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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饭店汽修店当学徒 汉中博物馆思西汉

骑着马,孙小空翻越山梁,穿越河沟,沿着有红桦树的地方行走,山路坎坷,马走得很慢,走了三天三夜,终于走出了大山,见到了大路,看到了马道镇。自行车是不可能再回紫柏山找了,路途太远了,幸亏有这匹骏马可以作为代步工具,孙小空也只好忍痛割爱了。干粮也吃完了,孙小空必须再去讨饭吃,牵着马去了马道的几个餐馆,老板也挺慷慨,给孙小空的铁饭碗里倒了一碗大米,还有许多荤菜。孙小空牵着马,走到褒河边,饮马,又让马吃足青草,孙小空也在褒河边洗了把脸。天色渐暗,孙小空上了马,顺大道纵马驰骋,路过宽阔的石门水库,夜色朦胧,景色看得不太清楚,只看见有几个人拿着钓鱼杆提着装着鱼的桶往大路走,孙小空仍然一心一意往前奔跑,一个小时以后,孙小空进入了汉中市郊区。

油菜花和小麦两个月前已经收割完毕,现在道路两旁是一望无边的水稻,秧苗已经长高了不少,水分充足,禾苗绿幽幽得直发亮。孙小空第一次看到水稻,心情异常兴奋,在他看来,水稻是中国南方的象征,北方最多有小麦和一些普通的农作物。小麦在富平县见过了,在这里第一次见到水稻,感觉很不一样,仿佛来到了美丽的江南,池塘处处有,水的海洋,稻苗的天下。早上醒来,孙小空骑着马,慢慢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除了水稻,孙小空看到了黑白相间的奶牛正在不远处的柳树林里吃草,远处雾气朦胧,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很凉爽,汉中气候宜人,夏季也不怎么太热,早上更是十分舒服。肚子又饿了,必须解决吃饭问题,马已经吃饱了草,可人还要吃饭才行啊!再去路旁的餐馆里要点吃的,每逢跟人要吃的,孙小空就觉得十分难为情,毕竟这是丢人现眼的事。可是许多事是逼出来的,为了生存必须马上行动。前面有个餐馆,就在这里要点吃的吧!餐馆里已经有人在干活,是一个女人。

“大婶,我是流浪汉,给我点吃的好吗?”孙小空一只手牵着马,一只手拿着铁饭碗。

老板娘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多大啦?”

“我十七岁。”孙小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个大学生,有时候,撒谎也是一种生存的方式吧,孙小空这样认为。

“哪里人?”

“山西人。”

“来这里干嘛呢?”

“我家里很穷,我只好出来到处流浪,有时也打点工赚点钱。”这话倒是真的。

“你会写字吗?”老板娘问。

“我初中毕业,没读什么书,只会写简单的字。”孙小空再次撒谎。

“你想留在这里学点手艺吗?我们这里有个餐馆,可以学厨师,旁边还有个汽车修理店,不想学厨艺,也可以学汽车修理。”老板娘指着一长串店面说。

隔壁的老板听见他老婆跟孙小空说话,大声说:“把他叫进来,我看看。”

老板还在床上躺着,脸很大,声音也很大,说道:“我看你挺老实的,就留下来学点手艺吧!我这儿正缺人呢!”

孙小空正愁没地方吃饭,偶然遇上好心人收留,估且干一段时间再说,反正离开学还有点时间,忙回道:“我正想找个地方学点手艺呢!太谢谢你们啦!”

老板娘把孙小空带到餐馆里,里面环境干净,又宽敞,有十多张桌子。老板娘叫了个服务员,说道:“给他端一碗粥,再拿几个包子。”

老板娘又叫了个服务员吩咐他把孙小空的马牵到餐馆对面的大树下,拴好。老板娘让孙小空进来坐下,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叫我孙小空吧!”

