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台,这个充满威严和权势的地方,承载着朴槿惠青涩而幸福的童年。她人生的起承转合,便是在这里开始和延续的。
青瓦台见证的美好童年
韩国首尔市钟路区世宗路1号,是韩国历任总统的官邸。这幢建筑的主楼背靠着北岳山,青色瓦片与曲线型的房顶相映成趣,因此得名“青瓦台”——也有人称之为“蓝宫”。
青瓦台原是高丽王朝的离宫,历来便是韩国的政治中心。它内部建有总统办公室、接见厅、会议室、居室,配楼有秘书室、警护室和迎宾楼等,总统及其家人就在这里居住。
1961年5月16日,朴槿惠的父亲朴正熙发动政变,成功夺取了韩国的政权。于是,他带着家人进入了青瓦台。就这样,他9岁的女儿朴槿惠,以“第一女儿”的身份走进了青瓦台的庭院。即使很多年后,朴槿惠还对自己搬进青瓦台那天的情景记忆犹新。
她在自己的随笔集中写道:
搬家那天,天气冷到双脚发麻无法站直的程度,却丝毫不影响我和槿令(朴槿惠的妹妹)、志晚(朴槿惠的弟弟)三剑客满心期待要搬进青瓦台的兴奋之情。
“会是什么样的房子呢?”
“那里也会有很多客人吗?”
……
我们不停地叽叽喳喳,尽情发挥想象力。就在抵达青瓦台的那一瞬间,我们三个人都因初次见到这样大的庭院而惊呆了。看到宽广的庭院,志晚马上兴奋地表演起了踢球动作。
“哇!这里可以带朋友来比赛赛跑耶!”
下车后弟弟和妹妹迅速奔进屋子里,四处探寻张望。
“哇,好大,真的好大。真是太适合玩捉迷藏了!”
看着他们跑上跑下的样子,连我也忍不住兴奋地跟着跑到二楼去。
虽然在韩国人的眼中,住进青瓦台就犹如住进了天堂,但在朴槿惠看来,搬到青瓦台以后的生活和以往相比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青瓦台的房间非常多,他们姐弟三人都能拥有自己的房间,而父母亲也有自己的办公室。
走进玄关,宽敞的走廊铺延开来,从走廊尽头的阶梯上去就是二楼。首先是家族厅,这里通常是父亲用餐或家人聚会时使用的场所。家族厅的右边是父亲用来写作或阅读的书房,左边是母亲的办公室,后方则是他们三姐弟的卧室。
虽然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专属室名,比如家族厅、办公室、儿童房等,但由于朴槿惠母亲朴素低调的生活作风,这些房间都很简朴实用,找不到任何华丽、贵重的家具摆设。
比起小孩子都喜欢的生日,朴槿惠姐弟反而更期待父亲休假。对他们而言,父亲的休假日非同寻常,因为可以带给他们极大的满足感。父亲休假那天,他们除了可以吊在父亲手臂上撒娇外,还能去三四个月才去一次的市场烤肉店吃晚餐。
不过,住进青瓦台后,父亲变得愈加忙碌,并且经常不在家,这一点让朴槿惠姐弟三人非常不满,年幼的弟弟甚至还会因此而哭闹。
此时,母亲陆英修就会努力弥补父亲不在家所产生的空缺,她一有空就会告诉朴槿惠姐弟三人父亲为何总是没有时间回家,有时候还会向他们讲父亲和自己恋爱时是多么温柔体贴,父亲是如何爱他们等。
如果姐弟三人还不肯罢休,陆英修就会让他们给父亲写信,并会在他们临睡前将父亲的回信念给他们听,让他们感觉父亲好像真的就在床头陪伴他们入睡一样。
在朴槿惠的记忆中,母亲是自己青瓦台的童年生活中那抹最灿烂的亮色。
住进青瓦台后,官邸里每天都会有很多贵宾来访,虽然朴槿惠和弟弟妹妹的生活与过去住在新堂洞时并没有太大改变,但母亲却变得非常忙碌。她每天从早忙到晚,一刻也不得空闲。
朴槿惠每天早晨都会听到母亲叫妹妹和弟弟起床的声音。叫醒他俩后,母亲会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朴槿惠的房间:“槿惠已经醒啦?赶紧起来梳洗一下到饭厅吃饭啊。”
关上房门的时候,晨间新闻的声音会传到安静的房间里来。每天早上收听收音机的晨间新闻和时事节目,是母亲长久以来的习惯,就连搬进青瓦台,她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依然是打开晶体管收音机,这标志她一天生活的正式开始。
