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的妻子雪莉是一个十分霸道的女人。她对卡特控制得很严,除了上班的时间,其它的时间都要和她在一起。在卡特的多次抗争下,两人才达成一项君子协定,卡特在早晨可以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散步时间。
但卡特必须将每月的工资如数交给她,她再给卡特一点点零花钱。自由比什么都重要,卡特只好认了。雪莉不但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还是一个爱钱如命的家伙。这年夏天,雪莉让卡特带她去桑纳海滨城市度假,卡特不想去,雪莉暴戾的脾气又发作了,卡特只好从命。出发前,雪莉将金银细软全装进衣箱里。卡特劝告她不要这样,这样很不安全。
但就雪莉的性情根本不会听的。这天,卡特带着雪莉来到桑纳,在一家旅店住了下来。
第二天早晨,卡特照例早早地起来,抓紧他宝贵的自由时间,散步去了。
一个小时后,卡特回到房间时,雪莉不在。开始,卡特没在意,随手拿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
可是,时间过去了好长一会儿。雪莉仍没回来。卡特不免有些不快,这个女人对别人看的严严的,自己倒我行我素。出门在外,有事也不打个招呼。不过,卡特转念一想,不回来正好,难得自己有这么个独处的空闲,便叫了一份早餐,便看报纸便吃了起来。到了半上午,还是不见雪莉的身影,卡特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由得四下里打量一下,这才发现雪莉的衣箱、零用物品都不见了。他打开衣柜,雪莉的衣服也没有了。难道雪莉离开自己出走了?但卡特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卡特因受不了雪莉,曾闹过几次离婚,但雪莉都是死活不离,因此,雪莉不存在出走的可能。但她到底干什么去了?卡特找不到答案,不由自主地走出了房间,把整个旅店能去的地方都走到了,也不见雪莉的影子。
虽说卡特无时不想着摆脱掉雪莉,甚至找不到雪莉,心里还有一丝庆幸。可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总不是个事呀!卡特只好来到服务台寻问。当班的是两个男生,一个叫亚克,另一个叫克尔。那个叫亚克的卡特认识,就是他昨天晚上接待的自己。于是,卡特向他问道:“请问,可曾见过我太太她,怎么说呢,她失踪了。”
亚克显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说:“你说什么,你太太失踪了?”边说边翻开了登记薄,“你是卡特先生是吧?我们只登记了你一个人,并没有你太太。”卡特感到好笑:“我不管登记薄上怎么写,我和太太来到这里,现在她不见了。”“卡特先生,你有没有搞错,我清楚的记得你来登记的时候,只你一个人,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这话让卡特感到不好笑了。他看到这家伙不是在开玩笑。
卡特有点转不过弯来了:“我和我太太一起来度假,这怎么会记错呢。
你不是在成心跟我捣蛋吧?”这时,亚克不再和卡特理论,他招呼一声:“里森,来一下!”立即,过来一个小伙子,便走便问:“什么事,亚克?”卡特一看,正是昨天晚上给提着行李送他们去房间的那个人。亚克指着卡特说:“这位先生说他是和太太一起来的,昨天是你为他提着行李上楼的,你说,他到底是几个人?”里森急切的点着头:“没错,是我提着行李上楼的,只他一个人,没有什么夫人。”卡特不得不又对里森说道:“你再仔细想想,我太太个子很高,骨骼挺大,带着一顶红帽子!”里森还是肯定的回答:“没错,先生,只你一个人!”
发生这一切,一旁那个叫克尔的人,一直在侥有兴味看着他们的谈话。卡特只好悻悻地回到房间里。一时间,他还真有点怀疑自己真的精神出了问题,因为和雪莉的婚姻,近来他的心理上还真有些焦躁。
但他从头到尾又仔细想了一遍出行的过程,还是找回了自信,自己的神经没有出毛病,显然是这两个人串通一气来骗自己。可是,这两个人为什么要骗自己呢?就在卡特瞎琢磨的时候,那个叫克尔的小伙子悄悄的溜了进来。他向卡特自我介绍道:“卡特先生,我叫克尔,是这家旅店的服务生。我也许能帮你点什么。
不过,你说的都是实情吗?”卡特明白克尔的意思,他两手一摊,委屈地说:“你看我像是不正常的人吗?克尔先生,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克尔转动着眼珠子说:“我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你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卡特告诉雪莉的一些性格特点。从克尔的嘴里,卡特也得知,亚克和里森是兄弟俩,弟弟里森是个手脚不老实的人,有偷盗的前科,这个店里时常发生顾客失窃的事。克尔怀疑多半是这兄弟俩干的,只是没有到手的证据。
卡尔说着话,像个侦探似的在屋里仔细搜寻起来。他转了一圈,还真发现了一个疑点。房间里的两个床头柜上应该各放着一只烟灰缸,怎么现在只有一只?于是,卡尔问道:“你太太抽烟吗?”“不抽。”“那么,你太太有没有随手带走别人东西的习惯呢?”“没有。虽然她有许多让人难以容忍的毛病,但她绝对没有拿走别人东西的习惯。再说,她就是拿,也只能拿毛巾肥皂什么的女人喜欢的东西,不会拿走对她没用的烟灰缸吧!”“说得也是。卡特先生,你想过没有,会不会出现图财害命的事?”一句话提醒了卡特。他想起劝雪莉不要带贵重东西的事,可她就是不听。不管怎么说,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看来,只有报警了。
克尔听说要报警,便阻止了他:“卡特先生,容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爱你的太太吗?”“……”卡特一时语塞。克尔笑了笑说:“看得出,你和你太太的关系并不好。一个丢失太太的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既然这样,人死不会复生,警察来了,抓到真正的凶手,你又能得到什么呢?在这世界上,我们最需要的是不就是这个吗?”说着,克尔做了一个捻钱的动作。
卡特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是——”“我们搞个君子协定怎么样?假如里你太太真的被人打死,那么,在白天里无法将尸体运出去销毁,一般会藏在旅店里的某一个角落里,我们只要人赃俱获,就可以让他们花钱消灾,你说是不是?”“你打算要多少?”“最少也得要他个十万八万的,咱们两个二一添作五,平分怎么样?”“好吧,就听你的吧!”按卡尔的主意,等到夜深人静之后,卡特躲进了一个放清扫工具的房间里。克尔也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大半夜过去了,什么动静也没有。卡特觉得克尔的推理也仅仅是个推理,究竟怎么回事,只有天知道。这样想着,人就松懈下来了,不免打起了瞌睡。
就在卡特迷迷糊糊的时候,有种声音把他惊醒了。卡特从门缝里向外一看,只见里森推着一辆手推车走来。车上放着一口大箱子,大箱子上放着一个衣箱。那衣箱,正是雪莉的。卡特想招呼克尔,可不知道克尔在哪里,只好自己迎了上去:“啊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箱子里放着一个人!”
