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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洛阳,上阳宫,寝殿。

十月末的洛阳,入夜便悄悄地飘下了今年第一场的雨雪,冰冷刺骨的雨水中夹杂着雪珠落到地面上,即刻和泥土混在一起,变得粘糊糊脏兮兮,再被行人踏过,到处都是肮脏不堪的黑水和泥浆,这样的深秋之夜,是多么地让人不愉快啊。

但是,武皇的寝殿里却是温暖如春的另一幅图景。重重帘幕悬挂在暖阁的四周,三个青铜熏笼里面燃着炭火,向整个暖阁里输送着源源不断的热量。迷迭香令人昏昏欲睡的香气漂浮在宫殿之中,使得陪侍一旁训练有素的女官和力士们都不由得眯缝起了眼睛,快要打瞌睡了。暖阁正中的龙榻前,铺开一幅巨大的裘皮地毯,张昌宗披着薄如蝉翼的一袭纱袍,赤着双足,在地毯上轻盈地走来走去,暖阁外传来悠扬的笛声,吹奏的正是张昌宗亲自谱写的《冀乐舞曲》,就在这舞曲的伴奏下,张昌宗如痴如醉地舞动着身体,仿佛进入了仙境。

武则天斜倚在榻上,目光跟随着张昌宗的身子,透过半透明的纱袍,欣赏他年轻匀称、充满韵律的身体,是女皇新近最大的一个乐趣。正在半梦半醒的陶醉之中,一名绯衣女官悄悄来到她的身边,凑在她耳边低语起来。武则天听着听着,面色渐变凝重,忽然,她猛地坐直身子,手一伸,女官立刻将一封密奏递到了她的手中。武则天全神贯注地浏览完密奏的内容,抬头沉思了片刻,将密奏交还给女官,一摆手,那女官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回过身来,只见张昌宗还在那里自顾迷醉着,武则天又看了片刻,用无限惆怅地语调叹道:“多么美的身子,多么好的年华啊。人要是能够永远也不老,该有多好啊。”张昌宗停止了身体的摆动,靠到她的脚边,迷迷糊糊地道:“圣上,在六郎的眼里,您就是永远也不老的。”武则天抚摸着他的头发,道:“小孩子也知道哄人,哄人和哄人还不一样,六郎哄地朕心里很舒服。”“嗯。”张昌宗把头俯在武皇的胸前,似睡非睡地轻轻叹息着。武则天的手慢慢地摩挲着他的背部,一直往下滑,停在他的腰间,道:“都说六郎的身体毫无瑕疵,完美无缺,其实没有人知道,在这里还有一朵莲花。”张昌宗微笑道:“就是,六郎这个胎记除了父母和哥哥,就只有圣上您知道了。”武则天轻声道:“这朵莲花好啊,全无瑕疵固然很美,这白璧微瑕却更让人爱不释手。这朵莲花,朕是要独占的。谁要是胆敢粘手,朕就让他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张昌宗全身一哆嗦,道:“陛下,您吓死六郎了。”武则天道:“胆子这么小,以后我不在了你怎么办?”张昌宗忙坐起身来,急道:“陛下,您说什么呀?六郎不能没有陛下,您,您得一直护着六郎!”

武则天轻轻摇头:“朕倒是想啊,可是生老病死谁都难敌,不是吗?你要是想要让朕一辈子护着你,你说的那个东西,怎么还不快给朕献上来?”

张昌宗顿时完全清醒了,他紧张地额头微微冒汗,迟疑地道:“圣上,那边一直在想办法,六郎也去信催过好几次了。只是,只是,这东西确实很难到手,还请圣上稍赐耐心。”

“嗯。六郎,是你的那位姨妈在想办法吗?”

“是,正是六郎的姨妈。”

“六郎,你长得这么标致,你那位姨妈一定也是个大美人吧?”武则天若无其事地问道。

“是,凡看见过我姨妈的人,都说她是百年一见的美人,是天仙下凡。”张昌宗的语气里有些不由自主的骄傲,武则天不觉盯了他一眼,张昌宗顿感失言,一下子吓得心狂跳起来,深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武皇。

武则天注视着他许久,心里有些好笑,柔声道:“瞧你吓的。就算是天仙也不错嘛,我看你们一家子倒都是些天仙美人。不过,她也不会很年轻了吧?多大年纪了?”