姐弟三人每天放学一回家,陆英修总会将预先准备好的地瓜或炸昆布(即炸海带)塞进他们的手里作点心。春夏的时候,陆英修会在家中种植豆芽菜,还会利用苹果纸箱加些土壤种植葱或辣椒来吃;秋日的阳光下则晒着辣椒与较老的白菜;冬天来临时,陆英修又会织毛帽、围巾和手套给他们,还要将他们觉得味道好臭的大酱块放在靠近厨房的角落。总之,一年四季,陆英修总是在繁忙中度过的,朴槿惠甚至没有看到过母亲睡觉的样子。
有时候半夜起来喝水或上厕所,朴槿惠会看到母亲专心地在记账或写信给远在军队的父亲。有时清晨醒来,看到的也总是母亲已经叠放整齐的被子,母亲忙碌的身影在厨房橘黄的灯光中穿梭,耳边传来轻快密集的砧板声。此时,朴槿惠总会回头看看墙上的时钟,时针一如往常地指向“5”。
当时还年幼的姐弟三个,偶尔会因为和母亲的相处时间被剥夺而哭闹,但在朴槿惠的记忆中,无论多么繁忙,母亲从未对任何人展露过疲惫或不耐烦的脸色。
有一次记者来青瓦台为朴槿惠做访谈,访谈过程中对方问起:“家里需要男人时该怎么办?”那一瞬间朴槿惠竟然不自觉地反问:“什么事情需要男人帮忙?”
因为父亲常常不在家,所以家里的维修工作都是由母亲陆英修一手包办。她会亲手修理嘎嘎作响的衣柜门,拉门拉起来不顺时就在门框擦上蜡烛润滑。任何问题只要经过母亲的巧手就能解决,破旧的东西也能整理得焕然一新。看着母亲做任何事都井井有条的样子,朴槿惠年幼的心中感觉母亲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许多年后,朴槿惠在回忆起那段时光时还会说:“我想或许就是因为从小看着母亲什么事都能亲自解决的缘故吧,现在的我也和母亲一样,几乎所有家事都是自己一手包办。像换灯泡、用改锥修理松脱的门把手,只要有工具箱,家里的任何角落我都能轻松搞定。对于这一点,我想应该是传承到了母亲自己动手修理东西的手艺。”
这是一个温馨祥和的家,暖暖的亲情在和睦的气氛中缓缓流动。或许,在年纪尚小的朴槿惠心中,这个庭院深深、幸福绵延的家将是天长地久的。但是人生变幻莫测,我们谁也无法预知明天,窥探未来,即使是韩国第一家庭也不能例外。
“虎女虎父”朴正熙
朴槿惠的父亲朴正熙1917年出生于朝鲜庆尚北道善山郡,他是家中排行最小的儿子。他的童年是艰辛苦涩的,正是基于贫寒的生活,他在成长中被家庭灌输了一种无论多少钱也不能买来的东西:任何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任何挑战都是可以战胜的。在他长大后的军旅生涯和总统生涯中,他展现给世界的那种斯巴达式的坚韧意志,都是深深植根于他的童年时代。
由于家里住的地方过于偏僻,朴正熙每天上下学往返要走16公里的路。对于一个未满12周岁的孩子来说,16公里无疑是一段非常遥远的路途。为了上学不迟到,买不起钟表的朴正熙只好在上学的途中以是否能遇到按时投递信件的邮局投递员和是否能碰到京釜铁路线上疾驰而过的火车来判断时间,以此来推测自己是否会迟到。
纵观朴正熙的整个政治生涯,他都毫不掩饰地向女儿朴槿惠、同事以及外界以一种挑战式的自豪表明:他是一个穷苦农民的儿子。这也是他人性中光鲜的一面,因为他愿意坦然面对自己的出身。
朴正熙从小就是个喜欢沉默的人。他在小学阶段,每逢老师训斥他的时候,总是一言不发地保持沉默,因为他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回答责问。这种性格成了他后来性情的主基调:忍受一切是无所谓的。也正是凭着这种顽强的个性,他在学习上崭露头角,毕业时,他除了体育,其他各门功课分数都比同学们要高很多。
1932年,朴正熙考入大邱师范学校。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小学时养成的孤僻的性格对自己今后的成长很不利。为了改变这种性格,他强迫自己去和同学们一起玩耍,并逐渐乐于社交。同时,为了增强自己的体质,弥补先天不足的瘦弱体形,他特意选修了田径和击剑这两个项目的课程。不过,很多事情并非总能让人如愿。尽管朴正熙在这些项目上花费了很多时间,但每逢考试,他的成绩仍然无法达到优秀标准,每次都只是刚刚及格。
