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思说男人的五官最重要的是鼻子,其次是眼睛,再其次是唇和牙齿。李卫国是林思思这一生遇上的最让她痴迷的男人。
李卫国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他身材匀称,高大而且魁梧,浓眉大眼,高挺的鼻子,嘴唇很性感,目光冷冷的,让女人望而生畏的那种。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让林思思第一次见到他就被强烈地吸引住了。
李卫国这个人是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但公众们只知道他是一个地产大鳄,在京城的房地产界呼风唤雨,京城几个知名的大楼盘都出自他的手笔,但他为人极为低调,在公众的视线里颇为神秘。李卫国也从来不带夫人出席任何应酬,大家只知道他有家,有一个女儿,对于李卫国的私生活,他自己不谈也没人敢问。
就像林思思自己说的,越是难度大的歌,她越喜欢,就像当初参加“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一样,就是唱了一曲难度极大的歌而一举获得当年通俗唱法的金奖而一夜走红,她说驾驭那种歌曲的时候有特别的快感,所以碰上李卫国这种别人看上去像“石头”一样冰冷的男人,她却一下子可以抓住他的灵魂。
他们的相爱出乎意料的简单,简单到让所有人都无法置信,但跟一个有家的男人恋爱,林思思就把自己置身于钢索之上,走到中间已经不知何去何从了……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因为和谐而幸福着,但因为不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他们也和所有的情人一样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林思思有一段日子夜夜失眠,疲惫不堪的样子憔悴得令人心疼,几乎天天找易小欧诉说,说着说着就会泪流不止。易小欧也曾把这个男人比做一本借来的编号珍藏本,因获得而喜悦,因收藏而焦虑,又为这一刹那的捧读而欣喜,却越读越精彩,越读越感动,可毕竟是借来之书,且有编号,借期已到,不还定罚,可借读之人却还会依依不舍,仍觉余味无穷。
易小欧明白那个成功的男人是可以驾驭林思思心灵的,他精神与物质的强大已经把林思思的心从里到外占据得满满的,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就注定了那个女人会变成一个公主,而林思思本身就是一个公主,她怎么可能失去她的宫殿和王子呢?
林思思清楚地记得那一次见面,李卫国把车开在酒吧门口接她,林思思上车坐在他的身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软盒的中华,他一直只抽这种烟,他抖出来含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放在她的嘴里,林思思轻轻地吸了一口又交还给他。他望着她,情不自禁地攥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软而小巧,她喜欢被他这样抚弄着手的感觉,她回转身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透彻,有点犀利,但是凝望她的时候会变得柔和而温情,她每次触及这目光时都有一种想亲吻他的冲动,她用手轻轻地环住他的脖子,他马上就靠近她,用脸颊贴着她的脸,她的半个身子被他搂抱着,被他深情地亲吻着……林思思觉得很幸福,有一个爱自己和自己爱的男人在身边,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爱着自己,她甚至愿意靠近他,只为了呼吸他身上的味道,那混着淡淡烟草味的体香。他身体里散发着安静、宽容、温存……所有她需要的味道。
“丫头,过得还好吗?”
“你呢?”林思思不想回答,她每天都在克制自己不去想他,但是他和她发生过的所有情景又不受控制地每天清晰地像放映幻灯片一样闪现,她常常为此幸福着,痛苦着。她想说:“跟你在一起就好,不在一起就不好!”