“禀圣上,我那姨妈也有三十多岁了。过去也曾嫁过人,后来寡居了几年,三年前才嫁到了那个恨英山庄。”

“三十多岁应该算半老徐娘,不是青春少女了。”武则天若有所思地说,她看看张昌宗,接着道:“我当年被册封成皇后的时候,也已经三十多岁了。不过我还记得,先帝对我说过,在他的眼里,我三十多岁的时候比当初刚刚入宫时要更加美丽得多,也更有韵致得多。”她的目光迷离起来,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张昌宗讨好地道:“陛下,在六郎看来,您如今的样子比三十多岁时还要美丽,有韵致!”

武则天闻言一愣,随之大笑道:“你啊,我三十多岁时你还没生出来呢,你又见过了?要奉承也不能这么胡乱奉承。”

张昌宗也尴尬地笑了。武则天充满爱意地端详着他,良久才道:“六郎,你先出去一下,朕要办件事。”

“是。”张昌宗退了出去。

武则天坐直身子,刚才那个绯衣女官立刻就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她的身旁,活像个幽灵。武则天沉思半晌,对那女官说:“你即刻拟一道密旨到并州,让他们加强监控,一旦有风吹草动就立即采取行动。事发紧急时不必请示,朕授予他们便宜行事之权。”

“是。”女官退下了。武则天满面寒霜地凝视着前方,喃喃自语道:“怀英,怀英,这次你可不能让朕失望啊。”

寝殿外,张昌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一名力士上前来,替他披上件裘皮锦袍,也被他猛地甩落在地。他恨恨地跺了跺脚,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快步朝殿外走去。

并州郊外,恨英山庄。

冯丹青又坐在恨英山庄正殿的莲花池边,眼睛望着殿后的巨幅壁画,一动不动地遐思着。范泰悄悄的走进殿来,来到她的身旁,屏息站立着。冯丹青猛一回头,看见范泰的眼睛,吓了一大跳,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范泰一弯腰,道:“夫人,是我啊。洛阳那里有信来。”他双手递过一封书信来。

冯丹青长出了一口气,道:“鬼鬼祟祟的,吓死人了。”她接过信来,并不拆开,吩咐道:“你可以走了。”等了一会儿,看范泰没有挪动,她疑惑地问:“还有事情吗?”

“也没有什么事情。夫人,有信就看嘛,何必躲躲藏藏。”范泰搭讪着,眼光闪烁,神情猥琐。

冯丹青猛地往后一退身,无比厌恶地逼视着范泰,道:“你想干什么?”

范泰冷笑一声:“夫人,小的不想干什么。小的只是在替夫人担心,不知道夫人这招瞒天过海还能支持多久?狄仁杰那个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容易骗的。”

“你!”冯丹青脸色大变,站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勉强定下神来,媚笑着道:“狄仁杰我是不怕的,他一个老头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只要有你帮着我,我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范泰嘿嘿一乐,道:“夫人,小的自然肯为夫人效力,万死不辞。”

冯丹青妖娆地走到范泰面前,道:“范泰,只要你对我忠诚,我冯丹青不会亏待你的。”说着,她轻舒玉臂,温柔地搭上范泰的肩头。却不料,那范泰猛地一个激灵,脸上现出痛苦不堪的表情,往旁边就闪。

冯丹青大惊,诧异地看着范泰痛的发白的脸,问道:“范泰,你怎么了?”

范泰吸着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没,没事,今天搬东西时扭到了。”

冯丹青疑虑地转动着眼珠,看了范泰一会儿,突然微微一笑,道:“搬东西扭到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老爷死了,你要是再出了事情,让我靠谁好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要将身子倚上来。

范泰吓得往后一跳,赶紧道:“夫人,如果没什么事情,小的就告退了。”

冯丹青仪态万方地点点头,看着范泰急急忙忙地走出正殿,她的脸上才浮现出刻骨的仇恨来,她低下头,撕开手中的信封,匆匆读了一遍,握着信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太原城,东市,百草堂。

