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你要改口叫我爹地了。”
爹地?
爹地?冷沐卉忽的站了起来,“你做梦。”
段凌尧不理她,将他放在自己的腿上,低声道:“想要什么,爹地买给你。”
“什么都可以?”早就习惯性的自动屏蔽冷沐卉黑脸的冷子宸,立即从善如流的问,显然段凌尧的诱惑更大一点。
“对,什么都可以。”他要宠他,尽自己可能的去宠他,他终于明白他为何嗜吃嗜睡,原来还是自己身上的毒剂在作祟。
宸宸立即双眼冒光,他最近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人人都抢着满足他的愿望呢?
“冷子宸,你再说话我就扒了你的皮。”冷沐卉恨铁不成钢,这臭小子整天就知道吃,有了吃的都可以把自己老妈给卖了。
宸宸缩了缩脖子,直往段凌尧的怀里钻,妈咪好凶。
段凌尧冷笑,将小家伙搂紧了许多,眸子冷冽的看向她,“你先担心你自己的皮吧。”
“你……”冷沐卉气极,形势比人强,她今天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
站在门边的秋轻珂此刻忽然走到了中间,将冷沐卉的视线给牢牢的挡住,免得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坏了她的宝贝孙子。
冷沐卉嘴角抽搐了片刻,看这母子两个的态度,她今天看来想要夺回孩子是不可能的了。吸了吸气,她只能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半晌想起来要跟这臭小子先算账:“冷子宸,你来这里做什么?”
如果不是他擅自到这里来,他的身份也不会曝光。
没了她锐利的视线,小家伙顿时又挺直了腰板,很有气势的说道:“我是为了救大木头你来的。”
“救我?”冷沐卉忍不住嗤了一声,“就凭你,也敢闯进凌霄会?别告诉我你住了一个星期的地方你会不知道是什么危险的场所,都是些什么人?”
冷子宸嘟了嘟嘴,小小声的说道:“知道。”
段凌尧一愣,紧跟着说道:“知道还敢闯进来,难道你就不怕人家不认识你对你不利?”
秋轻珂点头赞同,这小家伙胆子怎么就这么大,而且还如此无所畏惧,他真以为身上带了那么点东西就能对付他们那么多人?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要救妈咪你呀,我是孝子来着。”宸宸用力的点头,表示自己说的一点都没错。
“恩?”冷沐卉重重的哼了一声,“说实话,否则以后零食减半。”
“不要啊,好吧,其实我是觉得这样很刺激,要是我能从那么多人里面将妈咪你救出去我就有机会在玫姐姐面前炫耀一番,再说就算有什么事情我也有靠山的。”
段凌尧和秋轻珂嘴角同事抽搐了起来,这就是他的目的?
冷沐卉抚额,她就知道。“你靠山是谁?”
“呐,就是我秋姐姐了。”小家伙小手一指,笑眯眯的看着秋轻珂说道。
后者柔柔的笑,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粉嫩嫩的脸蛋,笑道:“以后你要叫我奶奶了。”
“吓?”宸宸立即往段凌尧的怀里一缩,惊恐的瞪大了眼,“你不要吓我,从姐姐转化到奶奶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消化的。”
秋轻珂‘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越发觉得面前的小家伙很得她的心,当下伸手就将他抱了起来一阵猛亲。
段凌尧微微抬眸,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眸中隐约闪过一丝痛楚。
“宝贝,奶奶带你去吃东西,让你爹爹妈咪说说话。”
“啊?”宸宸一愣,本来还想跟大木头说说话的,但是一想到她怒火朝天的样子,还是非常识时务的选择了他最爱的零食,当下兴冲冲的搂着秋轻珂的脖子猛点头。
“冷子宸。”冷沐卉跳起来就去抓他,被段凌尧轻轻一挡,她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然而等不到她咒骂,腰间的手猛然一个使力,直接将她甩到了旁边的大床上。
“唔……”冷沐卉被他甩得晕头转向的,却还是条件反射的第一时间坐起来。
段凌尧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现在,该先算算我们的帐了。”
“我跟你没帐要算。”冷沐卉觉得今天是自己最悲催的一天,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好惹,她不但惹了,而且还得罪的彻底。
她想站起身来,段凌尧已经压了下来,她瞬间呼吸一窒,咽了咽口水说了句废话,“你要干嘛?”
