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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选择

经过一个多月的艰难跋涉,第一骑兵大队幸存的三百二十七人到达了西单郡。

西单郡位于帝国西南部,东北走向的阿尔尼尔山脉斜穿其间,把西单郡分成了东西两部分。东部与阿克塞行省相连称东单,由于阿克塞行省处于阿克塞平原,经济发达,东单也沾了光,相对西单要富裕的多,所以现在的东丹基本上和西丹联系不大,西丹的领主罗伯特侯爵也控制不了东丹的拉伯迪将军。

西部与穿云行省接壤称西单,地处山区,较贫穷,南部与洛基郡相连。穿云行省东部是山,西部靠着广阔的月中海与另一大陆——影月大陆隔海相望。

阿尔尼尔山系在西单郡内有一个最大断层--神之断层,第一骑兵大队就停驻在它的东端,能说会道的梅亚和两个士兵已经到山下打探消息去了,我们正在等候他们的消息。

神之断层把阿尔尼尔山分成两段,巨大的缺口有五、六千米宽,给东西单之间形成了一个宽敞的通道。古老的西单国有这样的传说,大力神克利斯爱上了印月的人族美女亚伦,把她掳到西单生了个儿子,这个孩子也就是人族英雄赫拉克利斯,赫拉克利斯长大后打败了大力神克利斯,带母亲回故乡时为阿尔尼尔山所阻,赫拉克利斯大怒用神斧把山劈成了一条宽敞的通道,后世遂称之为神之断层。

下午时分,梅亚回来向我报告了打听到的消息。

这一个月内,印月大陆形势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天使之翼在塔尔城破后十天被攻陷,疾风帝国军在这个号称印月大陆最坚固的要塞内,烧杀抢掠了十天。本来联合夹攻印月帝国的疾风帝国与樱花帝国,在印月帝国南部最长的河——康尼河畔发生冲突,樱花帝国在康尼平原战中大败,但在随后的水上大战中获胜。由于疾风帝国与樱花帝国都不愿对方独占南方,他们暂时形成了僵局。趁此时印月帝国无暇东顾,东北的半兽人天狼族趁机宣布独立,成立天狼国。

随后印月帝国现任圣皇法布尔.亚捷派使臣向疾风和樱花两国称臣,承认两国zhan有的领土为合法,并每年进贡金币两千万,樱花帝国与疾风帝国接受停战条件,历历时三年的第三次风月战争结束。

东北的天狼族图谋已久,他们自称天狼国,并不另人震惊,这是人人都能料到的结果,但是国破至此,当权者又这么软弱无能怎能不让我痛恨,气愤,郁闷。

没听完梅亚既激昂又沉痛的叙述,周围的战士和队长们便怒骂起来。贵族的压迫,贫贱的生活,底下的地位,在民族的利益和帝国曾有的荣光下,还能忍受,但这样无耻的结局,却让人难以下咽。

我沉声问:穿云行省的情况呢?”

梅亚道:“穿云行省位居偏远的西南,疾风帝国,樱花帝国都鞭长莫及,现任的穿云行省总督法迪加公爵趁乱分裂国家,宣布独立,成立穿云国,自称皇帝,惹得民怨沸腾。”

在战士和兄弟们的议论和痛骂彷徨中,我陷入了沉思,对我自己命运,也对跟随我的这三百多人。

究竟该怎么办,我知道当今的天下已是大乱之势,成功与失败,生存和死亡,名垂青史和遗臭万年,伟大和渺小,都可能在一念之间,一步之中决定,而这一切都在迷茫之中。

虽然我早有向西发展的打算,但当我真得要做选择时,反而拿不定主意了。

首先打破我沉思的是艾斯,“大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所有弟兄都把期待、疑惑、信任的眼光都投到了我的身上。

我分析到:目前我们有这样的几条路,一我们回到麾苏尔省,我们的皇帝在那儿。二我们投奔疾风帝国或樱花帝国。三到疾风帝国占领地区,召唤人民反抗外敌入侵。”

艾斯道:“我们离开魔法学院参军是为了抵抗外敌入侵,现在皇帝采取投降政策,我们回去有什么意思。投奔疾风帝国,是有利,但是胜利者怎么会重用我们这样的无名小卒呢?再说谁愿落这个千古骂名。到疾风帝国占领的地区召唤人民反抗侵略,虽然符合我们的意愿,士兵们恐怕不同意,这太危险成功的机会也太小了。”