1937年3月,20岁的朴正熙从师范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一所普通小学做老师。不过,朴正熙的执教生涯只进行了短短两年便结束了。原因是当时正值日本侵华战争扩大之际,学校强制每位教师都要“进入战时体制,穿国民服,剃光头”,朴正熙对此非常愤慨,便毅然辞职了。
辞职后,他来到了当时的伪满洲国国都新京(即今长春),并拜访了曾经在师范学校担任过军事教官的有川大佐。当时的有川大佐正在关东军部队里担任军官,有川大佐深知朴正熙多年来有一个夙愿就是考入军校,且非常赏识朴正熙的为人,便劝说他投考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并亲自为他写了推荐信。
1940年4月,朴正熙又掀开了自己人生崭新的一页,他顺利成为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第二期学生,终于实现了人生中的一个伟大梦想——做一名军人。
在军校学习期间,朴正熙潜心修学,严格要求自己。强烈的上进心使他成为连时任校长南云亲一郎都知晓的优秀学生。有一次,南云亲一郎把朴正熙和其他几名学生介绍给他的儿子南云克郎(当时为日本关东军第九师团步兵第七连队旗手)认识。众人在交谈期间,南云克郎被朴正熙言谈自若的举止所吸引,深感其志向远大,胸藏乾坤,绝非等闲之辈。
朴正熙结束两年的预科学习后,以优异的成绩得到了伪满洲国皇帝溥仪的嘉奖——一枚金表,并与预科毕业的240名日本学生、7名中国学生、2名朝鲜学生一起去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继续深造,攻读本科。
1944年,他从日本关东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后被授予日本陆军少尉军衔,并在伪满洲国第六军管区第八步兵联队任职,之后被分到日本关东军齐齐哈尔635部队。
1946年5月,朴正熙以难民的身份回到桑梓。4个月后,他又任陆军士官学校教官,并晋升为陆军上尉。
1948年5月,朝鲜南部举行大选,召开制宪国会,制定宪法,定国名为大韩民国,选举李承晚为首任总统。此后,国防部长为了预防发生叛乱事件,命令在陆海军内部整肃,检举公开和隐蔽的左翼人士,并交付军事法庭判罪。朴正熙也在整肃范围之内,幸好有陆军本部情报局局长为其说情,才免于杀身之祸。
时光荏苒。1959年2月,经历了人生跌宕起伏的朴正熙已经成长为一名少将,并成了负责京畿警备要职的第六管区司令官。此时的韩国社会,政治形势很不乐观,加之经济长期陷入低迷状态,导致朴正熙等一批掌握军队兵权的实力人物对韩国的现状越来越不满。
当时,军队的将领阶层被誉为韩国社会最进步和开明的集团。他们站在韩国社会的最前端,怀有改造社会、追赶列强的忧国忧民思想,深得民心,民众们普遍希望军队能够有所作为,以此来拯救这个国家。
1961年5月14日,朴正熙召开了骨干人员的作战会议,定于5月15日24时发动军事政变,推翻李承晚政权。5月16日5时,朴正熙利用清晨新闻节目时间向全世界播发了这次行动的新闻,并担任国家重建最高委员会主席,手握实权。同年8月升为中将,11月升为陆军上将。1963年8月任民主共和党总裁,同年12月当选总统,其后连任5届总统。
强人本色的朴正熙,其实也有着自己温柔平和的一面。在朴槿惠的眼中,父亲不仅仅是军人,是总统,同时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他在繁忙的间隙,除了写诗,还给妻儿画一些幽默画或是弹钢琴、吹笛子。1970年,当韩国上下掀起新社会运动时(也称“新农村运动”),朴正熙突发灵感,写成了《新社会运动之歌》,并亲自谱曲,这首洋溢着激情和希望的歌最终传遍了整个韩国。
