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陌生的环境,一群暂时陌生的男孩们,崔韦会讲什么鬼故事呢,我从小就胆子很小,看恐怖片的时候都是捂着耳朵,出现什么鬼脸的时候都闭着眼,搞笑僵尸片都不敢看,还怕一些阴暗的小角落,很怕里面爬出来什么蜘蛛一类的爬虫,妈妈说那些昆虫是有毒的,生怕会出来什么怪东西会咬我一口。
崔韦腆着肚子站在宿舍中央,叉着腰像是领导巡视似得。
“讲吧,我听听部队能有什么鬼故事。”孙子胆子大,百无禁忌。
“以前在县里有个部队里面...”
“哪个部队?”
“就那么个部队么,问那么详细干嘛,听故事。其中的一栋楼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空军陆军?”
“啧,能专业点么。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熄灯后不许上一楼的厕所,理由是一楼会堵,在部队中也肯定是不许说什么妖魔鬼怪的,毕竟这是信马克思的。”崔胖子点了根烟,继续压低声音开讲。
“一个新兵起夜,大冷天的谁乐意多跑那么多的路上楼去厕所呢,心想一泡尿不可能让厕所堵了吧,那厕所的下水也太细了点。也没在考虑那么多,进厕所方便去了,厕所声控灯也喊不亮,新兵摸着进去随便在门口就开始方便。突然!”崔胖子不地道,讲故事还吓唬人,说突然的时候身体一震向前一倾,正朝着我和余路的方向,把我俩吓了一跳,虽然还没讲出什么妖魔鬼怪但是安安静静的黑夜突然出现了只熊你也受不了不是,而且这禽兽一迈步地都跟着颤,我们生怕他把自己送的一楼去。
“你大爷的你要是真把楼踩塌了掉一楼去我们都不捞你。快讲。”
“就是,真讨厌讲啊。”余路的话让我顿时没了脾气,大哥说话太温柔了。
崔胖子嘿嘿一笑,接着讲:“突然有个声音在旁边问,要手纸么~~”崔胖子还学颤音,颤的我感觉身上毛毛的。对头床上的余路比我好不到哪去,咬着牙关捏着被子。
“我他妈尿尿要什么手纸。*。新兵装作很淡定的回到屋了,心理一直在骂谁半夜没事干上厕所吓我,第二天又问了班上的人谁也没半夜去过,而且更没去过一楼的厕所,新兵也不多问,等到夜里又想去厕所,只不过这次是玩大的,拿好手纸和借来的手电,打算看看吓唬我的那小子到底是谁,进厕所门后打开手电扫射一番,今天那小子没在,我一会也不说话等他开始方便的时候吓唬他,灭了手电开始完成自己的事。不一会厕所里又响起了昨晚的声音,要手纸么?新兵急忙打开手电到处照,没人啊,那小子不可能在坑里不是,陶瓷的蹲便那小子能钻进去么?低头一看不要紧,一只苍白的手从便池的下水口中申出来,手里还拿着几张鲜红的手纸不停的晃动,都快挨到自己的身体了,新兵蛋子哇的一声就哭了,裤子都没提就跑回了屋,把大家都叫醒了去看,什么都没有,那时候那个新兵才知道为什么一楼的厕所熄灯后不能用,但因为什么会有那只手谁也都没说。”
我听完有点毛毛的,我算是比较信这些鬼怪的,虽然可能真的不存在,可是我在我奶奶去世后还真就经历过那么两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崔胖子大功告成躺在自己的床上懒懒的看着我们,接着又幽幽的说道:“其实,那只手就在底下的一楼。”
这话明显就假了,孙子在远处骂了一句便没了声音,这时就听见我对头床的余路啊的一声尖叫:“有手!”
几个人紧张的到处看,哪呢?燕宁把头伸出来,狠狠的说:“这他妈是我的手。”说完把手收了回去。他只不过是侧身听故事的时候把手从床边顺下来了而已。
“妈的吓死我了。”
“没看那手上没纸么?”
“就算真从坑里出来手了你就踩丫挺的,踩折了再说。”
几个人安慰着余路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毕竟也都吓出一身冷汗,可能故事没那么吓人,余路这一声尖叫也吓的够呛。
“还有人会讲鬼故事的没?说两个听听。”崔韦还不尽兴。
孙子晃晃悠悠的坐起来点起支烟:“我给你们讲一个,也是厕所的事。也是在部队,有个人去厕所方便,厕所有5个蹲位,他每次在门口的蹲位蹲下的时候老是感觉有人在摸他,赶紧起来换位置,方便之后觉得可能是他的错觉,大冬天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第二天晚上又去那个厕所又先去门口那,蹲下后还是感觉像是有人摸他,这次他感觉的很斟酌,很圆滑,就像手指一般,那个兵有点害怕了,赶紧回到宿舍叫人一起来看,所有人到厕所打着手电,战战兢兢的一看,班长理科生气的骂道:谁打扫的厕所,都堵的冻成宝塔了。”
几个人笑成一片,虽然恶心了点但起码缓解了刚才的恐怖气氛,心情也安慰了不少。
不食人间烟火的余路又冒出头来问道:“为啥啊,什么宝塔?”
众人笑的更大声,可能从小就没在外面上过厕所吧,孩子也确实单纯的要命啊,这孩子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家长的庇护未免太全面了一点。
这时燕宁翻身起床。
“干嘛去?”
“厕所,这大半夜的能干嘛?”
