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冯道全穿着一套浴衣直接走了进来,见我坐在床头吸烟,就拿我开涮说:“年轻人那,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哪能放那么多的水?你瞧,累坏了不是!”
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冯道全掀开我的被子正想嘲弄我,没有找到可笑的把柄,就说:“兄弟啊,战场怎么这么干净?不会是弄了个假冒伪劣吧?”
我笑着说:“早在浴室里给灭了!”
“哈哈哈哈,兄弟果然身手不凡,速度真是快!”
我说:“这还客气啥?早晚要下肚,趁热吃了才有味。”
说说笑笑间我也穿上了浴衣,这里的浴衣全是新的,不像一般的桑拿都是循环使用的那种,所以我放心地穿在了身上和冯道全一起走了出来。冯道全的两个保镖也是一身浴衣打扮站在了门口等候,见我们出来对我友善地点了点头,一起乘电梯来到五楼吃自助餐。
中午我们喝得都有点高,晚上就没有要酒,服务员给我们每人盛了一碗红薯稀饭,还有用野生甲鱼、蛇还有人参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用小火熬制出来的靓汤放在了桌子上,我们自己拿着盘子看着一字排开,约有三十种左右的精致小菜,捡自己感兴趣的一样来了一点,再拿了几个包子围在一张桌子边,我们边吃边聊。这顿饭吃起来很有味道,比喝酒吃肉爽快了许多。
席间,冯道全把两位保镖介绍给我认识,一位姓吴,一位姓孙,都是特警部队的退役军人,我对军人天生就具有好感,一顿饭吃下来也与他们成了朋友。
吃完饭我们直接去了同一楼层的演艺吧,我看了下手机才将近八点,偌大的大厅里稀稀拉拉的只有十多个人,其中还有几位女性明显是这里做服务的女孩,三两个人一起聚在四周灰暗的小隔间内,吃着水果嗑着瓜子闲聊着。
真正的艳舞演出要等十点钟以后才开始,有几位耐不住寂寞的客人,纷纷上台唱上一番,一曲唱罢也只有同来的几人鼓掌喝彩,有一位唱的实在是不敢恭维,但他竟然洋洋得意,丝毫不感觉到羞愧连续唱了两首,他陶醉他的,其他人依然聊着自己开心的话题,习惯了来自四周五音不全的噪音。
我们找了一个略微靠前的小包坐下,服务生走过来欠身含笑问需要点什么,我们点了一壶热茶、水果和其他小零食,服务生又问要不要安排几位女孩?冯道全哈哈一乐反问他:“小伙子,不让姑娘们过来,这些零食你来帮我们消灭吗?”服务生有点儿难为情,憨笑着点头说明白了,然后躬身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来了几位长相标致的女孩,我们一人挑了一个留在身旁,冯道全问女孩们喝点什么,其中一个女孩说喝红酒有情调,另一位抢着说还是喝白酒过瘾,冯道全明白要是喝红酒,今晚上就在这个演艺吧里,没有上万的酒钱是打发不出去的,他可不愿意为这几个风尘女子破费了太多。他没有理睬坐在姓吴的保镖身边女孩的建议,招手让服务生过来,让他再拿几瓶芝华士和绿茶。
我昨天晚上和月儿喝了许多,中午陪着冯道全也喝了不少,现在一点儿酒都不想沾,姓孙的保镖等会还要开车,借故也不喝,只有冯道全和姓吴的保镖陪着女孩们一起疯。坐在我身边的女孩如小鸟依人般靠在我身上,见我不愿喝酒就给我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我,不时的拿起女孩们爱吃的零食塞进我嘴里,对着我的耳朵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贴心的话。
女孩们都是很会说话的主,不一会的工夫气氛就起来了,两瓶芝华士很快喝完,服务生过来又打开了两瓶,冯道全觉得这样喝下去,纯粹是替女孩们挣酒钱的提成了,自己的老命说不定还得跟着倒贴进去,于是就建议上台唱歌。他牵着女孩的手先走上台和女孩一起演绎了一首《萍聚》,两人在那里含情脉脉脸对着脸唱:“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这首歌也太适合这样的气氛了,两人唱的有板有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了似的。一曲唱完,我们大声喝彩,噼里啪啦使劲鼓掌,四周的客人听见这么大的动静纷纷朝着我们的方向看来。
冯道全来了兴致搂着女孩一个人继续唱:“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做得那么狼狈,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
冯道全公鸭般的嗓音虽说比刘德华差了许多,但他是饱含了激情在演绎,他唱出了自己的心声,自然也打动了台下的我们,我们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拼了命地叫好,旁边有几个聊得正开心的人们,瞧着我们粗俗地表现,纷纷皱起眉头。我在心里想:小子们,谁龇牙?我可不管你什么身份,只要你们敢对着我们龇一下牙,我立马让你们遍地找牙,永远没有了龇牙的机会!
