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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量变与质变

拂尘之境是由一位传奇武术大师所创立的一种操控气流的拳法。据说曾经有几位仰慕他的学者在大师年暮时前去拜访,只见大师一人禅坐于大堂上轻挥了一下衣袖,整间大堂顿时变得一尘不染,震惊了当时前来拜访的学者。他们急忙向大师讨教,大师云只淡风轻道出一句:“拂尘而已。”

拂尘之境,由此得来。

“拂尘之境我也略有耳闻……这小子竟然在这个年纪就能练成此般拳法!?”皇炎女皇和那个男人在这一刻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两人都惊讶地看向那个天赋如太阳般耀眼的少年。不过女皇在震惊之下更多的是深深的忌惮,而那个男人则是由衷的欣喜。

“他注定是那个能打破这千百年来僵持不下的局面之人。”男人喃喃自语道。

“武道……武道……”女皇在心中一直默念着这个名字,最后她如同受了一道霹雳一般,震惊地说道:“他就是那个莫齐?武道!?”

“哼哼……现在你知道让那个孩子单独对付他到底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了吧?”

女皇的眉头皱得比以往都要凝重,她的内心甚至已经萌生出痛下杀手的决定了。

亚一并未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他只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对手似乎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亚一又一拳挥在了空处,这已经是他不知多少次挥空拳头了,但是最诡异的是他眼前的那个家伙竟然从头到尾没有动过!

“这太不正常了!”

亚一第一次对对手未知的招数感到心生畏惧,这个时候他的动作也不禁慢了几分。但就是这细微的动作变化,让武道抓住了亚一的一个乏力点,原本不动如松的他在那一刻突然暴起,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扑向亚一。

不过他的拳头却慢得有些诡异,看上去尽是破绽。亚一没有多想,既然对方漏洞百出那他自然不能放过,以一记重拳迎上他的拳头。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两人的拳头刚触碰了一瞬间,亚一拳上的力气好似炮弹打入沼泽,竟然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化解得干干净净,与此同时,武道的拳头化掌反向牵制住亚一的手臂,用力一扯,亚一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随后眼前一黑,他的脑袋撞上了武道的手肘。

亚一被一肘击倒在地。

大脑受到的冲击险些让亚一昏死过去,好在最关键的时刻他再次发动了时停,避免大脑受到严重的冲击。

“嗯?这种魔力波动的方式……好生奇特!?”奇怜茵在心中暗道。

时停毕竟不能抹消疼痛,亚一倒地后也是一直抱着头挣扎在强烈的头痛中,眼前的世界都变得一片模糊。

隐约中,亚一看到武道已经蹲伏在自己旁边,一只手已经高高举起!亚一心中的危机感急剧爆发,他的魔法已经释放过了,若这个时候再被武道打中可就真的得交待在这里了。

武道拳落。

忍着强烈的不适,亚一在最后关头使出浑身解数扭开自己的头,武道的拳头贴着他的耳边砸到了地上,一股冲击沿着空气传入亚一的耳朵。

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亚一没有注意到,他的耳朵由于震动已经流出了血丝。

亚一抓住武道砸在地上的那只手,另外一只拳头向他的脸挥去。但遗憾的是,他的攻击非常轻易就被武道挡下了。

亚一被武道反手抓住,他的后背突然离开了地面,随后天旋地转,被狠狠地摔到了一面墙上。

“呜啊!”亚一的背脊好像断成了八段,一口鲜血从嘴里狂涌而出。

武道似乎红了眼,还没等亚一摔回地上他的身影已经再次跟上了他,双手运势,那一刻亚一感觉时间似乎缓慢了下来,武道身边出现了五六只拳头,全都蓄势待发。

时间恢复正常,武道的攻击就在这一瞬间全部倾泻到了亚一的身体上,比亚一标准了不知道多少的拳雨,拳拳打在亚一最脆弱的部位。

皇炎女皇实在看不下去亚一和武道之间的战斗了,在她看来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碾压。虽然她有意想要出手帮亚一,但那个男机关使却丝毫没有给她这么做的机会。

“在知道他是莫齐?武道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是这种结局了。”男人说道。

有一个具有如此天赋与实力之人在对手阵营,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如坐针毡,皇炎女皇现在所思考的已经不只是他们当前的成败,还有未来因为武道这个人的出现而可能的走向。

对于她来说,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将武道抹杀在此地,虽然这有违她做人的原则,但若等武道成长起来,或许对所有学习魔法的人来说都将会是一场灾难。

“啧啧……可不要动歪脑筋哦……有我在可不会让你动他一根汗毛。”男人目光灼灼地锁定着女皇,在他看来这次的较量他们已经有九成把握取胜了。

“咦?”女皇的神情突然有了一些变化,她看到亚一和武道的战斗发生了一些异常。

男人因为这是她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仅用余光看向武道那边,结果下一瞬间他的全部视线也都转移到下面去了,因为他也看到了让皇炎女皇惊讶地发出了声的那一幕。

亚一的一掌突然挡下了武道的一只拳头,武道也由于这一挡而停下自己的攻击。他看向那个被自己已经揍得快不成样子的家伙,由于他的头一直低着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握住他拳头的那只手掌的力道却越来越大。

亚一周围的空气扭动了起来,皮肤上细密的红线渐渐浮现。一开始武道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当他意识到周围温度的上升时,他知道事情有了些不对劲。

一股劲风袭过头顶,武道惊恐地发现眼前这个少年气势的增长竟然如决堤之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甚至长到了能影响周围空气的程度!

