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馨在他怀中低头不语。片刻,志雄察觉到她的异样,以为自己太过唐突,小心翼翼的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刚刚吓到你了?”
她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不是的。”
他越来越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双手捧着她的脸,迫使她望着他,严肃认真的说:“告诉我,你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紫馨苦恼,她到底怎样和他说呢?
“志雄。”
“嗯?”他满心期待。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挺她这样说,他笑了。她是在质疑他吗?“你说呢?傻丫头。”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温柔与宠溺。
得知他不是在开玩笑,紫馨小心翼翼的说:“我觉得‘爱’这个字最好不要轻易说出口,这个字太过沉重了,说出来要付出代价的。”
他目光柔情的望着眼前的女孩,浅笑道:“既然如此沉重,那……我以身相许怎么样啊?”
紫馨:“……”
听到这句话的紫馨害羞的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看到她如此羞涩的可爱,他收紧双臂,紧紧的拥着她。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慢慢来。
之后,他打破片刻的宁静,靠在她耳边柔声的说:“我还没有吃晚饭,不介意陪我一下吧?”
被迷惑心智的紫馨同学机械性的点点头。
虽然今天是大年夜,但饭馆里一点都不萧条,反而比昔日更加热闹,现在大家都为了方便,几乎都到外面吃年夜饭。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志雄和紫馨好不容易才吃上这顿迟来的年夜饭。
“来,馨儿。”志雄温柔的将一块红烧排骨夹在紫馨的碗中。
紫馨莞尔一笑,“别只顾着给我夹,你也快吃嘛,不是早都饿了吗?”
“嗯,我这就吃。”说着,他低下头吃了一口菜。
为了打破周围的沉静,紫馨打开了话题:“你不和家人一起过年没有关系吗?”
“他们离婚了,我现在一个人过。”他语气淡淡的,似乎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这时,他又往她的碗里夹了一点菜。
紫馨窘迫,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满怀抱歉的心情和他说:“志雄,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过往。”
他放下筷子,对着她清澈的眸子,犹如一泓湖水,安稳静谧:“没关系的,再说这些年里我早已经习惯了。”
紫馨伸过一只手抓着他的,似安慰,似鼓励,用心疼的眼神望着他。原来,他竟然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那该是一个多大的伤害?这么多年来,他又是怎样度过的?难怪他过去性格孤僻,对人冷漠,原来是这样……
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担心,他莞尔,随后,又反手包裹住了她那只纤细的不堪一握的小手,微笑的说道:“我没事的,真的,已经过去了。这样反而挺好的,对他们,对我,都挺好的。”随后,他又无所谓的耸耸肩:“至少每天看不到他们在我面前争吵不休了。”
紫馨小心翼翼地问:“你父母经常吵架吗?”
志雄点点头:“从我记事起,他们就一直在争吵,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看到他们那样争吵不休我就在想,既然两个人已经不相爱了,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既然彼此都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结婚?”他说这些的时候,隐藏的很深,紫馨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最后,他很释然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把所有的包袱都放下一般:“好在,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我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但是现在的他们仿佛像朋友一般,很和谐,再也不争吵了,恰逢节假日的时候,他们还打电话,发电子邮件问候一下。”
紫馨:“……”以前在电视剧里曾经看到过,家庭离异的孩子不好相处站在想想,还真是这样。不过,这些并不能阻止她喜欢他。
这时她第一次听他诉说自己的故事,同时也深深明白了他冷漠的原因何在。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他,她只知道,目前她能做的就是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晚饭结束后,志雄和紫馨手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两和人各怀心事,静默不语。终于,他将紫馨送到了家门口,他抬头望了望小区里各家各户都灯火通明,每一盏灯都代表一个温暖的家,可是,没有一盏灯是属于他的。
“志雄。”紫馨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但是,你要记住,无论黑夜有多么漫长,明天都会是新的一天。”
紫馨的话给了志雄很大的勇气,同时也令他很感动。他不知道遇见她是对是错,他只知道,遇见她以后他真正开心过。他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像珍宝一样,珍重万千。
是的,无论黑夜多么漫长,明天都会是新的一天。因为有你在,每一天都会是崭新的一天。
“馨儿,不要离开我,好吗?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他在她耳边呢喃道。
“嗯,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