冯道全迈着得意地步伐搂着美女走回来,我拍他马屁说:“没想到全哥文武全才啊,什么时候录两盘DV,好让兄弟跟着学两手啊!”
“哈哈哈哈,兄弟过奖了,没有被兄弟们轰下台我就很庆幸了!兄弟也上去活动活动,让我也跟着开心一回吧。”
我也来了兴趣,问吴和孙两位朋友是否来一段,两人连忙摆手,我就没有继续客气,拉着美女一起走上了舞台。我问女孩想唱什么,女孩问我会唱任贤齐和舒淇合唱的《那一年,这一天》吗?我说只要你会唱我统统能拿下,女孩点了这首歌,我和她手牵着手,她先唱:“抱紧一点点,以为还有永远,只听见呼吸里爱恨在沉淀,谁都不愿意先说抱歉”,我紧跟着来:“晒伤的夏天,反方向把我们拉远”,我们俩再一起唱:“我低着头向前,想走出你的世界,却跨进了秋天,那一年,带不到今天,无所谓谁拖谁欠,也许男人对爱的极限,是继续相信永远,这一天,回不到那年,小小幸福我们腻好几天,如果爱逃不过改变,不如承认,对于单纯的爱恋,我们都太怀念……”
我们俩陶醉于此刻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天地,我觉得刚才这首歌不是我的强项,唱得不怎么尽兴也没有发挥好,对不起冯道全他们热情的掌声,就想换一首阳刚一点的歌。我在脑子里仔细搜索我拿手的几首歌曲,发现我喜爱的歌都被先前的人们唱过了,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和他们一争高下,就想起了那首长久萦绕在脑际总也挥之不去的《一只苍蝇》。
我让DJ放一段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命运》钢琴曲来点缀我的清唱,在一阵舒缓浪漫的乐声中,我放声高歌:“我来到这红尘,命中注定不如人,飞到哪里都会被人恨,茫茫之中哪里会有我落地的根,哪里能留下我的吻……我不懂得什么是学问,我不明白什么是深沉,在这花花绿绿的红尘,只求一个角落能安身……我不再想往蓝天不再想往永远,我不再想往金钱不再想往爱恋,前方狼烟滚滚,只求一个平凡的清晨,让我安安静静走完这一生。”
我满腔无奈在这迥然不同柔美的乐曲声中,愈加显得沧桑与激越,未等乐曲结束,就引来了一片喝彩,不仅仅得到了冯道全他们的高呼,就连先前皱起眉头的那几人,也纷纷为我鼓掌叫好。我接过几个美女献上来的鲜花放在了舞台上,内心得到了极大发泄,开开心心牵着美女的小手走下了舞台。
此时艳舞表演的时间已经到了,演艺吧里陆续来了许多的客人,DJ用他那极具磁性的嗓音说:“感谢刚才这位先生为我们带来了如此动听的歌声,感谢各位嘉宾的光临,下面将要出场的是来自于美国拉斯维加斯艳舞广场美丽的女孩们,她们走遍了世界各地,她们用迷人的身材与激情的舞姿,迷倒了无数富豪政要,今晚她们将属于你们,但愿她们热情奔放的舞蹈,能陪伴尊贵的客人们度过一个美好愉悦的夜晚!——耶!”
一阵急促的鼓点划破浓浓的黑夜,从后台的一角扭动出七八位身材高挑的女孩,她们有着挺拔的鼻梁和洁白的肌肤,绝对不是一般舞厅里经常出现的新疆女孩冒充的俄罗斯少女,她们是纯种的西方女孩。
我们随着大批的客人围拢在舞台的四周,女孩们在台上蹦跳了一会儿,其她的女孩先后退回了后台,只留下一位金发美女在上面尽情地欢跳,不时做出各种撩人的姿态。DJ扯着嗓子叫:“先生们,把你们的金钱抛过来吧,砸得越猛,美女的衣服脱的越快啊!喔!喔!耶!”