“六年前的事情,重温一遍。”他的眸子熠熠发光,压在她身上将她所有能挣扎的部位死死的按住。
冷沐卉额上的汗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他要重温?他要重温?可是她不要,她现在只想回去将儿子藏起来。
“这件事,从再见到你开始,我就在想了。”
冷沐卉瞪他,“你个没节操的色狼。”
他不理会她的话,大掌附上她修长的腿。她今天穿了一条极短的热裤,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活力,他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恨不得将她抓回去重塑一遍,要不是没多久她便披上了白色的医生袍,他长久以来练成的自制力绝对会分崩离析的。
“我说过,你要小心你的皮。”
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外面的虫鸣鸟叫渐渐的越来越给力,冷沐卉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刚想继续睡时,蓦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右手扯了扯,愣是收不回来,手腕处传来一片冰凉的触感,甚至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
她睁开酸涩的眼猛然一抬头,瞬间倒抽了口气。 “醒了?”耳边传来低沉性感却让她全身毛孔都竖起来的声音。
冷沐卉倏的回头看他,右手又扯了扯,怒道:“段凌尧,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拷着我?”
段凌尧眼睛都未曾睁开,身子一动,往前移了一点,将她乱动的身子紧紧的搂着。
“为了防止你像六年前一样。”他知道,如此这次再被她带着儿子跑了,要找到她,绝对很难。
冷沐卉有些心虚,她确实是想着跑的。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没必要用手铐拷着她吧。她恼怒的扯了扯手腕上的束缚,冷声道:“你以为一只手铐就能铐住我了吗?”
说完,她微微直起身子,谁知才一动,全身的骨头就想错位了一样嘎嘎作响,想到昨晚上两人的激情,她俏脸一红,恨不得将身边的男人踹下床去。
耳边忽然传来灼热的呼吸声,段凌尧咬了她的耳垂一口,轻笑道:“你想什么,脸这么红。”
“我脸红是因为我气的,我在想着等我解开了手铐怎么将你挫骨扬灰。”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头去看手铐。
段凌尧挑着眉,淡淡的‘哦’了一声,便兴致盎然的看着她的动作。
冷沐卉扯了扯铐子,在地上那一团凌乱的衣服里找出一根别针戳了几下,下一秒,她却皱起了眉,猛然瞪向段凌尧。
“打不开?”他笑了,将她手中的别针取下扔到了垃圾桶里,搂着她的腰身将她拖了回来,“知道你有些本事,普通的手铐怎么拷得住你。”
“你……”段凌尧你这个混蛋,那么精明做什么?“给我解开。”
段凌尧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紧紧的搂着她,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
冷沐卉正想挣扎之时,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便悠悠然的响了起来,“三岁那年,我被下了毒剂后,便知道了噩耗。”
冷沐卉一愣,他又想干嘛,她都说了她不要听他的心事。
“我被告知……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冷沐卉身子僵住,再也不敢乱动,听听……就听听吧。
“我不相信,也对此不屑一顾,一直以来都只是觉得危言耸听而已。”后来,东方告诉他,因为他身上的毒剂,这辈子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几率只有百分之一。
“那一年,我十八岁,年轻气盛。虽然我对小孩子的渴望几乎没有,但是‘不能有’和‘不想有’到底是两个概念。我找人试了,两个女人,都是死胎。”那年他才十八岁,即使多年以来练成的沉稳内敛,依旧让他难以接受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
东方宣布结果的时候,他瞬间将自己的房间毁了,一片狼藉。自那之后,他的性格变得更加阴沉,更加冷漠,以及难以捉摸。凌霄会的众多人,除了敬之外,还有怕。
那段时间,所有得罪凌霄会的,他下手一点都不留情,以至于道上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提到凌霄会的名字。
他的性子,因此也更加内敛,这件事情少有人知道,但是知道的,从来不敢在他面前提起孩子两字。
后来,他便也适应了,他本就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有了家人,反而对他是个拖累。只是心里总是有一根刺,那种好似一辈子都有一种遗憾一种不完整的刺……
冷沐卉默默的听着,居然也随着他的话渐渐的变得落寞了起来。即使强硬冷血如段凌尧,心底深处,也存着那么一丝柔情的。
她突然想起了秋轻珂,那个对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深恶痛绝的女人,只怕段凌尧心里其实也是渴望她的爱的。
“我没想到那百分之一居然还是会遇上。”段凌尧忽然收紧放在她腰身上的手,狠狠的吸了口气。
冷沐卉眨了眨眼,抽痛了一声,沉浸在他磁性嗓音中的脑子突然回过神来,眸中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让她猛然惊了一下,推开他半个手臂,皱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