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旭日东升,小镇上的集市就开始热闹起来。赶集人摸黑从十里八乡,山上山下赶来镇上。这里偏离大城市,是一个不太繁荣的小镇,镇上的居民不多,只有每个月的赶集日,才能看到小镇热闹的一面。
“来来来,新鲜的鱼儿,今日刚捕捞,绝对新鲜。”
“左看看右看看,不能错过陈家自产大米。”
“猪肉,新鲜的猪肉。客官,要不要来一斤。”
“卖羊肉、狗肉、驴肉喽,要买要快。”
一条小小的街道上,挤满了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纷纷寻找自己家中需要的东西。
这时,一个满身破烂的乞丐闯进这拥挤的集市,左右的人纷纷用鄙夷和嫌弃的眼光议论他,更有甚至往地上吐口水,直言晦气。
乞丐满头乱发,脸上涂抹一层灰,他直勾勾盯着路边上的早点摊子,是一家卖豆浆的摊子。他的喉间滚动着,咽下了一口唾沫,好想咬一口那香喷喷的包子,再有一碗豆浆那就更好了。
卖豆浆的是一个小姑娘,年纪十八,淡妆的脸蛋上被蒸汽闷得有点红红,脸上有些痘痘,但是不影响她的雅观。她的生意很好,不少赶集的人都来她这里吃早点,这时她正忙得不可开交。
“喂,你等等。”
乞丐看了一会,正准备要走,卖早点的小姑娘喊住了他。他惊讶盯着小姑娘递给他的两个包子和一碗豆浆。
“吃吧,我看你也饿坏了吧。不收你的钱哦。”小姑娘回眸一笑,转身继续忙活起来。
乞丐颤抖着双手,端着一碗来之不易的豆浆和两个肉包,跑到一个小角落,一屁股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吃起来,丝毫不在意其他路人的目光。
“你瞧瞧,那乞丐,真可怜。”
集市上路过的人扔给他几个钱币,他连看也没有看那几个钱币,并没有去拾起,只关心他的一顿早餐。
“来,小娘子,陪我喝一碗豆浆,这枚金币就是你的了。”
豆浆摊上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华服的少爷,其余的人都是他的手下。他此刻出现在这里,就是盯着这卖早点的小姑娘有点姿色,想要纳她为妾。
“纪公子,我只卖豆浆,不负责陪喝。”小姑娘端来一碗豆浆,心平气和地说道。
“叫你陪,你还啰嗦什么。”两个人走了出来,死死把小姑娘按在椅子上。
小姑娘不停地挣扎,甚至大声呼救,吸引了不少行人的注意,但是看到那群人所穿的“纪”字服装,纷纷避开了。
“别过去,那是纪家少爷。我们惹不起。”
路上不清楚情况的人纷纷折袖,想要英雄救美,但是听到纪家,又缩了缩脖子,退到人群里。
“哼。”
纪炳不屑扫了众人一眼,抬起挂满翡翠戒指的手,轻轻捏住小姑娘柔软的下巴,脸上露着满意的微笑。
“跟着爷,吃香喝辣。不然的话……”
纪炳对着手下使了使眼色,那群凶神恶煞的人就开始掀桌子砸摊子,噼里啪啦,小姑娘的早餐摊子变得一片狼藉。
“不要,不要砸我的摊子。我娘还等着我赚钱给她治病,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小姑娘哭红了眼睛,想要阻拦却被人死死按着肩膀。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全部的人都憋红了脸,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纪炳为非作歹。
“哦~你要给你娘治病是吧。只要你答应当我第八房小妾,我就请镇上医术最高的大夫去帮你娘看病。你看怎么样……”纪炳笑道,用手轻轻滑过小姑娘细腻的脸蛋,真滑啊。
小姑娘受到惊吓,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死也不放手。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纪炳扬起右手,准备要给她一个大巴掌,小姑娘吓得闭上了眼睛,路上的行人纷纷瞪目而视。半空中的右手没有打下这一巴掌,小姑娘忐忑的心悬着不放,颤抖的睫毛微微抬起,一双美目死死盯着眼前的画面,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臭乞丐,你放手。你……”
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天上的太阳,他是那样高大,那样雄伟。纪炳回头一看,一个邋遢的臭乞丐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弹,挣扎了几下,楞是挣脱不开。
手下的人见情形不对,纷纷上前。没想到其貌不扬的乞丐竟然一腿扫过,把几个人都踢飞出去。
“你,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是吗?我告诉你,我是纪家二公子,我……”
让人惊呆的一幕发生了,纪炳话还没说完就被乞丐一巴掌扇飞,他吐了几口血唾沫,几颗门牙都掉了。