东市的这家百草堂是整个太原城里最大最有气派的药铺。五开间敞亮高阔的大堂里,中间是整排的一人高的乌漆柜台。柜台后的墙上满满的竖着巨大的药柜,从地上一直伸展到二层楼上的屋顶处,药柜上面琳琅满目的一排排的抽屉,每个抽屉上都用铜牌镌刻着药材的名字。大堂里扑鼻都是药材略带苦味的清香,堂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柜台旁边,另有一个木栅栏隔开的小间,木栅栏上轻悬一幅碎花缎帘,就将满堂喧嚣隔在外面。里面一桌二椅,陆嫣然坐在桌后,正给人搭脉开方。她碧绿的双眼时时流动着温柔亲切的光芒,轻言细语地与每一个坐到她面前的病人交谈。刚送走一个怀孕的妇人,陆嫣然稍稍喘了口气,眼前微微一暗,一个婀娜的身影遮住了半寸光线,轻盈地坐在了她的面前。陆嫣然猛地一惊,全身发冷,这个身影她太熟悉了,熟悉到了不用看就知道是谁。陆嫣然抬起头,冷冷地道:“冯夫人,今天好兴致啊,怎么想到要到这里来?”

冯丹青掀起面纱,轻叹口气道:“看你说的,我为什么就不能来?这百草堂也有恨英山庄的份,我来瞧瞧,不行吗?”

陆嫣然只紧闭双唇,一言不发,看也不看冯丹青。

冯丹青颇有兴味地端详了陆嫣然半天,方才又开口道:“哎,何必这么大的敌意呢。你看,这恨英山庄如今就是我的,只要你和我好好合作,我也不在乎分你一半儿,怎么样?到时候,你有了这么丰厚的一笔家底,也就能配得上那狄三公子了,他也可以堂而皇之地纳你为妾了。”

陆嫣然气地脸色煞白,低声斥道:“冯丹青,别以为天下人都像你这么不知道廉耻。如果你来就为说这些,那我请你还是速速离开。我在这里还可以再多瞧几个病人。”

冯丹青摇着头道:“陆嫣然,你怎么就如此执迷不悟呢?难道你没看出来,我是一片真心为你好吗?你看看,你对老爷的死有疑虑,我就去请了当朝第一的神探来,如今那狄大人正在为这案子操心呢,你想不想知道,他为了什么操心吗?”

陆嫣然厌恶又疑虑地望着冯丹青,神情里有隐隐的担忧。

冯丹青悠悠地叹了口气,道:“那天在恨英山庄,我已经请狄大人看过了老爷的尸身,验明了老爷是被人用短刀刺死,可他也听说了,老爷死的那天,除了狄三公子就没有人来过恨英山庄!”看到陆嫣然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冯丹青神色诡异地继续道:“到底是父子连心啊,那狄老爷知道了这些情形,当时就脚底不稳起来,看得我都有些不忍。可我也听说,狄仁杰大人是当世名臣,断不会为了一己私情,就乱了律法纲常。”

陆嫣然抬起头,碧绿的双目中已经有泪光闪动,她艰难地启齿道:“冯丹青,你可不可以把话说得明白些?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冯丹青轻轻地从齿间挤出声音来:“我要那个死鬼的长生不老药,只要你把药方给我,我就有办法让狄三公子摆脱嫌疑,你也可以得到恨英山庄一半的财产,怎么样?这些条件还算公平吧。”

陆嫣然愣了许久,终于含泪笑出了声,道:“冯丹青,你真是鬼迷心窍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仙药?我没有,我师父也没有,从来就没有过这种东西!”

冯丹青站起身来,道:“反正我已经把话说明白了,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陆嫣然,给你的时间并不多,狄大人已经接了老爷的案子,不可能拖着不办。就算他要拖,并州官府也不会容他拖。况且,现在盯着狄景辉的绝不只我这边,他的麻烦很大,我劝你还是为他多想想,能帮上他就帮。”语音刚落,她便如一缕轻风似地闪出了帘外,只留下袅袅的檀香萦绕不绝。陆嫣然呆坐着,泪水缓缓地滚落下来,她也浑然不知。

并州东市,九重楼酒肆。

李元芳尚未转进九重楼酒肆所在的那条街,就远远看见前面通街的宝马香驹,红男绿女,热闹非凡。已是岁末,年关就在眼前,不少人开始日日笙歌、夜夜寻欢,仿佛要把整整一年的愁绪烦恼都用这种方式抛在旧的一年中,市里的酒肆饭庄因而一天比一天更拥挤繁忙。他缓缓地驾马前行,并不急于赴宴,悠然地观赏着周围喧哗的集市夜景,自己也觉得奇怪,居然会有这样的心情。到了拐角处一转弯,迎面整条街上亮如白昼,车来马往、人声鼎沸,绚丽多彩的灯光和人群带着及时作乐的热烈气息扑面而来,此情此景,真会让人恍惚相信确有永盛不衰的欢乐和满足常驻世间。