人们纷纷举起钞票扔向了舞台。在走出套房之前,冯道全就塞给了我一沓钞票,说到了演艺吧里用得着,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我跟着欢呼的人们一起大把朝着舞台上扔钱,反正不是自己的钱,扔出去一点儿也不心疼。
台上的美女随着人们的热情,一点一点褪去全身的衣服,在追光灯的照射下,仿佛她的裸体散发出奶油般的浓香。一个女孩下去另一个女孩接着上来,把整场演出推向了无数个高潮。坐在我腿上一起观看演出的女孩,突然把手从我的肚脐滑进了我的裤子里,随意的在里面拨弄了几下,对着我的耳朵大声说:“你怎么还不起来?”
我哈哈大笑,也对着她的耳朵喊:“这点小菜哪能迷倒我?”
女孩小嘴一撇,笑着说:“我不信!今夜你要我好不好?我保证能够摆平你!”
我继续狂笑,没有理她,接着把手里的钱撒向舞台上。
疯了好大一会儿,激情的演出再次进入下一轮的高潮,DJ欢快地说:“欢迎各位嘉宾上台与美女们共舞,让最亲密地接触,撞出你的激情,撞出爱情的火花!来吧,一起快乐地来吧!哇哈哈哈哈哈!”
有两位比我们的速度还快,未等DJ的话说完早已冲了上去。我们可不愿落后,对身边的美女们说一声稍等一会儿,我们四人施展开了身手,一人抢了一个美女抱在了怀里。这些洋妞真是高的吓人,在台下看着还不怎么觉得,这一近距离接触才让我们顿时感觉到了自己的矮小。她们一个个都很大胆放肆,光着个身子和我们搂在一起,她们的敬业精神让我们大为折服。
我们热闹了一段时间,DJ又淫荡地嚎:“在这难以忘怀的时刻,让这带有异国情调的女孩们陪着度过一个销魂之夜吧!”
我知道DJ的意思,只要拿出足够的钱,今晚就可以和洋妞一起共度良宵。可我今天没有这个兴致,今早才和月儿激情演绎了一番,现在那方面的需求还不十分强烈,最主要的我还是对她们的身体不放心,谁知道她们真正来自于哪里?不能听DJ的瞎忽悠,跟富豪政要鬼混在一起的女孩们,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这样一群女孩们不知上过多少个男人,万一有个艾滋什么的那可就不好玩了。我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想还是早点儿离开,把这份快乐留给台下许多猴急了的人们吧。
我掏出几张钞票看着女孩光溜溜的身子不知塞到哪里才是,洋妞也知道人民币的好,见我拿钱准备给她,两眼放光开心地接了,还跟我来了一句普通话:“歇歇(谢谢)!”
冯道全见我走下了舞台,也随着走了下来,我问他怎么不和洋妞再撞出一点儿火花?他叹息一声,说:“唉,不服老不行,下午多放了几炮,现在肚子里面没货了,想再快活也不成了!”
冯道全又问我:“你怎么也不玩了?”
我说:“彼此彼此啊!”
我们勾肩搭背爽朗地笑着,和两个保镖一起各自领着自己的女孩回到了三楼套房。蹦跶了一身汗,我让女孩帮我洗澡按摩,这个女孩明显比下午的女孩手法要强了许多,她是一个做这行业很久了的女孩,了解男人的喜好伺候得我浑身舒坦。
我洗好澡以后,赤裸着身子回到卧室,女孩想与我进一步深入了解,我拒绝了她。我把浴衣口袋里剩下的钱全部给了她,她失望的表情立马变成了开心的笑脸。我没有在舞台上把钱散完,给那些洋妞还不如支援咱们自己祖国的小花朵呢,看着女孩这么开心我也跟着快乐了起来。
可是,这种快乐是短暂的,当我与冯道全分开,一人开车回市区的路上,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才知道建钢他们出了大事。
他被蒋老三绑架了,不知生死如何,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