“你肯定饿坏了吧!今天吃饭不要吃太饱,一下子吃得太饱会伤胃的。这粥里有红枣和萝卜,很有营养,边喝粥边吃包子,吃完休息一下,我带你去厨房里做事。”

这是个很大的连锁店铺,看样子老板很有钱,既开饭店又开汽车修理店,店铺对面不远处还养着一圈猪,可以在店对面洗车加水,时不时有大货车停在汽车修理店前,修一下起码要一两百元,停车加水吃饭,一条龙服务,老板真有头脑。

上午,孙小空遵照老板娘的意思,把厨房边上的那个灶台拆了,把砖头搬到房子后面。厨房里厨师一直在忙碌地炒菜。下午一点多,才有功夫一起吃午饭。孙小空也坐在桌子边,跟他们一起吃一起喝,孙小空觉得很幸运。

下午,老板骑着摩托车把孙小空带到一片树林里,吩咐孙小空摘某种树的叶子,老板说:“这种树叶喂猪,猪长得快!今下午你要摘完两大袋子,傍晚我来接你。”说完就骑着摩托车走了。

真倒霉,原来老板把孙小空当作无偿的劳动力,为老板帮忙啊!老板很魁梧。傍晚,老板又来了,检查了一下袋子里的树叶,生气地说:“你真笨啊!不是这种树叶,是那种树叶的叶子,算了!倒了吧!这种树叶猪不吃啊!熊猫吃竹叶,猪也吃特定的树叶。走吧!上车!明天再摘!”孙小空无话可说,这么多树,他不认识树名,总以为是树叶就可以了。哎,真没想到会做这种事,真折磨人啊!

吃了晚饭,老板娘把孙小空安排到汽车修理店最后面的床铺上,整个店里都是一股难闻的机油味,真是难受死了。没办法,好歹也算有个睡觉的地方,可这真没在野地里睡得舒服。不过床铺上有一大堆报纸,孙小空看了一下,全是《华商报》。白天有空的时候,孙小空就过来看看报纸,有一刚新闻很吸引孙小空,2004年4月9日胡****主席视察汉中博物馆,翻了好久,孙小空看到今年的报纸上报道说,4月20日温家宝总理视察汉中博物馆,6月著名的散文家余秋雨也来游览汉中博物馆。这么多名人去汉中博物馆,想必这里面有好东西吧!孙小空想。

老板娘让孙小空在厨房里学习拣菜,可孙小空不熟悉南方的蔬菜,许多菜不知道如何剥皮如何切,老板娘在一边耐心地教育着他,孙小空把一根莴笋又搞坏了。老板娘唯一不让孙小空做的,就是接近他的马,担心孙小空离开这里。老板娘说:“我会派人照料你的马的,你不用担心。”孙小空看着心爱的马,却不能亲自喂养,心里十分难过。

生意忙的时候,老板也叫孙小空给货车加水,孙小空也看了两次,多少有点清楚,拿起水管就往水箱里加水。老板叫他在一旁看他如何修车,有时叫他拿点什么工具。

晚上睡觉时老板娘先让孙小空进入汽车修理店,然后用锁把店锁上,美其名曰怕盗贼进店偷东西。可孙小空觉得这是老板娘怕他逃离这个地方,担心会失去这个不用花工钱的劳动力。在他们心里,这个乞丐虽然有点笨,但笨得可爱,调教一段时间肯定能上手;在他们眼里,孙小空就是个没有家的小乞丐,他们收留他,孙小空除了感激他们,不应该有别的不满情绪。

住了两天,孙小空实在无法忍受老板和老板娘的颐指气使,他们最多是同情他,却从未尊重他。当然,在他们眼里,孙小空没什么地方值得尊重。一个傍晚,天色黑暗,还没到睡觉时候,孙小空偷偷地溜出去,牵着马离开了这里。

孙小空也想去汉中博物馆观察一下里面的风景和文物。孙小空现在衣服也不那么脏了,脸也不那么黑了,只是头发有点长。第二天,孙小空骑着马来到了汉中市区。市区道路两旁多是旱莲,只可惜孙小空没遇上旱莲开花之时,现在的旱莲树叶茂盛,郁郁葱葱,翠绿逼人。旱莲是汉中的市花,春天开花时形似荷叶,红里透白,高雅脱俗,纯洁无暇,很有魅力。汉中市内有许多汉桂树,高大茂盛,清香幽远。汉桂开花时黄花满树,分外妖娆,格外漂亮。孙小空没看到开花时的旱莲和汉桂,觉得有点遗憾。

