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需要喝点啤酒,顺道找个人说叨说叨以解开心结,而程成、骡子都不在,牛二无疑是最佳人选。我开着车来到涮菜店,今天气温有些下降,是以夜市上并没几个人,牛二媳妇坐在吧台后边发着呆,看见我进来,脸上才有了一丝表情,“小丹来了啊。”
“嗯,二哥呢?”
“一早都出去打麻将了,今儿没生意。你坐吧,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回来。”
“算了,牌场如战场,叫他继续战斗吧,我走了。”说完,我转过身便要离去,没曾想却跟人撞了个满怀。
“看着点呀。”我心情依然暗淡,语调也有些不悦,抬头才发现站在面前的竟是禹菲。
“你急急忙忙的干什么的呢?”禹菲却并没生气。
“哦,社长啊,你怎么来了呀?”
“我来吃饭,不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呢”,我对着牛儿媳妇说道:“嫂子,上50的涮牛肚吧。”
“中,你坐里边还是坐外边?”
“外边吧,社长,就坐外边吧”,我看着禹菲,她并没有表示反对。
50块钱的牛肚着实不少,我们两人努力吃了半天,也还剩下大半盆,其实基本上都是我吃的。我要了几瓶啤酒,边喝边说道:“社长,今天怎么想起来吃这个了?”
“某人昨天要请我吃,可是没吃上,我只好自己再来了。”禹菲幽怨道。
“昨天可是你要走的,能怪我吗?”我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情景,依然想不通她离去的原因,那个“他”有那么敏感吗,提都不能提一下,看来骡子是真没戏。
“所以一会还是你埋单。”
“额,好吧”,我点上一根烟,说道:“社长,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但是昨天的问题最好不要再问。”
“不敢,不敢”,我摆了摆手,说:“社长,从你女人的角度来看,一个智商极高的女人最怕什么?”
“啊?”禹菲鄙视道:“贺丹,你脑子里边都在想什么呀。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陈娜更好吧。”
“我们分手了”,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于我的平静。
“哦,对不起。”禹菲面色一红。
“没事,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禹菲突然吞吞吐吐,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小丹,你啥时候来的。”身后传来牛二厚重的声音,他的手也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呀,二哥,战斗结束了呀,赢了还是输了?”我转过头说道。
牛二顺势往我身边一坐,对禹菲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复又低声说道:“别提了,输了六百,可别跟你嫂子说啊。”边说还边用眼神瞟向店内,生怕媳妇突然出来。
“那必须的,我觉悟这么高。”我扔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上抽了起来。
“贺丹,你们聊,我先走了。”禹菲站起身来,说道。
“好。”我和牛二齐声说道。
待得禹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牛二冲我伸出大拇指,说:“你小子真有福气,这姑娘比你原来那个只强不差呀。”
“别胡说,那是普通朋友,骡子看上人家了。”
牛二摇了摇脑袋,说:“他恐怕还真不行。”
“对了,酒吧拆到什么程度了?”我适时转换了话题。
“再有两三天就能结束了,等橙子回来应该就可以装了。”
考虑到明天还要上班,我和牛二碰了两杯后便告辞离开。走到小屋门口,又看到那个被我揉成团的纸球,心中暗暗滴血,突然有种溃不成军的感觉,凄凉,凄凉无比呀!
次日早上刚到单位,我意外接到了南茜的电话,没等我说话,那边便是劈头盖脸的怒喝:“贺丹,你是人不是,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大早上的,莫名其妙地被人熊,我也怒了:“神经病吧,你,有病治病去,少TM骚扰我,便秘憋坏脑子了吧!”
“你根本就是个混蛋,王八蛋,告诉你,现在立刻到省中医院来,否则后果自负。”小妞儿火气冲天。
“负你大爷呀,去医院给你治病吗,老子忙着呢。”
“反正我告诉你了,来不来是你的事,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妞儿挂断了电话。
我TM到底是招惹哪路神仙了,派这么个煞星来折磨我。文殊菩萨、观音菩萨、大小神仙们,快点来让你们的孽畜现出原形,把她带回去吧。
烦躁间,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却是田思思发来的短信:你快来省中医院,出事了。
我下意识地感觉不妙,便给她拨了个电话,也顾不得曾对她的言语伤害,“思思,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扔在楼下的假蛇把我们对门老太太给吓晕了。”
“啊?”我脑袋翁得一声,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在中医院哪呢,我现在就去。”
“就在门诊一楼。”
我顾不上请假,窜到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朝医院奔去。一路上,我不停的催促着司机,司机终于不耐烦了:“要快你坐飞机去。”
“要是人死了,车给你砸了。”此时的我一定是青筋暴突,面相凶狠。
司机果然没再言语,车速也加快了许多。到了中医院门口,我扔了五十块钱便朝门诊楼奔去,刚进大厅便看到了急诊室门口来回踱步的田思思,却并没发现南茜的身影。
“怎么样,人怎么样?”我慌忙问道。
“在里边抢救呢,应该就快出来了。”
我颓然地靠在墙上,双手颤抖着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这一刻,我是绝望的,无力的。
“你别太担心了,不会有事的。”田思思扶着我的胳膊,安慰道。
“万一,万一救不过来呢。”我几乎带着哭腔。
“吱”的一声,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田思思说道:“老太太就是惊吓过度了,人已经没事了,在这观察一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