“你不在身边的日子平淡得像杯白开水。丫头,我知道你心里苦,想的都是我,可以想,但不要时时刻刻地想,我给你的苦够多了,我希望我的傻丫头快乐。”他无奈地叹息着……
她听着,眼泪竟簌簌地流下,他心疼地把她的头搂得更紧些,让她可以贴近自己的胸口,之后他捧起她的脸,去吸她一脸的泪水,他满眼的心疼,林思思看着他眼圈是湿润的。
“抱我一会儿吧!”林思思说。
她伏在他的胸前,弄湿了他的前襟,她使劲地抱住他,那一刻她就想让时间停止。她喜欢他们这样搂抱着,相守相依着,她愿意这一生一世都是和他一起度过,只要他一直这样爱着她,宠着她,心疼她,她都想用自己的力量养他老,不让他去工作,不让他去辛苦,她舍不得让他再受苦,再受累。林思思内心承受了很多委屈,她骨子里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一个有家的男人做爱人,更是轻视那些有婚姻家庭却在外面风花雪月的人。可自打她碰上了李卫国,她的所有理论都瓦解了,她感觉两个孤独的心都找到了彼此最期待的归宿,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感觉到了那个眼神底下她无法拒绝的力量,那是来自生命深处的力量,让她不由自主地想了解他,心甘情愿地向他靠近。但这并不是一个可以让所有人去注视并给予祝福的情缘,所以这件事,只有易小欧知道,易小欧的态度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她说,不管林思思爱的是谁,只要林思思快乐就好。
在遇上李卫国之前,没有一个男人是可以这样占据林思思内心的,这种占据不是男女之间的性事,更多的是精神方面,她每天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是健康、快乐着的,她就感到快乐和轻松。严格地说,李卫国身上有浓浓的“大男子主义”色彩,他很强势,甚至有些霸道,他虽然嘴上并不约束林思思,但是林思思和他在一起还是有很大的压力。在他身上有一种魔力是让她依赖并深深眷恋的,她是一个那么好强的女孩子,但在他面前她不由自主地就变成了一个小女人,一个被宠爱着的小女人。
林思思常常感觉自己像一只猫,躺在他的怀里,眯着眼睛,享受他一遍又一遍地爱抚,舒服,慵懒……
李卫国的手很光滑,指节之间有细小的汗毛,他的手强劲而有力,每次当他亲吻她的时候,她都能够感觉到他生命深处的那股强大的力量。对于李卫国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跟她在一起时,就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年轻,年轻到有永远使不完的劲儿,他爱这个女人,哪儿都爱,他像手捧一个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呵护她。他很想将那种力量毫无保留地全部给了她,给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把灵魂一并给了她,这是他一生唯一的爱人,他自己坚持这么认为。
偶尔,李卫国会来“紫色”酒吧,他总是和林思思提前约好,而林思思也总会把酒吧那个角落里靠窗的位置留给他。
那天,林思思很希望李卫国来酒吧听听她唱歌。李卫国提早结束了工作,先陪林思思去西大望路的“新光天地”逛了逛,林思思看上了一块伯爵的新款表,拿出来戴在手上,白金镶着细钻。原本林思思也只想看看,虽然这样的价格林思思自己也买得起,但想到自己并不缺这些东西,便又摘下来让售货员放回柜台。
“买了吧,很配你的。”李卫国在林思思耳边轻声说。
“算了,再说吧。”林思思看着李卫国,很俏皮地笑了一下。
“买了吧,戴给我看。”
“太贵了,不要乱花钱。”林思思还在坚持。
李卫国不再征求林思思的回应,示意售货员把表拿出来,并把信用卡递了过去。
“男人挣钱就是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花的!”
售货小姐一直笑吟吟地殷勤服务着,李卫国在卡单上一签字,几个售货小姐都是一脸羡慕地看着林思思。
林思思觉得很幸福,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让男人这样心甘情愿一掷万金的,更何况她和这个男人是真心相爱,对于她和他,金钱让他们的爱情“锦上添花。”
“我喜欢打扮你!”李卫国微笑着说。
林思思挽着李卫国经过另一个柜台时,那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珠宝。
李卫国眼睛盯在一个翡翠的玉镯上看了许久。
“卫国,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翡翠了?”
“哦,没有,这样东西让我想起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我祖上的一个爱情故事,一段为了爱放弃一切的故事,这个故事中的信物,就是一个翡翠玉镯,原本是传女不传男的,偏偏到我这代是单传,没有女儿,所以这东西就一直在我手上。”
“那你结婚的时候怎么不给你老婆,或是将来留给你女儿出嫁不也挺好。”林思思不经意地说。
“玉,传说是有灵性的,她们都不适合带这个东西,走吧,思思!”李卫国拉起林思思离开新光天地。
那一夜,李卫国坐在“紫色”靠窗的沙发卡座里,欣赏着林思思唱着梅艳芳的《亲密爱人》: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爱的路上有你/我并不寂寞/你对我那么的好/这次真的不同/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就像你一直为我守候/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林思思唱着歌,但眼睛却忍不住向李卫国这边看过来,对视的时候,就掩饰不住一脸甜美的笑容。
每个客人都在鼓掌,为林思思美妙的歌声。李卫国也在鼓掌,他知道这首歌是林思思唱给他一个人听的。
林思思和付樵枫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她知道有时对付樵枫这种男人不用说什么,让他感觉到自己在关心他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