太阳也升起来了,汉中街道上有人行走,汉中给孙小空的第一印象就是环境优美,空气清新,道路宽广,孙小空现在正在天汉大道上骑着马,欣赏着美丽的汉中。街上许多人穿着奇装异服,宽袍大袖,上衣下裳连成一体,用丝带束腰,交领,给人一种飘逸潇洒的感觉,头发也各式各样,头发上的饰物有冠、巾、帽、珠花、步摇等,腰间佩着玉饰,给人一种高贵不俗的印象。汉中的街道上有许多马车,以及许多骑马的人,这得益于政府的倡导,马是古代的一种交通工具,环保而又文明。孙小空骑着马来到东大街上,远远望见了望江楼,高雅古朴。孙小空以为可以免费参观汉中博物馆,没想到还要收费,孙小空只好暂时退了出来。孙小空想,要不就在汉中街上把铁饭碗一放要点钱吧,顺利的话,一天就可以要几十元钱,够进博物馆就行了。

没走多远就来到了拜将坛前,这里正准备大动工程,孙小空幸运地看到了拜将坛。拜将坛由南北两台组成,台高三米,韩信石像巍然屹立在台上,一手把剑,一手拿印,威严帅气。韩信家贫,生活艰难,曾受胯下之辱,到处流浪,曾受漂母饭食,后投靠项羽,不被重用。公元前206年韩信来到汉中南郑投靠刘邦,还是受到白眼,伤心地离开汉中,在留坝县被萧何追上劝回韩信。萧何觉得韩信是个人才,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萧何最终说服刘邦重用韩信,并筑坛举行隆重的仪式拜韩信为大将军,从此韩信大展军事才能,为刘邦打下半壁江山。没有韩信,刘邦在楚汉相争中就不可能取胜。作者在第一部中讲过韩信埋母的故事,韩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众说纷纭,好也罢,坏也罢,韩信的丰功伟绩是有目共睹的,永远也抹不去的。评价历史人物,更要用辩证法的观点,谁能不犯错误,谁能没有污点,谁是一块纯洁的汉白玉?善恶乃人之常性,爱恨乃人之常情,胜败乃兵家常事,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历史只会垂青胜者。暗渡陈仓、背水一战、维水一战、垓下之战,成就了韩信的兵仙战神之美名,鸟尽弓藏,难免一死,令人遗憾。幽幽拜将台,威武大将韩信,功过是非,留下千古美名与长叹。

孙小空离开拜将坛,在远处的街道边上把铁饭碗一放,乞求路人给点零钱和吃的,过往行人还是善良的比较多,有给零食的,有给零钱的,一天下来竟然积攒了五十元钱,进汉中博物馆是绰绰有余了。晚上,孙小空骑着马,在汉江岸边散步。一江两岸,灯火辉煌,风光秀丽,江面上群星灿烂,月亮也倒映在江底,非常漂亮,正应了“惟天有汉,鉴亦有光”这句成语。汉江北依秦岭,南靠大巴山,汉江孕育了美丽的汉江平原,山清水秀,鱼米之乡,国宝之府,汉江是汉朝的发祥地,也是汉文化的发祥地。

孙小空晚上睡在汉江岸边的一片树林里,好像睡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睡得很香很甜。上午,孙小空骑着马来到汉中博物馆,这次可以进去了。孙小空进大门,向左就看到了古汉台,拾级而登上古汉台。古汉台是汉王刘邦行宫遗址,台高数米,面积很大,刘邦就在这里为汉朝奠定了汉家基业。刘邦,平民出身,曾担任亭长,官职很小,公元前209年,年近40岁的刘邦在沛县起义,很快就成为秦末农民起义的主要领袖之一。两年后,刘邦率先入关推翻暴秦,公元前206年刘邦受封为汉王,建立汉国。四年后,刘邦统一中国,建立了汉朝。******认为:刘邦是封建皇帝里面最厉害的一个,刘邦是中国历史上最会用人的皇帝,也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豁达大度的皇帝。刘邦是汉文化的开拓者之一和汉文化的保护者。作为楚国人,刘邦将楚文化和中原文化结合、将南方文化和北方文化大融合,从而形成了兼容并包的汉文化,也拓展了多元的中华文明。刘邦消除分裂纷争状态、结束横征暴敛的历史,由统一到马下治理而达到天下大治,开创了雍容大度的政治局面,从而保护了汉文化的发展,使得中华文明得以传承。在《展望二十一世纪—汤恩比和池田大作对话录》一书中,英国著名历史学家约瑟汤恩比认为:如果我推测没有错误,估计世界的统一将在和平中实现。这正是原子时代唯一可行的道路。但是,虽说是中华民族,也不是在任何时代都是和平的。战国时代和古希腊及近代欧洲一样,也有过分裂和抗争。然而到汉朝以后,就放弃了战国时代的好战精神。汉朝开国皇帝刘邦重新完成中国的统一是远在公元前202年。在这以前,秦始皇的政治统一是靠武力完成的。因此在他死后出现了地方的国家主义复辟这样的反动。汉朝刘邦把中国人的民族感情的平衡,从地方的分权主义持久地引向了世界主义。和秦始皇带有蛊惑和专制的言行相反,他巧妙地运用了处世才能完成了这项事业。从两千年来保持统一的历史经验来看,中国人有资格成为实现统一世界的新主轴。