“这个家伙的气势……为什么?”

武道当然想不明白,他的这一套攻击就算是自己挨到这个地步也多半要被打到昏死,可亚一竟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爆发了出这么恐怖的气势,这真的是超出了他,甚至是在场的另外两人的理解范畴。

“这难道是什么魔法!?”女皇和男机关使都不约而同地想到,可是他们并没有在亚一身上感受到魔力波动,这个想法被立即否决了。

“如果不是魔法……也就是说是他自己的某种秘技么?”男人终于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因为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亚一表现出来的气势已经完全超过了武道。

亚一在最后一刻还是选择开启了自己的燃血模式。

摆脱亚一之后,武道惊讶地发现原本尽在自己掌握的空气气流竟然全部被扰乱了,亚一的身体就像一道通风口一样不断有气流从他的体内散发出,这正是扰乱他拳法的罪魁祸首。

拳法?拂尘之境已经无法使用,可是这并不能影响到武道,以他惊人的武学天赋又怎么可能就只会一种招数。

武道几度摆出不同的动作,而本就是武师出身的皇炎女皇看到之后则更加震惊了:“乱瀑拳术、泣女疾步、散绝三式!虽然熟练度看起来不高,但个个都是不凡的招式!这个家伙到底学会了多少武斗之术?”

现在,皇炎女皇已经更加确信了,武道,不能留!

“哼!加之我们机关的三元归一之术,武道能够将任意自己所学的三种武术完美结合在一起,在他这个年纪想要找到敌手可是难上加难!”男机关使对武道有着绝对的自信,就算亚一所表现出来的气势足以让他震惊,可是还不足以撼动他对武道的肯定。

但是下一秒,他的绝对自信被亚一的强势给动摇了。

亚一前踏一步,整个人如同瞬移了一小段距离一样,立即出现在了武道的面前。武道反应迅速,双手迅速地变化几番后,从一种刁钻的角度向亚一袭去,速度之快甚至出现了两道残影。岂料燃血状态的亚一就连反应速度都提升到了一个极高的档次,他双手在胸前一合,以一种空手接白刃的姿势按住了武道的双手。

亚一猛地将手扭向一边,但是武道的手臂并没有像之前胖子的尖刺一样被连根扭断,武道十分聪明地起跳,跟随着自己的手臂一起在半空中被亚一扭转了一圈然后稳稳落地。

武道落地,一只气势汹汹的拳头立马迎了上来,亚一燃血状态的拳头是十分恐怖的,不仅能对对手造成异常严重的伤害,一个不好甚至会把自己的手臂也搭进去。不过亚一理智还在,在挥出去拳头的那一刻,时停的咒语已经咏唱完毕。

“嘭!”

纵使武道已经把双臂挡在了前面,但强大的冲击力还是直接将他变作了炮弹倒飞出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亚一全力的一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将武道一击击倒,虽然有些狼狈,但武道还是在倒退了十多米后硬生生地站稳了脚跟。

亚一有些懵了,他一向最自信的便是这一拳,可这一招现在却被人给接了下来,他的内心不禁有了些泄气。

“散绝三式!能将自己受到的冲击力分散到空气中的武术。也难怪能接下刚才那一拳了。”皇炎女皇分析道。

男人的眉头越来越紧,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和女皇发生了对换,他知道武道的散绝三式训练到了何种地步,但这还不足以完全分散掉那一拳的力量,刚才的一击其实已经让武道受到了不小的内伤。

他们现在明显是处于了下风。

武道此刻心中非常不甘,从他进入封魔机关那天起,同龄人中根本找不到对手,虽说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比他实力稍低一线的家伙,不过却从来没有人能像这次的对手一样让自己产生难以战胜的感觉。

他的双臂此刻疼得要命,就连身体内也出现了不少的异常,可是他现在却有些莫名地兴奋,亚一的强大让他的好胜心第一次剧烈地燃烧了起来,一丝异变正在他的身上悄然发生。

“那道关口……我感觉到了!”武道的眼睛似有精光闪躲,他兴奋地低语道。

“什么!!!”皇炎女皇和那位机关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如果说亚一让他们震惊是因为他那未知的能力,而这次武道让他们震惊的原因则是一种他们都了解的东西。

“他竟然已经突破了控级!?”

就算是跟随着武道的那位机关使也万万没想到,武道竟然在亚一的逼迫下突破了那本来难以逾越的难关!

一股无形的能量萦绕在武道的身体周围,他现在散发出来的并不是猛烈的压迫,而是收敛了一切气息的内敛。四周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亚一和武道两人一直沉默着。

但这种沉默却是比之前的压迫更为恐怖!

如果说之前使用拂尘之境的武道的气势是量变,那么他现在的气势可就和亚一进入燃血状态一样是完完全全的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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