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时候的人有多知冷知热?难不成冰块都能捂成热炭?”旁边那人挑了挑眉头终于开了金口,目光直接地盯着校医阿姨发问,眼里写满了戏谑,龙安心里暗道不妙,这家伙根本就是属刺猬的。
“你这小伙咋这样说话呢?我这不也是好心给你提个醒?你再这样下去,这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愁找不到男朋友?打麻将还兴换轿呢……”果然阿姨眼见自己的人生哲理遭到毛头小子的反驳,噼里啪啦打机关枪似地对着那刺儿头就是一顿结实的骂。
校医那头骂着刺猬,这头手中也沾染上了腾腾的杀气,把个龙安按得强忍着眼泪,差点没杀猪般地嚎出来。
“呵,如花似玉?”那人扫了龙安一眼,没忍住咳嗽了一声,那咳嗽里分明夹杂着模模糊糊地嗤笑声。
龙安看着自己摔得脏兮兮的一身,心中虽恼怒,却也觉得在这种场合自己还是闭嘴的好,不然等会惹得阿姨对着那人火力全开也未必是件好事。
那人也总算识趣的闭上了嘴,任由阿姨在一旁数落,手揣进兜里,脸朝向一旁,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却还是一脸的桀骜不驯。龙安心想,要不是有这副好皮囊,这刺猬就算进化成穿山甲也一样惹人厌。
龙安看校医还在孜孜不倦地对两人普及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就对那人说:“要不你先走吧?我能回去。”想了想又添了两个字“谢谢”。
那人只上扬着嘴角冷哼了一声,依旧冷峻得像一尊雕像矗立在边上。
龙安也只能随了他去。也许这人的人生主题就是喜欢看别人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也未必。
好不容易捱到阿姨用药酒给龙安推拿好,又涂上了跌打药膏,龙安看着扭伤的地方已不如先前那般肿得老高,红褪掉了些,疼痛消去了大半,心里才隐隐松了口气,先前她还真担心这一摔让这假期工都没法打了,那可真是要断了她的口粮。
校医阿姨也直起身子,把刚才涂抹的药酒罐儿放回桌子上,开始清理现场。一边收拾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边还不忘拿犀利的眼神剜旁边那人,还是很关切地问龙安:“姑娘现在感觉如何?”
“阿姨,我好多了,谢谢你啊。阿姨这多少钱?”龙安指着脚踝笑着问校医。
“刚好二十五块钱,婶给你打个八折。”那阿姨笑盈盈地回答道,看得出校医还挺待见龙安,龙安记得上次听同学说有次扭伤来这就揉捏了几下就用掉了四五十块钱。
“好的阿姨。”龙安伸手到衣兜里摸钱,摸来摸去里面却空空如也。她这才想起今天去公共浴室洗澡为了方便就先换上了要穿的外衣,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放宿舍里了,只带了浴票就出了门。
这会她把手放进兜里,却只能僵着一张脸,真是恨死自己了,今天出糗还没出够吗?现在连25块钱都拿不出来,真是囧死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