孙小空从古汉台走下来,来到望江楼,名不符实,如今的望江楼,被周围的高楼大厦包围,虽高而望不到汉江。望江楼旁边有一株四百年的皂角树,腹中空空,摇摇欲倒,坚强地支撑着垂老的身躯,越发显出历史的苍桑。望江楼下有一座石拱桥,桥下有绿水,水波不兴,池中有金色的鲤鱼游来游去。

古汉台博物馆内有竹林、桂树、旱莲、石桌、牛凳、铜钟、亭台、楼阁,古柏参天,秦砖汉瓦,身处其中,仿佛回到两千年前的西汉。孙小空漫步在博物馆内,欣赏着古建筑,品味着汉代书法艺术,无不对古人的聪明才智惊叹不已。博物馆虽然不大,但整体上气势雄伟,朴素古雅,大气磅礴,洗尽铅华,承载着厚重的汉文化。

孙小空牵着马来到饮马池,湖水平静,围墙残破不堪,四周高楼林立,这里有几分寂寞,如今马不能饮,人不敢喝,鲜有人问津。孙小空在街上买了一碗热面皮,吃完后上了兴汉路,直奔城固。

美丽的汉江岸边,分布着成片的桔林,翠绿而又茂密的桔叶,硕果累累的桔子,桔香沁人心脾。孙小空看到有人在公路边上卖桔子,金黄色的桔子十分诱人,价钱也不贵,孙小空舍不得花钱,于是下马跟主人要两个桔子,主人也挺客气,慷慨地给了孙小空几个桔子,香甜可口,非常爽快。快到城固县城时,孙小空骑马向左转,路过一所小学一所中学,不一会儿就到了博望镇饶家营村张骞墓。墓地周围古柏林立,孙小空进了大门看到了张骞,手持汉杖,雄姿英发,两边各有一只汉代石虎,更添张骞几分虎气。张骞是西汉著名的外交家、探险家、丝绸之路的开拓者。公元前138年汉武帝想联合大月氏共击匈奴,于是张骞自告奋勇,带领一百多人出使西域。不料途经匈奴时被俘,在匈奴滞留了十年,还娶了妻生了子,但张骞始终没有忘记他的使命,后想方设法逃离了匈奴,西行到大宛,经过康居,终于到达了大月氏,但大月氏无心抵抗匈奴,联合匈奴的计划失败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虽然没有实现当初的目标,但张骞无意中了解了西域各地的风土人情。归国途中,张骞不幸又被匈奴截获,公元前126年张骞乘匈奴内乱逃回了汉朝。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使汉武帝和国人对世界的认识进了一步,汉武帝也武汉重视开发西南夷。公元前119年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带领三百人,以及数以万计的牛羊金帛,到达乌孙、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等国,这次西行取得了明显的万里,各国派出使节回访长安,公元前115年乌孙遣使送张骞回国,并献马谢恩。回国后第二年张骞就病逝了。张骞历尽艰险,前后十余年时间打通了中国与中亚、西亚、南亚及欧洲等国家外交往来的“丝绸之路”,促进了中西文化交流,为推进世界文明和社会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孙小空跪拜在张骞墓前,回想历史,反思自己,更加激励着他要勇敢地面对前面的险途和未来的人生之路。马在路边吃着青草,孙小空骑上马,奋力一蹬,马急驰而去。若您想知以后的故事,请听下一个空间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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