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颠簸了多久,一抹斜阳在晚霞中投射出道道流影。
炎辰朦朦胧胧地苏醒过来,发觉这怪老头已经背着自己跑了半天了,这老家伙的体力怎么那么好!老家伙是一路往北跑的,现在已经出了雷鸣村外的森林。眼前也开阔不少,茂盛的荒草几乎盘踞了整个平原,但还是掩盖不了那一条小路延伸到地平线。
老家伙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赶紧找了棵大树坐下休息。虽然到了他这种境界法与武的概念早已模糊,但也是主修魔法的,而且老骨头一把,负重跑了趟马拉松,可是吃不消的。
老家伙取下肩上的包袱,同时将炎辰也放了下来,并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炎辰一得到解脱就疯狂地跳了起来,指着老头的塌鼻子说道:“老家伙,你......你到底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干嘛?我一没财,二没色的,你到底有何企图!?”
老家伙压根没理会他,自顾自地摘下法帽,几缕仅存的头发在贫瘠的土地上随风飘舞。老家伙将手伸进法帽,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壶水猛喝起来。
炎辰的眼睛一下子直了,
从老家伙掏药粉的时候他就发觉了。这老头,不是从口袋或包袱中拿出物品,而是从帽子中掏出来的,难道,那帽子有古怪?
老家伙又继续从帽子中掏出几粒兔子屎一样的药丸,一口便塞进了嘴里,这之后,其脸色也好了许多。我把你带到这,是为了办正事。”老家伙悠悠道,声音略带沙哑。
“办正事?那干我屁事!?”炎辰瞪大了眼睛,把老子拐到这里,到底社么状况都还不知道,自己的毕业考可又过不了关了!
炎辰正想破口大大地发泄一下,老家伙却先行一步用水壶堵住了他的嘴,拽起他双脚一蹬又向地平线飞去,“先找个地方在跟你慢慢说明。”
.......
夜幕悄悄降临,几点疏星挂在天上。
老家伙在一座小型的城镇前停了下来。这座城镇是商人旅客休息补给的中转站,所以也较为繁华。到镇口的时候,老家伙就已经将炎辰放了下,让他自己走。
炎辰可被折腾惨了,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便四下张望,寻找着逃跑的机会。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基本上市逃不了的,在老家伙压倒性的力量面前,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这老家伙......”炎辰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一路上老头都叫他小家伙,而老头也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炎辰便很客气的一直叫他老家伙。
“嗯?你说社么?”老家伙突然回过头很敏感地问道。
“啊?没有啊,嘻嘻......”炎辰无奈地打着哈哈。
在老家伙地推搡之下,两人终于进了镇子。街道很是热闹,行人往来如织,街边店铺林立,一直延伸到镇尾。街上的一切,对于炎辰这个乡巴佬来说,是格外的新鲜,看得他目不暇接。
老家伙找了家陈旧不堪的旅店,要了一间最便宜的房间。就他的经济水平让炎辰好不唾弃。老家伙拎着执拗的炎辰上了楼去,可炎辰环视了一眼旅店里的客人,发现这里的客人每人身上都有伤痕,有的绑绷带,有的戴眼罩,有的蒙口罩,还有一名黑发壮汉一边擦拭佩刀,一边用舌尖舔着剑身,同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与老家伙,一副嗜血的样子。看着那些眼放绿光的客人,炎辰觉得毛骨悚然,赶紧跟老家伙去了房间。
进了简陋的旅房,炎辰便气呼呼地坐在了床沿边。老家伙整了一下衣服,沙哑地说道:“你把需要的生活用品都说出来,我去采购些回来,一路上要,不然我可没钱给你开销。”
炎辰心想你这么牛逼的实力,随便出去卖卖艺就成了,还会没钱?真他娘的抠门!
但炎辰马上意识到他的那句话里说“一路上”,疑惑道:“嗯?不对,你说一路上?难道还要走远?”
因为要上街,老家伙抓下法帽,在镜子前用梳子打理了下稀疏的头发和茂盛的胡子,他似乎并没有听出炎辰话里挑刺的味道,淡漠道:“不错,这次我们的行程将从蓝月国直达冰封国,穿越圣骑森林寻找帝王遗留下的宝藏!“
“!!!!!!!????????”
炎辰已经忍不住要往老家伙脸上吐口水了......
炎辰的第一个念头:这老头不会疯了吧?
炎辰的第二个念头:不行!自己一定要逃离这个疯子!
炎辰的第三个念头:打死我也不要和疯老头一起去冰封国啊!!!!
冰封国在哪?如果一直往北穿越蓝月帝国与南暝国就能到了,在这个没有先进交通工具的世界,穿越两大国可以说从地球到月球。而圣骑森林则在冰封国最北段,那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积雪终年不化,严寒至极,是最严酷的地带。
至于帝王的宝藏,天知道那是社么,自己只知道远古有一个叫创世帝王的牛人,那个千古英雄又怎么会和自己挂上钩钩?
炎辰强作笑颜:“那,那和我又有社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老家伙面色严峻,“你是传承者,这是使命......”
“......”炎辰又有些无语了。
老家伙继续娓娓道来:“预言。”
“预言里说,你就是拥有帝印的人,而你也确实有这资格,因为你继承了紫金魔瞳。”
帝印?紫金魔瞳?炎辰仿佛听说了一个很不好笑的笑话。
社么乱七八糟的!?自己就是一个留级留了三年的废材少年,哪有这么多特殊能力啊,不然自己早就逆天了!
老家伙看炎辰一脸迷茫的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我先出去买货了,你一个人慢慢想吧。”老家伙顿了顿又说,“我看这里的人杀机很重,你千万不要随便开门,明白吗?”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唉......月底钱包扁扁......."门外响起老家伙地叹气声,炎辰抠着鼻屎开始胡思乱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