里森立即溃败了,他惊慌失措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这就叫我哥哥来。”
卡特让里森把手推车推倒自己的房间,里森给亚克挂了电话。
在亚克还没上来之前,里森彻底地向卡特坦白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就在卡特夫妇入住旅店,里森接过雪莉的衣箱时,就感觉着只衣箱非同一般,她的重量比普通的女人衣箱重了许多,并发现雪莉一直很紧张的盯着自己的衣箱,她断定里面肯定有贵重的东西。于是,第二天早晨,他见卡特出去了,就瞅准雪莉也不在地时候,他就进来打开了雪莉的衣箱,结果被雪莉撞见了。
雪莉见里森翻她的东西,立即像一头暴怒的母狮子扑了上去,和里森撕打起来,结果,被里森用一个烟灰缸给打死了。
不一会儿,亚克来了。他扫了一眼房内的情况,立即明白了。他狡黠的眨着眼睛,说:“让我看看,这儿是怎么回事。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你,卡特先生,打电话到服务台,让里森送一口大箱子来,里森按你的要求做好后,你又把他叫上来,让他把箱子推到外面去。
这时,里森看到了衣箱上的血迹。”亚克说到这里,把衣箱翻过来,上面果然有一片发黑的血迹。亚克继续煞有介事地说道:“里森想起你曾无理取闹,说太太失踪了,立刻生疑,打电话叫我上来,于是,我就赶来了……怎么样,卡特先生,我们是打开衣箱看看呢,还是叫警察来?”
卡特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不由得火起:“你不能这样诬陷我,要知道里森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亚克狠狠的瞪了一眼里森,又镇静地说:“告诉你了又怎么样呢,卡特先生!你能拿出什么证据呢?要知道你只有一张嘴,我们可有两张啊!”卡特真气坏了,这时,他想起克尔来,这个家伙死哪去了,假如他在场该多好啊!他起码可以帮自己点什么。
他极力辩解道:“这里到处都有里森的指纹,这你怎么向警方解释?”亚克怔了一下,又立刻说:“多谢你的提醒。指纹的确是个问题。那,只好这样了,如果里森和我需要坐牢的话,我们就拖你一起下水。我们会说,是你雇用我们,杀害你太太。我第一眼就看出你们夫妻之间矛盾重重,关于你们并不恩爱地旁证一定很多。”卡特几乎被亚克的这些话击垮了。但他还想最后一博:“我想找一个人。”“谁?”“克尔。”“你说什么,克尔?”里森忽然笑起来。
他把那口大箱子打开了:“你看这是谁?”里面装着是克尔,他已经死了。卡特懵了,他还以为里面是雪莉呢!他不由得问道:“我太太呢?”“你太太还在那面的屋子里。”
里森说,“刚才,我正要把她放进箱子里,没想到克尔这家伙从壁橱里跳了出来。他想勒索我,要我五十万,这家伙也太黑了,我只好又打破了一个烟灰缸。”
亚克叹了口气,“看来,我又要费些脑筋了。还得为克尔的失踪编些理由。也许公款失窃这个理由不错,二十万元公款被这个家伙说带跑就带跑了”亚克又转过来对卡特说:“卡特先生,我们都是成熟而明智的人,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麻烦呢?我们本来无怨无仇,只是你太太的暴躁性情引起了误会。我想,你也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我们何不达成一个君子协定呢?”“君子协定?怎么讲?”卡特挣大了眼睛。“如果你同意这事算了,你可以得到十万!明天就可以拿到,怎么样?”卡特犹豫了一阵后,还是接受了:“好吧,你这狡猾的年轻人!”唉,没想到一切就这样结束了。雪莉死了,卡特还是有一点悲伤的,毕竟夫妻一场。但想到明天会得到亚克的十万块,又有些兴奋,折了夫人又赚钱,妈的合算。可是,卡特没有赚到那十万块钱,没等天亮,亚克、里森兄弟俩就撕毁了那个君子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