朴正熙在其跌宕起伏的一生中锻炼出了坚韧不拔的意志,这种可贵的品质对女儿朴槿惠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甚至一度左右了她人生的抉择取向。身为总统女儿的她,靠着父亲遗留的这种宝贵财富赢得了无数的荣耀,但也因此在之后的政治生涯中备受质疑和诟病。
韩国前第一夫人——陆英修
朴槿惠的母亲陆英修女士出生于朝鲜王朝一个地主家庭,虽然出身富贵,但是陆英修却是一个很和善的女性,能够轻易与平民打成一片。
1950年8月,朴正熙经过陆军情报局下属宋在千的介绍,认识了宋在千的表妹,当时的中学教员陆英修。
朴正熙与陆英修一见钟情,但是陆英修的父亲陆钟宽不同意。陆钟宽是沃川郡的首富,拥有大量的房屋和良田,他的住处花卉满园、果树成林,他还是当地第一个有自家轿车、摄影机、放映机的人。他看不起朴正熙这个“大兵”,并且一直反对招一个军人做自己的女婿。
不过,任凭陆钟宽再三坚决反对,朴实的陆英修依然不放弃对爱情的追求。1950年9月,陆英修在母亲的支持下与朴正熙订了婚。同年12月12日,陆英修和朴正熙在大邱结婚。这一年,朴正熙33岁,陆英修26岁。
对朴正熙来说,陆英修可以说是他宝贵的政治财富。作为富商之女的她,温柔贤淑、美丽端庄,并以其朴实和善良的气质为朴正熙赢得了很高的支持率。
在国民心中,陆英修宛如邻家大姐一样,质朴、亲切、博爱。在许多医院和孤儿院经常可以看到她穿着新浆过的传统长裙悄然走过的身影。她经常毫不声张地做一些不起眼的善事,当遇到晕倒在路上的孩子,她会主动将他们带回青瓦台,为他们洗澡和理发后,再派人护送回家。像这种温暖人心的小事可谓不胜枚举。她的一生,在为改善妇女的地位、改善底层人民子弟的教育和麻风病人的治疗方面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深受各界人士的好评和尊重。
在朴正熙当上总统之后,陆英修也在努力使自己成为有主见的人。她说:“在家里我打算扮演反对派的角色。我的家门尽量经常性地向公众开放,我想听听他们的建议和抱怨。我相信用这种方法可以为总统和我们的国家提供最佳服务。”
她对子女们的教育很注意灌输平民化的美德,她说:“我让孩子们坐普通的公共汽车上学,我会经常提醒他们:我们不是贵族而仅仅是普通人。更何况,我还应该为我丈夫不当总统的时候做准备。”
刚刚进入青瓦台的那段时期,朴槿惠正就读首尔奖忠小学,同现代集团创办者郑州永的儿子、后来的韩国议员和足协会长郑梦准是同学。作为总统的女儿有专车接送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母亲陆英修担心这种做法很容易使孩子滋生“特权意识”,这将会对她未来的人生道路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于是,陆英修女士决定将年幼的朴槿惠送到外婆家居住,因为外婆家离学校不太远,方便朴槿惠自己上下学。
纵观朴槿惠一家人在青瓦台的生活,其实和普通人家没有什么两样。因为他们也同寻常百姓一样过着朴素、低调的生活。陆英修对朴槿惠姐弟三个的教育非常严格,常常对他们下达各种各样的“禁止令”。她要求孩子们出门必须自己坐公交车。就读圣心女子中学时,朴槿惠经常自带酱土豆和大麦饭到学校,甚至从没有得到过外国文具,只能羡慕同学手里的日本文具。
尤其是在搬进青瓦台后,朴槿惠姐弟三人就几乎没有什么玩具了,父母亲也很少送玩具给他们。原因是即使没有玩具,也有足够的空间供他们跑跳玩耍。年幼的志晚,唯一的玩具就只有一个足球。
有一回亲戚送了一只上发条就会自动走路的小狗玩偶,他们姐弟三人兴奋地聚在一起拿着它玩了一整天。母亲陆英修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样子,内心却充满了担忧。身边的秘书不解地问:“您何必为了孩子们拿一两个玩具玩而担心呢?”
