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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字书(下)

听到独孤风华的问话,张莹忽然在电光火石间想起了师父庄兰君:“如果有一本小巧轻便又价格便宜的字书,会帮助那些和师父小时候一样想读书却无法读书的小孩子。”

于是她回答:“娘娘,我在想如果能印刷一种更小、更便于携带的字书,会有更多的小孩子获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东方宸宇夫妇叫张莹进宫本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事。只是以送字书为借口见见她。

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又提出一个很有见地的问题。那就是拼音最大的用处:编纂一本以拼音为检索的简装字书,让稍有负担能力的家庭都能用它来习字,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推行教育。

她的话令皇帝夫妇同时陷入沉思。

看着独孤风华和东方宸宇若有所思的表情,张莹又补充道:“要是把它缩小到能装入书包的程度,就好了。”

独孤风华眼睛里掠过一道精光,她说道:“莹莹说的很对。要是有一套便于携带,又便宜的字书,那样教育地普及程度将超过以往任何一个朝代。”

东方宸宇的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他拿过一本字书慢慢地翻着,良久才说道:“要想缩减这套字书并不难,可是,要缩减到莹莹说的那种程度恐怕就不容易了。”

张莹这才想起在这个时代只有雕版印刷。木质的雕版既难制作又容易磨损,最大的缺点就是很难将字随意缩小。

想到这里,她说道:“陛下,字书的编纂,莹莹帮不上什么忙,但字书的印刷,莹莹可以帮着想些办法。”

看着张莹一本正经的样子,东方宸宇不可置信地问道:“莹莹,你有办法?”

“嗯,有一种‘活字印刷术’可以把字型缩小。”张莹扬着粉雕玉琢的脸蛋回答道。

“活字印刷术?”东方宸宇满是疑问地重复着这五个字。

张莹把关于活字印刷术的解释说了一遍:“活字印刷术就是事先用金属铸成单个活字,然后按照付印的书稿,捡出所需要的字,排成一版而进行印刷的方法。它的好处就是浇铸活字的时候可以把字缩小到雕版雕刻达不到的程度,在一页书上能印更多的字,一本书印完之后,版可折散,单字可再用来排其它的书版。”

“朕明白了。莹莹所说的活字印刷和这个魔方有些相像。”

东方宸宇摆弄了一下手中的魔方,恍然大悟地说道。

“莹莹,你是在做这个魔方的时候悟出的活字印刷,是不是?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独孤风华妩媚动人的容颜上满是好奇的神情。

“活字印刷是后世人悟出的,我只是歪打正着知道而已。”张莹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又半真半假地说道:“娘娘,莹莹只是侥幸知道而已。”

听张莹这么说,东方宸宇不禁来了兴致,他问道:“莹莹,你想的这个办法大大有益于字书的印刷!”

说完这句话后,东方宸宇又皱眉道:“它的道理虽然简单易懂,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并不容易。这种技术研制成型,还要花费些时日。”

“我的电脑里面有关于活字印刷术的完整资料,这个忙我还是能帮得上的。”想到这,张莹说道:“陛下不必担心,莹莹手中刚好有一些这方面的书稿,回去整理好后,把它献给陛下。”

独孤风华和东方宸宇惊奇地看着她,过了一会,东方宸宇说道:“莹莹,你要知道印书是很繁复的事情,很多有才华的人都不愿做,你真的愿意委屈自己将精力花在这上面?”

听到东方宸宇这么说,小女孩心想:“噢,原来是他们以为我会瞧不起印刷匠。”

张莹又跪倒,她心中腹诽道:“每回到这里跪的次数比在家一年跪得还多,到底是面圣,还是罚跪,就为了能来这里罚跪,有那么多傻瓜都去‘李猫’那里花钱买官。哎,我以后还要多来。”

“圣上,莹莹本是一懵懂顽童,与同窗儿戏偶得注音之法,幸得圣上与皇后娘娘赏识,才使这一注音之法得以颁行天下。字书的印刷是推广拼音习字的关键,莹莹虽然年幼,要亲眼见证新字书的刊印。”跪下之后,小女孩很郑重地说道。

“快快免礼!莹莹,你真是大唐小福星!”独孤风华走到张莹面前拉起她。

一回到家,张莹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她要在电脑里面查阅关于活字印刷的详细资料。

她在电脑的搜索栏里输入“活字印刷”四个字,转眼间,和活字印刷有关的资料让人目不暇接地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读着关于活字印刷的资料,张莹心里盘算着:“泥活字的印刷质量差,又很容易坏,能重复使用的次数似乎不是很高;铜活字的印刷质量倒是很好,又不容易坏,可以把字体缩得很小,它能重复使用的次数很高,可是造价太高;木活字的造价比铜活字低,木材纤维有伸缩性,沾了水就会膨胀,因而排板高低不平,因此重复使用的次数也打了折扣,又不能把字缩到附和印刷字书要求的理想程度。比来比去似乎还是铜活字好一些。可是,我还得和陛下说明这些,请他拿主意。”

然后,她就搜出有关的铜活字合金配方、铸造原理、印刷油墨的配方、印刷机的图纸……

张莹把她想要的资料统统规制到一起,她做好编号后,就开始呼叫小飞,她让小飞把这些资料打印出来。然后她又让小飞把这些书稿尽量做得古旧些。

张莹的曾祖父张恒曾经任过工部郎中,而且有很多创造发明。东方宸宇和独孤风华只以为她献上的这些古旧的、详细得不能再详细的关于活字印刷的资料出自他曾祖的之手。

等东方宸宇翻阅完这些资料,小女孩又把几种活字的优劣和制造费用向他说明。

东方宸宇对张莹说,铜活字印制效果最好,就使用铜活字。

献上活字印刷的文献后,张莹松了一口气。在她想告辞时,独孤风华却拉住她好奇地问这儿问那儿。

几句话后,她很自然低把话题转移到张莹是怎样帮助母亲管理汇通货栈的问题上来。

凭直觉张莹觉得皇后娘娘问这些问题似乎处于什么目的,可是,她又想不出简明扼要地回答了这些问题。

“莹莹,你真是一个聪明、懂事的乖孩子,不但能帮母亲盘点、检验货物,还能管理账目。”

说完这句话后,独孤风华对东方宸宇使了个眼色说道:“陛下,莹莹今天献上活字印刷的详细资料,她又立了大功一件,你该赏赐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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