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朋跑出队列命令:“全体都有,向右转,齐步走。”
等走到训练场,命令道:“全体都有,立定,向左转,稍息。现在大家想想,有愿意回家的,到地方创业或者在公安机关继续为人民服务的请举手,如果没有,那么现在就开始考核,凡是到了复原条件的士兵请向前一步,其余同志由二排长负责训练。”
结果如李元刚所料,没有一个人愿意回去,看来考核在所难免。李元刚有点心酸,也有点难受,快步出了训练场,直接找营长。
在营部,李元刚问:“营长,为什么要现在搞复原啊?”
“你的速度还是最慢的,其他两个连的连长指导员都已经找过我了,给你们一连的复转名额最少,因为一连是标兵连,要照顾的。从今年开始我们A集团军可算正式步入正轨了。”
“营长,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叫复转的同志参加完联合反恐演习再走。”
“小李,这次演习我们团是参加不了啦,因为是反恐演习,五国出动的兵力一共才一千多人,军部决定派铁八团参加演习。”
“当初陈军长可是说将任务交给突击大队,这一下子不叫去了,真是晴天霹雳,再加上战友复原,是两个坏消息同时打击了我,我这受伤的神经,真是有点崩溃。”
“铁八团暂时也是我们突击大队的下属编制。”
“我还是不明白。”
“平常看你很聪明一个人,今天怎么糊涂了,战略威慑力在于陌生。”
“营长,我明白了,但同时感觉有点遗憾。”
“作为一名特战精英,遗憾的事情多了,做的只有一个,不停地训练,不停地教训兄弟部队,使得整个军队的发展与时代保持一致,这就是我们。”
“那二个月后的全军侦察兵大比武我们还参加吗?”
“参加,肯定要去的。做好思想工作,全军要胜利完成复转工作,我们营不能拉后腿,虽然我们复转人数很少,但要给全军作表率。”
“是,营长。”
这时,丁远军进来说:“李元刚,以后不能叫营长,应该叫黄副师长,命令已经下来了。”
“那恭喜营长,你可是一步升了好几级。”
“我本就是上校军衔,不说我当个营长屈才,竟然说我连升好几级。”
“营长,你什么时候去上任,我们一连的战友开个欢送会什么的。”
“等工作交接完了马上去报到,是快反师,以后咱们见面机会多的是。”
“那以后反恐营谁当营长?”
丁远军说:“不好意思,由我暂代营长之职。”
黄少云说:“这次人事调动和复转工作上级要求在十天内完成,因为我们是快速反应部队,一切工作都要讲究效率,同时,反恐营立功提干够条件的有五十人,这些都是部队的好苗子,是从士兵成长起来的优秀指挥人才。这些年部队士兵提干因为水分太大,军队年轻干部大多都是没有经历过士兵生涯的院校学员,造成了士兵和军官之间的断层,A集团军的做法就是发展职业军人,在义务兵大背景下培养士兵干部,同时吸收优秀人才,选拔干部采取多种渠道,使得一切明明白白,大家都有奔头。”
“营长,我知道了,回去后落实这些工作。”
丁远军说:“反恐营的发展义务兵的比例将会降低,主要以军官和士官为主,换句话说,你们一连这一次有淘汰的,同时提干的也很多,但要保持稳定,一连还是一连,变化的只有少数人离去,少数合格的新同志补入。这样才能保证整个反恐营和突击大队的战力,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啊,好同志要尽最大的努力留下来,现在军队废人和非战斗人员很多,我们要改变这一状态,将优秀的人才留下来,一切从我A军做起。”
“两位首长的话我记住了,一定按照原则办理,采取淘汰制。”
“同时不要忘了民主,多听听士兵的意见。”
“我知道了营长,演习参加不了,有点遗憾。”
丁远军说:“是宝贝不要怕生锈,希望你李元刚能在全军侦查兵大赛上取得成绩。”
“好,到时候,我也拿个兵王之王的头衔玩玩。”
“想得美,不要忘记了,还有你无法超越的高度,我丁远军。”
“那是昨天,明天可就说不定了。”
黄少云骂道:“快点滚蛋,回去忙你一连的事情,出啥篓子小心老子修理你。”
李元刚立正敬礼:“是,营长。”心里却想,这可如何作思想工作啊,一要复原,一要提干,想参加演习也去不成了。
A集团军的复转和提干,工作调动按照预定目标十天内完成了,没有任何不同的声音,提干者没有欣喜若狂的表现,很低调,因为在A集团军提干只能说明你比较优秀,要出类拔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复原回家的士兵,都没有任何怨言,因为A集团军采取末位淘汰制,同时军部为复原士兵将来的工作和生活做了大量的安排,包括向地方警察队伍推荐和同大型企业填合同,总之一句话,每名退役士兵都根据自身的条件找到相应的工作和前途,军部为士兵谋幸福做到了实处,而不是一句空话,或者是面子工程。工作调动主要在中高层,而作为基层的连队保持了稳定,基本上没变。
在一连,钱宁伤心地说:“我的很多老战友这次离开部队了,很难受。”
李元刚说:“是啊,我也有同感,很难受,但我们要叫每名复原的士兵高高兴兴地回家。”
梁小虎说:“是的,在记忆里每次战友复原回家我们都是泪眼相送,哭成一片,这在一方面代表了士兵对军营的热爱和不舍,另外一方面也是对前途迷茫和恐惧,所以我认为应该高高兴兴走,叫所有的人都明白,军营是大家的根,回去了要在更加广阔的天地里展现自己的能力,在社会大家庭里建功立业,为人民服务,保持A军军人的荣誉和作风。”
李元刚说:“好,这次一连的思想工作做的到位,一切工作都是有条不紊,复原的战友已经在大队集合了,我们连支部所有的同志应该去送送,并要求每名退役的军人要笑着回,不准哭,将来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们。”
这个时候,门外喊道:“报告。”
“请进。”
原来是马红云,只见其脸上有泪痕,说:“连长,你就带一连的同志去送送战友吧,我们都很难受。”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们是军人,无论从纪律还是个人感情上来说,都不应该去给复原的同志增加离别的伤感,马红云你要知道,我们是执行特殊战斗任务的团体,我要求你现在去训练。”
“是,连长,但我保留意见。”
看马红云走出去,李元刚说:“都反了,杨和平,给……”说到这,李元刚突然止住了,因为他想到杨和平也在复原的名单里,已经到队部去了。李元刚伤感地坐下来流泪。
钱宁说:“看你,还说要叫战友们开开心心地回家,你倒好,先哭起来了。”
梁小虎说:“走吧,叫我们去再送送战友,不然一登车,再见面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李元刚点点头,走出连部,只见在门外,一连所有的战士都站在门口。
“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不去训练。”
牛朋说:“我们要求去送战友。”
“不是已经送过了吗?都送到连队门口了。”
听李元刚说完,李宗武说:“连长,大家的意思是去队部送战友。”
“胡闹,如果都和我们一连一样,那今天队部可就热闹了,你们也不想想,大家都去了,连队工作怎么办?还有复原的同志看到大家这个样?想想多伤心,还走的安心吗?如果你们想哭,现在就哭吧,见到战友你们要笑,能达到这一步的就和我去队部看战友,达不到的给我在连里呆着,都明白了吗?”
这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哭,这怎么能办到,现在每个人都难受的要死,压抑非常,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就要离开了,怎么能不哭,怎么能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