我说:”解散士兵,我们弟兄行侠天下,探求无上武道?但国难当头,这样独善其身,岂是大丈夫行径。”

艾斯黯然,早就走过来的特维斯道:“难道就没有更好的主意了吗?我宁愿行侠天下,也不回摩苏尔省受那些懦夫贵族的气。”

突然一个极其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形成,我迅速构思了一下,然后对艾斯说:“集合弟兄们,我要给他们说几句话。”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正在聊天的,发呆的,挖野菜的,打闹的士兵都聚拢在以我为中心的破伐过的山顶上。

我扫视了一下这些三年来跟我出生入死的老兵,其实他们最大的也不过30出头,一个多月的山林生活,早已把他们折磨的衣衫褴缕,面黄饥瘦,但战士特有的坚毅和对皇帝投降的愤怒,却使他们精神一点也不萎靡。

看到士兵们眼中透露出对我的信任和崇拜,我的信心更足了。沉默片刻,我大声道:“弟兄们,三年来我们一起度过了无数个出生入死的日子。我夜月.弓藏19岁参加军队,大家不因为我年幼无知,推举我为队长,由于我们英勇战斗,我们成了第四军团的雄鹰大队。

在风之峡谷战役中,我们击溃了3倍于我军的疾风帝国的狂龙军团的精锐——闪电骑兵团,黄土岗战役我们在十倍的兵力的包围中坚持了三天三夜,紫竹岗战役我们正确的建议被拒绝,而我们浴血奋战赢得丹特将军和主力的突围。

这次,我提醒了丹特将军,敌军将越过阿尔尼尔山阻断我们的后路,而就是这个丹特将军却认为我 的说法是幻想,是谬谈。最后把我们置于虎口,为他们阻敌,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们不是贵族,是平民吗?而我们凭着我们自己的智慧和勇敢冲出了敌人的天罗地网,战士们,弟兄们,我们应该为自己骄傲,应该为自己自豪。”

士兵们高喊着“丹特该死,弓藏,弓藏。”

一时间,群情激昂。

我沉痛地道:“但是我们的鲜血,我们的生命换回来了什么呢?无数像我们一样的战士舍生忘死的战斗,又换来了什么呢?是我们的皇帝向敌人称臣!是把我们的大好河山,拱手让给践踏我们姐妹的敌人,是把我们的血汗钱献给正屠杀我们的敌人,兄弟们,我们能漠视这一切吗?我们能回到摩苏尔,在昏君手下忍气吞声,看敌人欺侮我们的同胞吗?”

士兵们再次暴发出雷鸣般的呼声:“决不!打倒侵略者!打倒昏君!”

我继续把士兵的感情推向顶峰:“然而在国难当头,民不聊生的时侯,竟有人无视敌人的罪恶行径,公然分裂国家,称王称霸,自号穿云国,我们不应该推翻他的统治,铲除他的国家,维护帝国的荣誉,恢复国家的统一吗?”

机灵的梅亚首先喊出:消灭侵略者!打倒法迪加!”

然后士兵们也高声齐呼,声振山林。

等喊声缓和下来,我高声宣布:“弟兄们,我们要西进穿云省,打倒法迪加,建立我们的军队,北上驱逐疾风帝国的贼寇,让我们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过上幸福的生活,让我们永远不再流血,不再战争,安居乐业,永远和平幸福。”

我有力的结束语引起了更大的掌声。我的这次演说被后世的演说家引为典范,认为虽无甚文采,但鼓动性极强,是后来夜月帝国的建立的第一动力。

后世专业研究帝国史的约尔伯教授曾在《夜月大帝录》中评论说:“这次演说集野心与雄心,诺言与怨语,鼓动与煽情为一体,为夜月帝国的建立起了第一推动力的作用,素来情感低敛,冷静理智的大队长夜月.弓藏突然以火一般激情,俘虏了后来的帝国的三位元帅,帝国后来所向披靡的月神之箭军团骨干的忠心。诱使丹特将军进入夜星寒的埋伏,用丹特的尸骨作俺护,摆脱疾风帝国的追击,以消灭分裂为借口,建立独立的军事力量。”

最后史约尔教授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说弓藏大帝的演说的力量更甚于他神出鬼没的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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