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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枯禅院拜师徒(四)

马威、杜平二人虽然不怕连庆,却也当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连庆从不说谎,另外二人早就看见了周泽,乃是生面孔,连庆伺候三明数年,做事很有分寸,故此马威稍一寻思,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能跟连庆冲突,他便拉着杜平急匆匆的退出了松林子,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回去一打听就清清楚楚。

马威二人走了,连庆嘱咐了周泽一句,“不要乱走,我再去打点水来,咱们把屋子打扫一下,今晚就能住了。”周泽说了句“师兄放心。”连庆便从他的工具箱子里摸出了一副手套戴上,也不顾那铁锅余温尚热,两手端起来又去打水,此处没有别的家什儿,只能还用这锅,连庆去了,周泽稍一寻思,如今入冬,天干物燥的,倘是真的把这片松林子点着,谁也担待不起,他便小心翼翼的灭了门前的火,又从连庆的铁箱子里找出一把小铁锨,就在不远处铲些土把余灰埋了,这才放心,等周泽弄完,正好连庆回来,大铁锅这回被他蹭得铮亮,又端了满满的一锅水。

“师兄,你这是到哪里打的水?”周泽随口问道,别看他一两天不吃饭没事,要是不喝水,那可是口干难耐,连庆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脸上又挂着憨厚的笑,“就在林子外不远,那里有口大井,周围的师兄弟们都从那里取水用,等忙完了我带你过去看看。”而后连庆将铁锅放在了门口,往屋子里瞅瞅,“师弟啊,这锅咱俩还得用它吃饭,不能糟践了,你等我,我再回那边去拿些家什儿来,咱俩好大致的打扫一下,不然这屋子也没法住人。”

“嗯。”周泽又点了点头,连庆已经迈步出了林子,他便守着这一大锅水。连庆刚去不久,林子里又响起了脚步声,似乎还伴随着窃窃私语,周泽竖起耳朵一听,倒像是个女儿家在说话,只不过讲话的内容听不清,周泽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这会儿天空中正是一片薄云遮月,林子里昏昏暗暗的,他放佛觉得有人,心里就难免害怕。

脚步声越来越近,细语声更像就在耳边,周泽壮着胆子起身,却觉得背后发凉,一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什么人?”他攥着双拳向林子里吼道,不过他这一喊,林中的说话声便戛然而止,顷刻之后一道人影从树后走了出来,周泽借着昏暗的月光勉强只能看出对方的身形,那人又背对着月亮,容貌根本分辨不出,对方盯着周泽看了少时,“你是什么人,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对方反客为主,周泽便一时语塞,连着“我……我”了两声却没说出所以然来,那人便又向前走了几步,周泽这才注意到此人却是男的,刚刚说话的应该是个女人,目光又往林子里看,才隐约发现一棵最为高大的松树后还躲着一个人影,跟眼前之人比较起来,那道身影无疑要娇小许多。

“我没有鬼鬼祟祟的,是师傅让我住在这里。”情急之下周泽说出了实话,那人便驻足不再往前走,“你师父?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生,你师父是谁?”说话间他又向四下里偷偷瞄了几眼,周泽这才注意到对方面色不善,眉宇间放佛隐着一团杀气,他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又觉得丹田处放佛有一股寒气萌生,便有些声音发颤的回道:“我师父叫做三明。”

“三明师叔的弟子?”男子此时已经可以确定周围没有别人,而在他周身则放佛笼罩起一团白气,周泽赶忙道:“我今天才刚刚拜师的。”

“原来是这样。”男子的语气变得愈发阴冷,“既然师叔将你安排在这里,你刚刚可曾看到或听到了些什么?”

“我……”周泽又不由自主的往林子里瞥了一眼,先前躲在松树后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却听对方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有,没有!”周泽这才回过神来,暗悔自己不该冒失,连忙摆动双手,“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只不过是风吹树响,天气又冷,我有些害怕,我怕有鬼……”周泽故意编了几句谎话,他心里十分确定刚刚躲在树后的就是先前说话的女子,只不过此刻却不见了踪影,只是这些事情与他何干?对面的男子听周泽这么一说,却冷笑了一声,“你好没见识,鬼得有多大的胆子才敢到禅院里来?这种话以后还是少说,以免惹得你师父不高兴。”

“是,我再不敢了。”周泽赶忙低下了头,此时云开月明,他借着月光偷偷看清了对方略显惨白的脸庞,此人的年纪差不多二十岁上下,棱角分明,容貌清秀,与自己相比,倒是个标准的美男子,那人看了看周泽又问道:“你认得我么?”

