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洛洵就接到了太后宣他进宫的口谕。等到洛洵到了凤来宫时,太后直接让人将他带到了密室。
“哀家觉得,还是由你亲自去问,比较恰当。”
“太后,微臣认为,后宫之事,臣不宜……”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洛洵:“那****将这东西交给哀家的时候,恐怕不是将此事当做一件后宫之事来看待的吧。”
洛洵语塞,他是没料到太后会让他来接这个烫手山芋。或许秦羽说的是有道理的,他太急了。
叶瑟还静静地坐着,回想昨天那奇怪的遭遇,至今她都无法相信,全然当做一场梦。可是,如果醒过来,又一次到了玄月宫的密室,又该怎么办。那个人是为了告诉她,只要他们愿意,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扔到别的地方,然后她所有的等待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王爷,人就在里面了。”是白公公的声音,王爷,哪个王爷?莫非?难道是齐王终于来救她不成。叶瑟心里还是有些欣喜的,毕竟她现在最迫切的事情是要出去。出去找影子拿解药,她才能活下去。
“叶瑟,我们又见面了。”
“奴婢参见齐王。”今早醒过来的时候,手上的铁链已经被取下了,但是手腕内侧被锁拷摩擦的伤痕还在,至少可以确定,她曾经真的被绑过。
“叶瑟,奉太后懿旨,本王特来问你有关青箩宫失火一事。”若不是外面还有人在看守,洛洵此时最想做的事情,应该是狠狠地掐住叶瑟的脖子,逼问她玉泉饮的事情。
叶瑟满脸的迷惑,怀疑是否听错了,问,按照我们俩的约定,你不是应该救我出去的吗?“王爷,您是否忘了什么事情了。”
“没有,本王还得感谢你。拜你所赐,有的事情,我知道得更加清楚了。”
“你……”说到这里,叶瑟也明白了,之前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幻影,齐王选择了对他更加有利的方式。的确,若要找个人,打听个事,问太后不更加方便。
“五年前,你为何要纵火烧青箩宫?”
“奴婢没有做。”
“没有?当日火灾,你就在青箩宫。而灭火之后,你人却消失了。还有,从青箩宫火灾之后,你在玄月宫步步高升,这又是为何呢?”其实这些都只是佐证,根本就没有叶瑟纵火的证据,可是洛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就拿着这么单薄的东西来审问她。他本不是这样的人啊!
这密室有些不通风,呆久了之后,人会自然地犯困,叶瑟一直没有什么精神。“话说,从安郡主府上碰见王爷之后,奴婢就一直倒霉,被罚的次数比进宫这么多年来加起来都多。那么奴婢是否可以认为,这一切都是王爷搞的鬼呢?”
倒打一耙,洛洵哑口无言。前几次,叶瑟果然是在装糊涂,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吧。巧舌如簧,一旦开口,就让对方无法招架。
“还有,如果真的觉得当年青箩宫的失火是意外,那么青箩宫其它人呢?奴婢当时不过是浣衣局的一个洗衣婢,跟二公主有何仇怨,竟然敢做谋害公主之事,奴婢是有几个脑袋。”既然都开始查了,那就查个干净,将所有有可能的人都查一遍,不是更能显得你们做事用心,心疼二公主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没有查其它人呢?”险些就被她给带歪了。说不定,太后都在她跟前栽过跟头吧,不然也不会将叶瑟关在这里这么多天。皇后也是相信她能全然而退,让太后的人轻而易举地把人就给带走了。
叶瑟站起来,从齐王进了这密室,她只是请安了,却一直坐在床上。反正她都被关了,多一条藐视王爷的罪名也不多。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洛洵身侧,眼睛看了看外面。然后低下头,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们俩人能听见:“看来王爷也并不得太后的信任。”
侧身看过去,门外可见没有藏住的宽大的衣袖,白公公还一直站在外面候着的。“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信你了吗?”
“这么说,王爷您是一定要奴婢的性命了?”什么时候一个宫女的命这么值钱,让太后和齐王如此费劲周折要夺走了。
“不过是为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王爷,不如我们谈谈为何您这态度转变这么快呢?”叶瑟是真的想知道,是洛洵发现了她的身份了吗?不会的,有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会觉得和宫里其他人没什么差别。
“也好。”也许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没机会再问她了。“玉泉饮,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什么意思?”真的不懂他想说什么,这名字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本王听说你上次在暗卫营中的就是这毒,你不会不知道吧?”
明明是影子给她备下的毒药,哪里来的什么玉泉饮。细说也不是毒药,那药粉跟自己体内原本服下的药药性相冲,自然就产生了毒素。
“奴婢见识短浅,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的毒药。”
料到她不会承认,洛洵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明日本王会亲自去接二公主回宫。待到她回到宫中,你应该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是继续嘴硬装撒充愣还是早早说出幕后主使,你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
是,我当然明白。叶瑟在心中默默地说着,皇后都派人让她轻松往来玄月宫与凤来宫两处的密室,就为了警告她,如果乱说一句,性命难保。
话闭,叶瑟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岂料洛洵加了一句:“来人,行刑。”
候在外面的白公公拍拍手,一群人拖着刑具进来了。不管是那些长得清奇的工具还是烧得火红的炭盆,叶瑟心里都是一惊。她是太高估了洛洵的慈悲,怎么忘了,在对洛洵的调查中,有一句就是修罗无情呢?
洛洵看着面露惧色的叶瑟,心想,就让你作为本王这盘棋局上第一个吃掉的棋子吧。叶瑟,你可不要死得太快了,否则事情就不会那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