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面无任何表情,仿佛我是一个死人,道:“夜月.弓藏是你吗?陛下要见你,你跟我来吧。”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我也没有兴趣和他说话,站起来跟他走出了天牢。
外面的是阴天,这样的天气,又是下午,光线是很糟糕的,但是,刚刚从来暗无天日的牢里面出来,我的眼睛还是没有办法适应。我眯起了眼睛站立了一会。
黑衣人冷笑着道:“你不要有逃跑的想法,能在我西斯科的手里逃走的人,现在还没有一个呢。”
我适应了光线,看了看天和周围的景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由衷的赞美道:“太美了。”
西斯科道:“走吧,你还不知道能见到几个天呢。”
我还是没有睬他,一面贪婪的看着周围的景物,一面跟着西斯科向前走去。对这种冷漠而高傲的人,你只有比他更加冷漠和高傲才能折服他。
西斯科见我根本视他如无物,冷哼一声道:“夜月.弓藏,以你现在的无礼,我会陛下在杀你的时候,让我来执行这个命令。”
我冷笑一声道:“西斯科,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陛下如果要杀我就不会让我去见他了。”
根据那天夜里所见,我知道现在是向中宫的方向去,路上我一直在猜测,法布尔现在把我提了出来究竟是想干什么呢?我现在对他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呢?思索间,中宫到了。
法布尔和一个一身白衣的修士正在交谈,从衣服上看,那是月神殿的主教穿的衣服,白色的主教服,白衣大主教,难道这个人是月神殿在印月帝国的分殿大祭司法赫斯?我向白衣修士的面庞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约四十岁左右的面孔,看起来很祥和,但是眼睛却很有神,有一股长期占据高位者所拥有的气质,他肯定就是法赫斯,不过据所知法赫斯应该有六十多岁了,怎么会这么年轻,妈的,难道是人妖。”
这时,法赫斯也正望向我,我们的目光相互交汇了一下,一股强大的精神顿时把我牢牢的锁住了,其威势压迫地我好象要喘不过气来。
现在我更确定他就是月神殿的大祭司,白衣大主教法赫斯了。虽然没有他那种强大的精神力量和气势,但是我依然凌然不惧,直视着法赫斯。
法赫斯点头微笑着向法布尔道:“夜月.弓藏果然不凡,真是英雄出是少年,如果能为陛下效力,几年之后,何愁不能出将入相,裂土封侯。”
法布尔假惺惺的叹息道:“是啊,如果不是他犯了重罪,这样的人才我怎么会舍得把他下天牢呢。”
法赫斯一笑之后,我身上无形的压力顿时散去,仿佛轻了几百斤。
我先向法布尔跪下说见过陛下,然后又向法赫斯道:“弓藏真是很幸运,能在这里见到法赫斯大主教。”
法布尔见我向他跪下行礼,面上的表情明显的有些得色,因为我看到他的嘴角向上挑了挑,这个细节一般是不会有人看出来的。
法布尔道:“弓藏,我把你下了天牢,你有没有怨言?”
我心道正常的假话都是说臣毫无怨言,但是这样的话对法布尔这样的人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我便直言道:“怨言当然会有,但是我想陛下肯定有臣所不知道的理由,臣等的就是和陛下见面的这一天。”
法布尔呵呵了两声道:“如果朕把你杀了呢?”
我抬头道:“臣不相信陛下会不明不白的诛杀大臣的,恐怕这样陛下也很难跟天下人交代。”
法布尔道:“天下乃是朕的天下,朕还要向其他人交代吗?”
我凌然的道:“请恕臣直言,印月帝国是先皇打下,又经过历代圣皇的励精图治才有了印月大陆第一帝国的疆域,这个天下先皇们应该有一份,陛下至少要向列祖列宗交代吧。”
法布尔一拍床沿道:“大胆!”忽然又缓下口气道:“弓藏,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我道:“臣不知道,但是臣认为即使臣犯了什么罪行,也是臣对帝国尽忠的时候使用的方法不当罢了。”
法布尔冷笑道:“弓藏,我看你是不见贯彻不掉泪啊。西斯科,传法务大臣马加特来。”
经过一段令我忐忑不安的等待后,带一末山羊胡子的法务大臣马加特到了。
“马加特卿,证人带来了吗?”法布尔道。
马加特恭身道:“回陛下,都带到了。”
法布尔道:“好,你把他们都带上来吧。”
马加特道:“是。”
我心里一阵紧张,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体验了。马加特都能带来谁呢?法布尔究竟在追究我的哪个罪行呢?
一群人被陆续带了进来,其中一个竟然是我在摩苏尔魔法学院的同班同学奎罗斯,还有一个更加让我吃惊,他是我在明珠镇的邻居德尔大叔。
马加特撅着他的山羊胡道:“弓藏将军,事隔多年,有些人你可能不大认识了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马加特指着德尔道:“德尔是你的邻居大叔,你不可能忘了吧,奎罗斯不久前还和你见过的。”
他又指着一个胖胖的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道:“这个你也应该有印象,他是红枫城微利客栈的老板,当然现在发财了,在家纳福,我找他可是不容易啊。”
马加特又指着一个二十多岁有点委琐的年轻人,道:“这个人,你肯定不认识,但是他对你确是刻骨铭心,因为他目睹了你象魔鬼一样杀了杜马男爵一家,他是唯一的一个幸存者,这些年他一直是在恐惧之中度过的。”
我的脸色有些苍白,后来又变得铁青,最后,我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压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终于爆发了,我的心情度过恐惧不安和良心的谴责后,反而平静下来,站起来挥手制止了马加特有些得意和炫耀的介绍道:“大人,你很能干,把这些人都找了出来,其他的人也不要在浪费您的口舌了,我承认我杀了杜马一家,不过现在还是来听我把事情的原委给陛下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