九重楼酒肆就在长街的尽头,足足有三层楼高,雕梁画栋张灯结彩,远远望去好像一座通体发光的塔楼,浓郁的酒香从中飘散出来,引得来往的行人无不驻足,深深呼吸,真是人未入心已醉。李元芳来到酒肆门口,刚念了念门口两边悬挂的条幅:“六蒸九酿,百年香自飘千里;一来二返,五湖客重奔八方。”立即就有青衣伙计上前招呼:“这位公子,喝酒吗?”李元芳将马缰绳交到伙计手中,一边问道:“我找狄景辉。”“您找?。噢,我知道了,您就是李公子吧,楼上雅间请!”李元芳点头上楼,楼梯上已经有另一个伙计候在那里,将他直接引入三层楼最底的一间屋子。

踏进房门,狄景辉已经等在桌边,见他进来,赶忙起身相迎。桌旁还坐着一个人,李元芳此前并未见过,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体态微胖,面容和善。狄景辉笑容满面地和李元芳打过招呼,就向他介绍那个中年人:“这位是并州大都督府司马吴知非吴大人。”李元芳赶忙见礼,那吴大人从上大小地打量了他一番,频频点头,对狄景辉道:“景辉老弟,我一直说你和沈槐老弟算得上是咱并州城的青年才俊,人中龙凤。今天看到李将军,呵呵,你可被人家比下去了。”

狄景辉笑道:“比下去就比下去。在我老爹那里,我早就给李将军比下去了。”他又对李元芳道:“吴大人是我今天请来给咱们两个作陪的,只当喝酒时解闷用,平时你不用理他。”

吴知非道:“我说狄景辉,陈松涛是你的老丈人,我是他的同僚,称你一声老弟已经是我屈就了,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啊,哈哈。”

狄景辉道:“谁不知道你那司马就是个等死的官,今日就少在李将军面前装模作样了。人家是正三品的大将军,怎么会把你放在眼里。”

吴知非倒也不和他计较,只摇头笑着,坐回席间。狄景辉请李元芳坐在自己的右手,道:“李将军,在家里面喝酒说话都不爽快,看到我老爹的那张脸,我连饭都吃不下去。故而特地请你出来一叙,今天在这里,咱们就放开了,该喝就喝,该乐就乐,再无拘束,你看如何?”

李元芳笑道:“景辉兄豪爽,元芳定当奉陪。”

狄景辉只乐得手舞足蹈,正要说话,门开了,又有一人走进来。李元芳一看,正是沈槐。沈槐看见李元芳,脸上也是一阵惊喜,和众人招呼道:“景辉兄,吴司马,元芳兄。”

狄景辉疑道:“元芳兄?你们两个认识?”

沈槐与李元芳相视一笑,狄景辉忙道:“好,好,如此更好。看来我请人还请对了。李将军,坦白对你说,这整个并州官府,我就没几个看得上眼的。除了些酒囊饭袋,剩下的还尽是些阿谀奉承之徒。也就沈老弟不错,至于吴司马嘛,呵呵,半个死人而已,不过酒量好人也风趣,喝酒作陪还是可以的。想来想去,今天能请的也就这两位了,好过我们两个对饮,那样太闷!”

吴司马道:“多承景辉老弟看得起。”

四人团团坐下,狄景辉问道:“李将军,你看我这九重楼如何?”

李元芳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雅间里素净的白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桌椅陈设也都简约质朴,毫无炫富夸耀之气,却又透着典雅雍容,便道:“景辉兄,你这个九重楼外面看富丽堂皇,进到里面却又别有丘壑,倒是元芳很少见到的。”

狄景辉点头道:“唉,富丽堂皇只是必须的门面,其实我并不喜欢。整间酒楼里只有这儿才是我最爱待的地方,布置成我要的样子。”他指指面前隔扇上挂的条幅,道:“你看看我写的这幅对联,有没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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