周泽蓦然摇摇头,那男子冷哼一声,“我叫云晔。”说罢他盯着周泽的眼睛,却没有见到什么异样的神色,便转身向林中走去,只淡淡的留下了两句话,“不管今晚你看到了什么,要是敢出去乱说的话,我保证会让你后悔。”

周泽目视云晔离去,他那几句威胁的话犹在耳边,周泽像丢了魂一样回到门口,不由得开始纳闷,这大枯禅院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一个个的都没个好脸色,除了连庆,还有刚刚那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此时锅中的清水倒映出天上的月亮,周泽伸出两根手指在水面上一点,涟漪散开,月亮就变得波漾重叠起来,周泽看着它静静的出神,时不时手指轻动,月亮也跟着动起来。

又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周泽的双手已经冻得微微有些发红,锅里的水也有了冰碴,连庆则又背了一个硕大的包袱回来,看见周泽在门口发呆,出林子就大喊了一声,“周师弟?”周泽一听连庆回来了赶忙起身,连庆已经大步到了近前,“周师弟,你跟这发什么呆?”

周泽一声傻笑,“我还以为你嫌这里脏破,今晚不会回来了呢。”

“却是傻话。”连庆嘿嘿一笑,“我要收拾东西,所以晚了,看来今晚咱俩只能简单收拾一下。”连庆站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要把这里收拾出一点样子,让我看没有个三五天都休想,另外刚刚我也寻思了,师父既然让咱俩在这里住下,就不是一天两天,单是这两间小屋还不成,以后咱们不能再在外边生火,周围全是松木,寒风一起,万一把这片林子点着了,师父还得责罚咱们。”

“我听师兄的。”周泽一面帮连庆把各种工具准备出来一面说道,连庆倒是个心细的主儿,他这一趟几乎把一应要用的东西都带了过来,锅碗瓢盆不提,洗涮应用的也都齐全,随后他先点起了两根蜡烛,又在屋子里打扫了块儿地方放东西,来回看看指着墙角说道:“这还缺个缸,那里少个柜子……”周泽在后面跟着,没想到连庆倒是个“过日子”的,等他前后算计的差不多,两人便开始洒扫起来。

周泽二人先从里间儿开始,里屋倒没什么,一张三尺宽的旧床,一张边角磨烂的四方桌,还有两把椅子,用不着费多大力,连庆东挪西扫,周泽也跟着干了起来,不多时,蛛网积灰都被他们清理的干干净净,周泽直了直腰,又想起来刚刚那位云晔,愣着出神。连庆看周泽站着不动,似乎略有所思,便开口问道:“周师弟,你在想什么?”

周泽摇摇头,“没有……”说话间有些迟疑,连庆便憨笑道:“不对,你刚刚肯定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家了,想娘还是想媳妇?”

周泽一听脸臊得微红,“师兄,我是个孤儿。”

“哦。”连庆赶忙一努嘴,“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周泽松了口气,“师兄,其实我是想问你,认不是认识一个叫云晔的。”

“他?”连庆一听便挺起腰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该不会是遇见了吧?”

周泽轻轻的点了点头,连庆又道:“这云晔可是能耐不小,去年的比武大会上他力压马乾、曹顺等人,拔了头筹,获准进入敬武阁修行,不过后来好像是犯了什么错误,又被逐了出来。”连庆摇摇头,“我只知道这家伙不好惹,对了,你怎么见到他的?”

“他……”周泽犹豫了一瞬,“我也不知怎的,你刚刚走了,我在门口等你,就听见林子里有动静,我问了一下,就见他从林子里走出来,态度冰冷,还问我是什么人,谁的徒弟,等我一一答了,他便说自己叫云晔,后来走了。”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连庆想了一瞬,又轻轻的啧了一声,“周师弟啊,这个家伙性情古怪,做事也没谱儿,你可万万不要招惹他。”

“我明白了。”周泽又拿起扫帚去扫外屋,连庆向窗外望望,只是偶尔有北风吹着松针沙沙响,紧接着他冷哼了一声,也随着周泽继续打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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