“你们是要自己松开,还是让我废了你们的双手。”
抓住小姑娘的两个人,纷纷放开了手,扶起纪炳逃似地钻进人群里。
“臭乞丐,有种你给我等着。我纪炳要是没打断你的狗腿,我就跟你姓。”
纪炳的吼叫声越来越远,众人呸的一声,纷纷鄙视地吐了一口唾沫。
“你快走吧。等纪炳带人来,你就走不了。”小姑娘着急道。
“你的豆浆很好喝,但是我还没有付钱呢。”
“什么时候了,还付什么钱。那是我请你的,不用钱。你……”
乞丐从怀里掏出几颗钱币大小的晶体塞进小姑娘的手中。
“对不起,我没有钱,身上只有这几个石头。要不,你就收下吧。”
众人的眼球都快跌出来了,那几个块所谓的石头,不是别的正是异兽的兽核,看品级还是二阶的兽核。
单单一个二阶兽核,就能让一家三口吃上好几年的白米饭,更别说一堆了。众人用异样的阳光看着这个土豪乞丐。
“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一碗豆浆值不了这么多钱。”小姑娘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把兽核还给乞丐。
“这很值钱吗?”乞丐疑惑道,众人齐齐点点头,多希望能拿一块回家珍藏着。
“我卖一辈子的豆浆都赚不了你这些兽核,你还是收回去吧。至于钱,就算了吧。你刚刚救了我,我们当做两清。”
小姑娘无奈地看着被砸的摊子,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去看望老母亲。望着小姑娘远去的背影,许鑫很不是滋味。悬崖底下是一片茂密的丛林,许鑫就在森林里迷了路,经过数日地奔波,他终于看到了一个小镇。
又饥又渴的许鑫想要找点东西吃,但是他没有钱,乞讨又拉不下脸皮,只好忍饥挨饿,这时候一个善良的小姑娘端给他一碗豆浆,和两个肉包。这是吃得最饱的一顿,许鑫无限感慨。
看着小姑娘失落的背影,许鑫不由得一阵心疼,他悄悄跟上去,而不让她发现。
卖早点的小姑娘今天早早回到家,她的家在贫民区,只有一间破旧的黄土房子,和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房子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药味,咳咳的声音时不时传出来。
“娘,你怎么又起来走动了。大夫说你不能随意乱动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小姑娘急匆匆地扶住老妇人,急得哽咽起来。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嘴唇发紫,手脚哆哆嗦嗦。如果没有小姑娘及时赶到,恐怕她要跌倒在地上。
“如意,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是不是没生意。”老妇人轻轻拍拍小姑娘的手,露出一个笑脸。
“才不是,我是担心娘。才回来看看,你瞧瞧,要不是我赶回来,就要出大事了。娘,你要答应如意,千万不要在随意走动了。您身子不好,不能……”
“好啦,娘知道了。娘有点饿了,去煮点清粥吧。”
老妇人打发小姑娘离开,看着女儿的背影,她笑着摇摇头。突然,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一口气喘不过来,急忙抓起手帕捂着嘴,竟然咳出血来。
“如意啊,娘还要拖累你多久。”老妇人无奈地说道。
小姑娘名为安如意,家中只有一个娘亲。母女俩相依为命,母亲靠着卖豆浆把安如意抚养成人。
两年前,安如意的母亲中了一种奇毒,需要花很多钱还能治好。可是,她们非常穷,能吃饱就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还有钱能让母亲治病。于是,安如意早上到集市卖早点,下午则是去山上采一些药草回来熬药给母亲喝。存了一点钱,但是只够请大夫来看病,却无钱再抓药治病。
这时候,几个痞子闯进了安如意的家中。
“安如意,你爹欠的银子能还了吧。我都宽限你几日了,是时候了。你要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几位大哥,你们也知道。我爹死了那么久,我娘又得了病,我们家哪有钱还你们。能不能再宽限几日……”
“安如意,我们是流氓痞子,不是慈善会。你爹欠的钱由你这个女儿还,天经地义。你要是没钱还,我看你把卖身契签一签,跟我们走吧。”
“不要,不要。我不会卖身到青楼的,你休想。”
安如意推开几个痞子的脏手,跑到了母亲的身边。可怜的母子,面对几个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丝毫没有抵抗力。安如意就这样被他们拖走了。
“如意,如意……”
老妇人气急攻心,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