没想到陆英修严肃地说:“那并不是随手可得的玩具,拥有别人没有的贵重东西,对孩子的教育并无益处,即使没有那种玩具,我们家的孩子也已经有一大片可以尽情玩耍的院子啊。”接着她又说,“要是大家听到议长家没有玩具的传闻,一定又会有很多玩具送上门,但要是他们听到穷困的家庭没饭吃也会这样热心吗?最近世态倾向于有钱人,所以请您千万不要跟别人提我们家缺玩具这件事。我并非舍不得花钱买玩具给他们,而是比起新堂洞的家,这里已有更宽敞的院子可供他们当作公园玩耍,所以贵重的玩具对他们而言只是不必要的奢侈品。”陆英修的一番话,让秘书心服口服,感慨不已。她的以身作则,也让大女儿朴槿惠铭记于心。
由于陆英修女士朴素和干练的品性,在朴正熙任职总统期间,青瓦台的家中从未添置过一件华丽的家具,更没有昂贵的装饰品。客厅、卧室的家具摆设一概简单实用,跟“富丽堂皇”四个字丝毫不沾边,朴槿惠如今的寓所依然沿袭了这种朴素的风格。
陆英修笃信佛教,她认为:“任何的宗教都要跟随自己的内心来信奉。”所以对于孩子的信仰选择,陆英修从来都不干涉。朴槿惠在中学期间进入了信奉天主教的圣心中学就读,但是她也常会和母亲、外婆一起去她们常去的寺院坐禅。
同时,为了做好朴正熙的贤内助,扮演好韩国第一夫人的角色,陆英修每天都会收看所有的新闻和时事节目,无一遗漏。另外,她还主动肩负起替丈夫搜集情报和谏言的责任。
由于高度的责任意识,陆英修被外界冠以“新闻库”的外号。她每次回到青瓦台后,总会先抽时间拆读那些外界寄来的信件,一封都不遗漏。她始终相信:“如果丈夫做错事情,那么有一半的责任都在妻子身上。”她一直秉持着这样的使命感去工作和生活。
陆英修非常尊重身边的人,她作为“青瓦台新闻库”,始终站在普通国民的立场上帮他们解决各种困难。如果没有崇高的使命感,很难终身坚持这些事。
陆英修对一家大小的饮食起居也照顾得很好。每当看到母亲为父亲擦亮军靴并放置整齐,朴槿惠心中都会暗想:这就代表着他们这一辈人的情感吧!
“英修一直都没有变,无论是从前那个穷军官的太太,还是如今的第一夫人,自始至终都从未曾改变呀。”朴正熙一边凝视着院子里的白玉兰,一边对朴槿惠感慨道。父亲的评价,让朴槿惠深为触动。
性格木讷的朴正熙曾写过许多诗赠给朴实善良的爱妻。他在《春天的随想》一诗中写道:
桃花竞芳,春色迷人,
引得海鸥忘情地欢翔。
一叶孤舟漂在如镜的湖面,
一对恋人依偎在浦边,
——英修与我。
千年古松,神圣地高耸,
搭起一个高高的凉棚,
慈爱地护掩着如绣的桃花,
这是“镜浦亭”吗?
一位老者惊羡地问道。
这是东海吗?
这是镜浦吗?
海鸥在松林间追逐欢鸣。
在这恬静的春日,
我们忘记了时光。
和风轻抚着平静的湖面,
在远方的浅滩上,
海鸥们在调情嬉戏,
我们是否也找上一条船,
向幽密处划去?
1974年,陆英修遭到暗杀,后因抢救无效而去世。朴正熙在妻子身边整整守候了8个小时,直到她停止呼吸。
最终,这个朴实善良的韩国第一夫人,留给丈夫的是永远的伤痛;留给女儿朴槿惠的是善良、博爱、忧国忧民的母亲形象;留给国民的是遗憾、惋惜和无尽的怀念。
“你,不怕岁月浊浪的冲刷,将万世绚丽永放异彩;望着你那酣睡的娇容,我愿坐在你身旁通宵达旦,祈祷上苍,让这幸福时刻永远铭记我心头。”朴正熙在《妻子的睡容》一诗中这样赞扬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