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你没用长生石保养?”猴鹰问。
清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不管她用何种办法也无法阻止长生石越变越小,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金丝楠木做成一个封闭的匣子,然后将其深埋于地下似乎还起了一点点作用,因为之前并不知道长生石特性,损耗了长生石不少的能量,长生石已经由之前的脸盆大小缩小了一半有余,清无奈只得出此下策,将所有长生石长埋于地下,以供未来之用。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忧虑,猴鹰心疼不已,他一把将清搂于胸前,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出发去找那彝人,只要找到了他,就能确定那座古墓的位置,到时顺藤摸瓜,一定能查到长生石的所出!”
清等的就是猴鹰的这个承诺,自己之所以委身于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对于长生和美丽的欲望与追求。
第二天,猴鹰别了清,带了几名精干的手下,外出寻访去了。
令猴鹰没想到的是,他走遍了彝乡的村村寨寨,寻访了各地隐秘的角落,哪想到那个彝人兄弟却如同从世间蒸发一般寻不到一点踪迹。猴鹰大为沮丧,他原以为拿了长生石的彝人兄弟一定会回归故乡过富豪生活去了,只要自己从最近几年发了财的乡人入手,一定会很快找到那人的,哪知这一找就是经年之数,猴鹰一点儿头绪都没找到。
猴鹰一次次地铩羽而归,清的希望也一次次地化为泡影,他在清的心目中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地位,甚至被剥夺了总管之职,猴鹰从清的情人被打回了家奴的原形。
失去清信任与爱的猴鹰从此一蹶不振,整日里借酒消愁,更加被清厌倦,然而无论清再怎么无情,他对她的爱却没有减少一分,他依然执着地为她寻找着长生石的消息。
一天,府里小厮来报,说门外有个老乞丐找他,因为身上脏臭,门房大爷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府,如果要见,请猴鹰自己去府外见他。
猴鹰不解,自己并不认识什么乞丐,何况对方是个老者,正想回绝,但转念一想,既然人家知道自己的名号,是旧识也说不定,自己贸然拒绝,恐会伤了老朋友的心。这样想着,猴鹰信步出了府门,他想看看是谁找自己。
出得府门,门外哪里有什么乞丐大爷,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这时只听府门外不远处一个巷道口一个苍老的声音问:“来的可是猴鹰猴大哥?”
猴鹰一怔,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墙根角坐了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乞丐,因为又瘦又小缩在墙角一下子还真让人发现不了。
看那人老态龙钟的模样,口里却称他为“猴大哥”,真是让人迷惑不解,再看那人的模样,确实是个老者无疑,但猴鹰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所以,他一时不好说话,只好斜着眼看着他。
那人见猴鹰认不出自己,“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当年猴大哥曾救过我一命,我也曾以丑石相报!”
此话一出,猴鹰如被雷击一般,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老者会是他当年救过的那个彝人兄弟!可是,他以丑石相报的事却除清之外天下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老人却又是如何晓得?难道他是那位彝人兄弟的父辈?
猴鹰走近了老者,细细分辨他的脸廓模样,依稀有当年的几分影子,但两人分别才数年,为何这彝人兄弟会衰老如此!?
老者看着猴鹰震惊和目光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又是“嘿嘿”一笑,嘴里喃喃地念叨:“报应啊!这都是报应!”
这些年猴鹰一直在找寻这位彝人兄弟,哪知道就在他绝望之时,这位彝人兄弟却主动找上门来,只是他的变化也太过离奇了吧。
老者见猴鹰一时不愿相信自己,说道:“猴大哥可否先赏我一碗饱饭?让我吃饱了好有力气说明缘由?”
猴鹰自此终于相信这位老者就是当年他救下的那位彝人小兄弟,他隐隐地猜到,他现在来找自己,一定与长生石有关!他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在听那老者讲述事情的经过之前,猴鹰作了种种推测,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神秘离奇!
猴鹰把这位自称小兄弟的老者请到了酒馆里,好菜好饭地让他吃了一个饱。
那老者吃饱了,这才抬起头来,道:“当年大哥曾对小弟许下一言,说将来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到这里找大哥,不知大哥这话今天还作不作得数?”
猴鹰点点头道:“当年我未曾受你赠丑石之恩,见你有难我出手相救,原也不图什么回报,只是心性使然,今天你落了难,我又岂能坐视不理?”要把这位老者称为小兄弟,猴鹰觉得这话自己实在说不出口,于是便以你相称。
老者点点头,脸上现出总算没看错人的宽慰之意,肃然道:“猴大哥,今天我要向你说的这件事,当真诡异离奇,信不信由你判定。但在我说这件事之前,猴大哥如果想听我这个故事,那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就是把这个秘密埋在我肚子里,也不会向你吐露半个字!”
老者要讲的这件事必然与那长生石有关,猴鹰又岂会不答应?于是郑重面容道:“你有什么要求,先提出来。”
老者叹了一口气,仿佛一个已看透世事的修行之人,说道:“猴大哥是不是仍然对我为何会老成这样惊奇不已吧?”
猴鹰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老者续道:“其实我的真实年龄也就三十出头,正值壮年之时,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完全是因为贪欲使然!这一切都是报应啊!”
说着他突然取下了他头上戴的那顶破帽子,只见他的头顶已然秃了,头顶上凸凹不平、沟壑丛生,一颗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抓挠撮捏,变成了现在这般可怖的模样,让人突兀一见之下,恐怖惊心。
老者让猴鹰看清了他的脑袋上的伤痕后,又戴上了帽子,仿佛向他展示了一个故事真实性的证据。
“虽然我的真实年龄还很年轻,但我的身体已经是风烛残年之人!”老者似乎痛惜不已,“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猴大哥能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缘分上,在我生命残离的最后几年,帮我养老送终!”
猴鹰自忖以清的富可敌国,这真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当下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你放心!我猴鹰说到做到!”
老者这才辛酸地展颜一笑。
只听那老者缓缓地讲述起了发生在他身上的离奇故事。
那年猴鹰救了他一命后,他背着那些丑石就回家了。他加入那些个盗墓团伙时间不长,虽然年轻缺少经验,但人却并不傻,在团伙老大让他背那些丑石做苦力活的时候就顺手摸了几件陪葬的玉器藏在怀里,及至陡然间看到团伙成员被射杀,慌乱中连散落一地的明器都没来得及拿就吓得落荒逃命,后来幸得猴鹰相救,这才捡了一命。
回乡后,他偷偷卖了那几件玉器,倒也换了几亩良田可以养家糊口了,本来他完全可以一生善终,但怎奈有句老话叫“人心不足”。没过多久,由于整日与他藏在里屋的那些丑石朝夕相对,他的身体便开始出现了惊人的变化:先是他的样子变得越来越年轻,然后身轻如燕,全身的精力仿佛用也用不完!
他这才攫然惊醒:原来那堆丑石具有永葆青春、强健身体的奇效!难怪那些花腰夷在射杀团伙成员后视那些金玉珠宝为无物,肯定是为了追这些丑石而去!
想通了此节,他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些丑石来,原以为自己背了一堆无用的石头,哪知道这些竟是万金难买的长生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