“小心有手啊...”崔韦还在旁边制造恐怖气氛。
“*少吓唬我啊。”
燕宁也没多说便走出门去,崔韦还在身后不停的呜呜的学鬼叫。大家也就笑笑就过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都知道这也就是骗小孩的,而且在这么多新朋友面前总不能开学没几天就让人知道自己胆子小吧。
一会的时间燕宁就回来了。
“够快的啊,小伙子前列腺不错呀。”
“哪啊,他妈的一楼没灯,我他妈走的楼道口没下去就回来了。”
又是一阵欢笑,都骂着你个完蛋玩意,太怂了之类的。燕宁也没了脾气,但人有三急也不得不解决啊,看他着急的脸都扭曲了,不停的问:“咋办咋办啊,先让哥们解决了问题啊,要不谁陪我去一趟。”
“你不是不怕有手么?”
“废话,我他妈怕黑行吧。快点谁陪我去?”
“我跟你去吧,我正好也想去。”其实我也是为了找个拌,不过话说回来了楼道没灯怕什么,厕所有灯不就得了么。到了楼梯口的时候我有点后悔了,漆黑漆黑的,手里也没个手电,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下了一楼,转过弯一看踏实了不少,还好厕所里面有灯,我刚蹲下燕宁看了看我,哭丧着脸说:“你还玩大的啊,我靠那我要等你多久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你要着急你就先回去。”
燕宁等了一分钟不到,看着外面漆黑的楼道:“哥们有点着凉先撤了啊,回宿舍等你。”一路小跑就没人了,楼道里留下一长串且急促的跑步声。
“我靠,你也太不是人了吧。”他走了厕所只剩下我一个人,而且有些事急不得,既来之则安之,开着灯呢,没事。
夹着手里的半根烟时不时的观察下哪里有什么不对,手里捏着的手纸都有点湿了,楼道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似得,除了脚步声还有不时的一声窃笑,我有点慌了,要真是从底下出来只手我还能踩踩他,要是从外面冲进来几十个怪兽把我按进坑里我可一点办法也没有,正愣神想办法呢,只见十几个看着同样年纪的小伙子闯了进来,看见我之后停下一起盯着我,好像很出乎他们意料似得,我本来就心惊胆颤的,一下心里想的几十个妖怪还都就冲进来了,顿时烟就掉了,腿软的差点坐下,我拿着手纸蹲在那无可适从,这是怎么了。
十几个小伙子中有个可能是挑头的,说:“没事,走,刘瑞等着放风。”
说完后他们便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我还愣着呢,那个叫刘瑞的哥们递给我根烟,在我身边蹲下。
“哎哥们,我叫刘瑞。”
“哦你好,我叫林晓贤。你们这是干嘛去啊?”
“他们白天看见后山有人种老玉米了,去拿几根回来吃,晚饭没吃饱都饿了。”
在这种地方我也不想讨论少数民族桌的饭菜如何,只是很佩服这群人什么都想的出来,也不知道哪个农民大爷家的玉米要遭殃了,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反正腿有点麻了。
“哥们先撤了,哥们住二楼,回见啊。”
“我*,那二楼是不是能看见大姑娘。”
“能是能,就是没几个看的过去眼的。”说完赶紧起身,再不起我估计都走不了道了。
到楼道里漆黑漆黑的,手里的烟还有点亮,越是不想想那些鬼故事心里就越是出现那只手的样子,越想说黑夜没什么就越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越想越害怕越走越快,到楼梯口终于成了跑,而且我都能感觉的到我的表情都快哭了,想着那只手可能爬出来然后到处追着我,总感觉身后肯定有着什么不干净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这么能浮想联翩的。想象力太好有时候是种折磨。
到了二楼有灯光,拐弯过来的墙上先靠着静一静,不然喘的很厉害回去肯定会被他们笑,猛吸了两口烟,呼吸总算均匀了点,回头看看狭长深渊般的长长的走廊,静谧的连吸烟时烧烟纸的声音都听的见,妈的,快走吧,万一那爬厕所递纸的孙子不怕光咋办。赶紧推开门进了宿舍。
刚进门就见孙子和崔韦几个人拿着塑料袋在方便。邵震还在给其他人塑料袋,哎,你是小叮当啊,包里什么都有。
“燕宁你个没良心的。不等哥哥。”
“哥,我怕。”
“哎...”还能说什么呢,孩子胆小么。
几个人方便完后顺窗户就扔出去了。真不明白这到底都是谁讲的鬼故事啊,自己害怕个屁啊。余路慢慢的坐了起来。
“我也想去厕所。”
“来给你个袋。”
“我想去方便个大的。谁还去,邵震陪我去吧。”
“可是我都解决完了。”
“现在去一楼还有个哥们陪你们呢,快去吧。”我心想那哥们肯定在,那群兄弟玉米还没掰完呢。
“谁陪我谁陪我。”
几个人个个都铁石心肠,邵震觉得孩子可怜,而且人家都叫自己了,不去有伤同学感情,起身陪他去了。我看着邵震的背影,瘦小的身形顿时在心里变的高大了不少,多热心的孩子。
不一会还没根烟的时间余路和邵震就回来了。
“挺快啊,你下水也不错啊。”孙子还在开着玩笑。邵震接过话去。
“哪啊,小伙子不敢下一楼,让我陪他在二楼解决的,幸亏没姑娘去厕所,不然我怕我们被人打死在里面。”
众人唏嘘,这孩子以后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