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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彭城之战——项羽奇兵制胜

彭城之战是楚汉时期另一场经典的以少胜多的战争,在中国战争史以致世界战争史都应该有一席之地的战争。

秦朝末年,纲绝维弛,群雄并起,其间项羽凭借灭秦巨功分封天下,称霸诸侯!而灭秦的另一主角刘邦却被封在偏远的汉中巴蜀之地。汉二年,刘邦因不满汉中之地毅然出兵定三秦,东向伐楚,而此时,项羽大军正在东边平定齐国之乱,后方空虚。刘邦抓住这个机会大举东进,一路上所向披靡,兵锋直指项羽的都城彭城。史记载:“春,汉王部五诸侯兵,凡五十六万人,东伐楚。”刘邦当年在关中的时候统兵10万,经过汉中整顿,收其巴人等当地民族为军,后定三秦亦收其兵,兵力大增。后来刘邦又收服魏王豹,殷王司马昂,河南王申阳,塞王、翟王五路诸侯,加上陈余大军,56万军队倒是有史可查。

汉元八月,刘邦分三路行军,中路军由刘邦亲自统帅,部将为张良、陈平、韩信,吕泽,张耳,卢绾,夏侯婴以及五诸侯军,是从洛阳直接向东,直取彭城。北路军由曹参、灌婴率领汇合陈余军从粱鲁,与中路军会攻彭城。南路军由薛欧、王吸、王陵军自关中出武关走南阳,攻阳夏,向东进攻彭城。

汉二年四月,北路军破龙且于定陶,南下砀和刘邦中路军会师,接着攻下项羽都城彭城,刘邦似乎已经完胜。

其实项羽也并不是象后人认为的那样只是有勇无谋,早在刘邦定三秦的时候,项羽就预感刘邦会东进,不过此时他带兵进攻自己后翼的齐国。而对刘邦的攻势,项羽一面派郑昌为韩王,前往韩地抵抗刘邦东进。派陈平平殷王在此又布一层防御线。派龙且抵挡北路军,又派兵距阳夏阻拦南路军。除了南路军史书未明外,其余各路均告失败。而项羽记以厚望的英布却趁此坐山观虎斗。刘邦军浩浩荡,56万大军数月就尽占楚地。此时,项羽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首先马上要面临两线作战的尴尬局面。齐国尚未平定,回师救楚,则腹背受敌。此乃兵家大忌。此时的双方兵力的有着极大悬殊。刘邦诸侯联军56万人,规模空前宏大,且连战连捷。项羽此时全部兵力不详,但是必然远少于56万。而这还不算上齐兵的几十万人。这样一算力量悬殊巨大。盟友背叛,政治大环境陷入极度孤立的状况。更要命的时候,项羽现在后方已经彻底沦陷,孤军深入。此时项羽楚地尽被刘邦所占,现在要回师讨伐刘邦则要长徒奔波。刘邦的诸侯联军则以逸待劳,利用防御工事抵抗回师楚军。胜利的天平自然倒向刘邦一方。面对如此险恶的政治,军事环境,项羽一个大胆的战略计划出笼:以诸将率领大军继续平定齐国,作为迷惑刘邦的手段。而自己亲自带领3万精兵绕道彭城后方,以彭城为钓饵引刘邦上钩,然后偷袭刘邦后方,尽灭刘邦军。

不但要以3万尽歼对方56万,还要长途奔波,还要吃掉刘邦的部分兵力,有点痴人说梦,但不可否认,计划虽然冒险,但有一定的可行性。这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疯狂计划!一般以少量兵力对优势敌人都是迫不得已的防御为主,主动出击的先例还没有。

刘邦攻下彭城后“收其货宝美人,日置酒高会。”但却并没轻敌。实际上刘邦虽然得意忘形都是并未放松丝毫警惕,他和项羽一起参加过巨鹿之战,知道项羽用兵的不合常理,更知道项羽的勇猛。项羽的3万精兵在刘邦军尚未全部入彭城时,已经到达彭城西南断其后路,等待刘邦全部入彭城给刘邦联军致命一击。而长途奔波,饶道千里,断敌后路,攻其不备未给敌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可真谓是前无古人!但就是这样,项羽的3万兵力和刘邦的56万联军相比还是没有丝毫的胜算,但项羽手里还有件秘密武器。

