这一个拥抱,是不同寻常的拥抱。是恋人之间的拥抱。不再是以前那种,兄妹之间的拥抱。
左岸缓缓放开微凉,单膝下跪,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做我女朋友好吗?”
没有华丽的语言,也不像宋柏的方式那样浪漫,可是,“我愿意。”
左岸起身,将戒指戴在微凉的中指上,可是,戒指太小了。
微凉尝试了几次,还是戴不进去,“戴不下,就戴在无名指就好。”
“不行,无名指必须戴结婚戒指。”左岸有些懊恼,“没事,我去换就好。”
“不要,换了,意义就不一样了。你给我吧,我来想办法。”
微凉回到家,发现爷爷并不在家里,打电话问了才知道,竟然被宋柏接走了。爷爷说他明天一早回来,让微凉先好好休息。
挂掉电话,微凉立刻找来洗洁精,牙膏,洗衣液等等,能用的都用上,一点一点地将戒指缓缓戴进去。
弄到深夜。微凉的手指红红肿肿,还好,戒指戴上去了。
微凉在黑暗中躺到床上,刚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
心情并没有开始时的那种激动和兴奋,反而十分平静。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脸上也同样是那种淡淡的笑。
最后,抵不住困倦,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微凉家的门铃就响了。
微凉打开门,大大地吃了一惊。她以为爷爷没有带钥匙,可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宋柏。
微凉暗暗地平复了心情。“宋柏,你怎么会来?”
“我每天都来。自从你走了后,我发了疯的到处找你。爷爷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觉得爷爷一个人在家孤孤单单的,又害怕他想不开,就把他接到了我家。”
“是这样吗?”
“恩,其实,也是想你回来了看不到爷爷,主动联系我。结果。。。”宋柏注意到微凉的不悦,是啊,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攻于心计了。
“谢谢,那么现在,我可以去把爷爷接回来了吗?哦,对了,我有男朋友了。”说着,微凉还把手举得高高的,让他看清楚自己手上的戒指。
“怎么可能?”
“是真的。”微凉满脸都写着认真二字。
“微凉,不要这样。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很好。只是,我的心,不属于你。”
“微凉,你骗我,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怪我逼你,我不要求你做我女朋友了,你不要这样对我。”
微凉实在不忍心看着宋柏如此伤心,可现在,必须快刀斩乱麻。
“微凉,我知道了,你喜欢戒指?我们不要项链了,走,我们去买戒指。你喜欢怎样的,我们现在就去买。”
“宋柏,别这样。”
“不要离开我。我求你。”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一直在等另一个人。”
“是,我很清楚。我一直在等你,等了你这么多年。只是我没想到,你对他,竟是那么的执着。”
“呵呵,我自己也没想到呢。”
“微凉。”宋柏急得快要掉下泪来。
微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也从来没想到,自己会伤宋柏这么深。
人们说,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流泪,那说明他是真的很爱她呢。
他从不轻易言爱,他的爱很沉默,那并非是因为,他缺乏那份勇气。在他心里,有一道栅栏,那就是自尊。
当他鼓起勇气费尽心思,告白时,被拒绝。
当他放下自尊到处寻她,找到时,被出卖。
被出卖的,不是人,而是那段,刻骨铭心的情。
她给他一个快乐的过程,而结局,却让他无法接受。是他,毅然决然地选择相信她,但此刻他发现,原来是自己——太傻。
“别这样。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对不起。”
“我以为,你跟我在一起会很开心呢。呵呵,是我自作多情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别这样,我们做朋友好吗?”
宋柏原本哀伤的脸,瞬间转化为冷漠,“你认为我们能做朋友吗?”
“为什么不能,不是也有很多很好的异性朋友吗?”
“不用了,我接受不了的。我会忘记你的。”
“那也好。”
“我会恨你。”
“别恨我,对不起。”
从什么时候起,微凉也会留给爱自己的人背影了呢。和左岸一样了,呵呵。
人们说,如果两个人分手之后做了朋友-----那说明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如果两个人分手之后依旧可以做朋友做的事-----那说明我想让你记住我。
如果两个人分手之后我不再见你并大声说我恨你-----那说明我不舍得离开你。
之后,宋柏都没有再去找微凉。他只是每天疯狂地工作,把自己弄得晕头转向。
而微凉去接回爷爷后,终于可以敞开心扉接受左岸。可是,每当她空下来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都会想起宋柏。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自己很清楚,对宋柏的感情是亲情,而不是爱情。宋柏带给自己的,很大部分都是感动,而不是爱。
她知道,宋柏过得不好,很不好。可是,她不能劝慰他,因为那样会使事情更糟,甚至重新给了宋柏希望。
一切,就由自己承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