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夏寞幼一个人在江边站着,雪已经越下越大,夏寞幼驼色的大衣上已经铺满了大片的雪花,貂毛制的领子也因为融化的雪水而粘成一缕一缕的,江边一个人都没有,夜还是黑暗着的,白色的雪微微透着些亮光,却又恍然缺德不那么真切。夏寞幼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多小时了,就像是一尊雕塑,夏寞幼好像是被冻僵了似的,面无表情的望着已经结了冰的江面。
这场大雪从三天前夏寞幼和温墨寒激烈的争吵,完全撕破脸后就一直没有停,或大或小。夏寞幼不懂,为什么温墨寒要和自己针锋相对。说实在的,他们两个人可以说是完全不认识的,夏寞幼可以保证,在他回国之前从来没有和这个男人接触过,可是为什么,这一切事情都显得奇怪。夏寞幼不懂。
雪已经埋过了夏寞幼的脚踝,握了握有些僵硬的手,然后把头发上了的雪花拍掉,夏寞幼始终面无表情,在黑夜中就像是一个守夜人,与夜四目相望,眼眸中有着深深的漩涡,又蒙上一层水雾。夏寞幼低头看着埋在雪里的脚,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双手插进兜里,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雪被压得咯吱咯吱响,一个又一个脚印渐行渐远,渐渐地融在了夜色中,一切寂静都随着几小时后那东方泛起的白而烟消云散了。
温墨寒在踹翻了一个一人高的青花瓷瓶后发现,家中的佣人全都不见了,回头望去一女子站在身后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顶着他。
“King,这今天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呢?”女子蹲下身拾起碎瓷片,一片一片,动作很慢也很优雅。
“爱丽丝,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温墨寒一脚踢开了旁边的瓷片,然后看着女子脖子上的项链,‘Alice’字样的白金字样,在灯光下闪着清冷的光。
“上一次见到她是在酒吧,我还以一个舞娘的身份,可惜他没有看清楚我的相貌;第二次见到她实在海南的宴会上;第三次我朝他开了一枪,第四次我让人杀了她的手下,你说第五次会是什么时候。”爱丽丝轻轻一笑,摆弄着自己的卷发。
“爱丽丝,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难道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别去招惹夏寞幼,更不要试图毁我的事。”温墨寒一步不靠近爱丽丝,眼神中带着危险的气息,直到把爱丽丝逼到墙角。
“King,”爱丽丝凑到温墨寒的耳边,手轻轻地摩挲这温墨寒的后背,幽幽的开口,“你一直要进行度假村的项目,不就是为了要洗黑钱吗?”
温墨寒不在说什么,冷冷的看着爱丽丝,然后转身上楼,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来,低沉道:“爱丽丝,如果你还想回基地过着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顾萧然一个人在茶餐厅中喝着茶,直到对面的坐下了自己的三弟顾煜城,才放下手中的杂志,然后喝了一口精美的欧式瓷杯中的红茶,问道:“什么事?”
顾煜城从包中拿出了一张照片,然后递给了大哥,略带慵懒地问道:“大哥,这个人是谁?”
顾萧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捋了几下红发,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自家老幺的肩:“Augus,我想比较起来这件事,你跟愿意知道Katrina身边的人吧?”然后整了整合体的黑色西装,临走前又补充道,“你安心做你的少爷,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顾煜城看着大哥留下来的资料,细心的翻看着,慢慢的紧锁眉头,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顾煜城一改往日乖巧形象,口中默默地念着一个名字:“冷冥澈。”
这个城市里的不同几个年轻人,各怀心思,每个人因自己的目的而选择不择手段,因为自身的利益,而选择背信忘义,我们不该原谅谁,同样也无权责怪谁,因为每个人都有欲望。欲望,便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他曾经被困在牢笼里多年,一弱小的姿态蜷缩在角落,只是一等被放开,便没有了原来的孱弱,取而代之的是吞噬所有的一切,让每个人选择一种叫做的代价的东西,抛弃骨血,抛弃灵魂,来换取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