这秘密武器就是骑兵。骑兵是冷兵器时期世界战争史的最大革命,但是却是个逐渐发展的时期。在马镫没有出现的前骑兵时代,骑兵的发展和应用是缓慢的。我国中原地区早在春秋之际已经有骑兵,但是此时骑兵是小规模的,主要用于载人,并没有史料证明有骑兵作战的记录。中原地区真正大规模把骑兵用于军事是战国时期的赵武灵王,从此骑兵作为辅助性兵种走向战场。战国时期由于秦赵临近北方胡人,所以多有骑兵。但是此时不论是秦还是赵,骑兵都是作为辅助兵种,骑兵放在两翼后方,配备弓弩。用于侦察,骚扰,偷袭,断后,追击等。真正大规模独立运用骑兵,把骑兵当成主力并用于冲锋大多以为是在西汉时期的反击匈奴。这个论述实际上忽略了项羽在中国骑兵史上承前启后的巨大作用!

彭城之战是中国大规模独立运用骑兵歼灭步兵的典范。到了彭城之战,由于是偷袭战,主要用于骑兵踏营,冲散,驱赶造成敌人混乱而使骑兵第一次大规模独立冲锋作战。显然战果是辉煌的,给中国骑兵大大写下一笔。项羽的骑兵,应该是在巨鹿之战后收编秦与赵之骑兵组成了骑兵军团。项羽自杀时说得到自己的坐骑乌骓马有5年,按此推断得乌骓正是在巨鹿大战左右。

项羽把大部队留在齐国迷惑刘邦,自己运用骑兵的机动性,绕道彭城西南的萧县。等待刘邦诸军全部进入彭城,混乱不堪,而且大将忙着部署北边建立防御,刘邦等主帅松懈的最佳时机。开始西出萧,向东进攻彭城。项羽选择的是清晨发动偷袭。选择清晨看见项羽对时机把握的老辣,早晨敌人尚在睡梦中,正处于最疲惫的时候,突然遭遇大规模偷袭,其慌乱可想而知!而自己可以利用清晨天亮明了敌方情况,选择合适有效的战术最大消灭敌人。很多偷袭喜欢放在夜里,这样有利掩藏行踪。但是项羽此次不光要造成敌方混乱,更要全歼敌军。

项羽在战术的选择上直接攻击刘邦指挥中枢,造成刘邦联军指挥系统瘫痪!这样联军就无法组织有效的反抗,然后项羽死死咬住刘邦的主力进行攻击,不给刘邦喘气的机会。而且利用驱赶的方法把他们逼到河流边上,使他们因为拥挤掉进河中淹死或自相残杀!而刘邦联军犹如从云雾端落入无底的深渊,昨天还意兴盎然,大胜在握;今天就兵从天降,不知其然!不明白实情的联军又没有得到有效的组织像无头苍蝇四处乱撞,此时正中项羽之计。由于兵力上的极大悬殊,如果硬拼无论如何都是要被消耗怠尽。这里项羽用骑兵驱赶引诱把联军引向南方的谷、泗水,再此项羽展开攻击,杀联军十余万人。联军为了活命拼命南逃,逃到更南的灵壁东睢水上,这样联军自相残杀,被挤落水10多万。彭城之战终成了一面倒的局势,剩下就是追击残兵败将,扩大战果,收拾残局的事了。可惜由于项羽的兵力单薄,追击战并未产生多大效果,此战可以以完胜结局,不但歼灭刘邦主力,使刘邦陷入“发关中老弱未傅悉诣荥阳”的危机局面。更扭转了项羽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政治局面,重新占据楚汉战争的主动权。在大的政治环境方面,原来投向刘邦的盟军此时又背叛刘邦,或则投靠项羽,如塞王,翟王。有的则重新脱离刘邦的控制走向刘邦的对立面,如魏王豹,陈余。

彭城之战使汉高祖主力遭到歼灭性的打击,楚军乘胜实施战略追击,一些原来追随汉高祖的诸侯这时见风使舵,纷纷背汉投楚,形势对汉高祖来说殊为严峻。但是这场完胜的战役却留下了遗憾,没有能擒住刘邦,刘邦诸将收拾残兵汇聚荥阳,顶住了楚兵的追击。这也给后来的刘邦东山再起提供了机会。使刘邦逃往西边,占据荥阳成皋之地利,依靠关中汉中之资源。拉开四年之久的楚汉角逐战,最后依靠优越的地理和物质资源以及项羽后方的游击战大师彭越,并且整个集团的优势力量,终于拖跨项羽,赢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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