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酥与百花蜜一时之间成为了黎阳贵族的“座上客”,原料难收集,花蜜也不好酿制,价格更是普通人一辈子都奋斗不来的。
“红姑,巧酥坊是你开的?”青衣得知这些天黎阳的情况,也确定百花酥与百花蜜肯定与仙欲阁脱不了关系。而且自从青衣来到黎阳以后,仙欲阁的常客,她也不怕景阳帝查,最多也就查到仙欲阁幕后还有人而已,他是找不到证据证明青衣是幕后的。
“不是。”红姑淡笑着,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到桌上。
“那是谁?能得到我们红姑的密用配方?”红姑说不是,青衣自然是信的,然而那个人肯定跟红姑脱不了干系。
“少阁主也认识。”红姑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青衣身后,倚在她坐的椅子上面,凑近她耳边说道。
“谁?”青衣送往最边的茶杯一瞬间停滞,几秒后恢复正常。
“擅长花草,知何为毒,何能食,少阁主应该知道是谁。”红姑拿起桌子上茶杯旁边放的团扇,扭着腰又走了过去坐下,与青衣面对面。
“我花姐来了?”青衣放下茶杯,眼睛都冒着光,惊喜的问道。
“对,她不放心你,就来了,还用百花酥百花蜜打开了黎阳的市场,为你的以后铺路。”红姑摇着扇子,似乎是在跟她讨论今天该吃什么的问题,丝毫不是一件稍有差池就会株连九族的事情。
“左阁啊,看来我这次要是不做出点什么带回去,就对不起阁主的用心了。”青衣淡淡一笑,唇角勾起,虽是抱怨却有着撒娇的意味。
青煜阁阁主、左阁、右阁,其中对青衣最为宠溺的就是这个被称为“花母”的左阁華卿,不同于阁主的严厉,不同于右阁的谨慎,華卿给人表现出的是一种恰如其分的温和,再加上是个酿蜜好手,一向贪吃的青衣自然是天天恨不得跟在她身边。
“花姐花姐,瞧你每次把我们左阁哄的,唉,都不想说你……”红姑说着还偏开了头,一副不想看她的样子。
“看来我要登门谢罪了,这么久没有给她消息,见到我不削我才怪呢。不过对了红姑,这才三天,你们是如何宣扬百花酥的?”这是青衣最好奇的一个地方,花姐来到黎阳肯定不久,却成效显著,她很想偷师学艺。
“想偷师学艺了?”红姑看到了那颗凑过来的头颅,笑容满面的问了一句,然后不等青衣点头,“花姐说让你自己去问她。”就撇过了头。扭着腰去查看今天仙欲阁营业怎么样了。
“……”
齐渊今天上任,按照典籍,他要先去内役司让司役使当面登籍造册,然后再去崇阳宫,皇帝亲受掌司使印。随后在前去芜锦司完成仪式。当然在场的还免不了各个朝廷官员的恭贺。
等到一切结束,已经差不多傍晚时分。齐渊最不屑这种阿谀奉承的场合,今天他捧你,来日就可以踩你,人心不古,向来都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事。
“今天累瘫了?”齐渊前脚迈入卧室,还没关上门,清脆悦耳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齐渊关门的动作一顿,暗自叹了一口气,唇角微勾起,阖上门,看向正堂前站着的那个绝色女子。
她今天应该是着重打扮了一番,天蓝色的留仙裙,腰间同色的腰带在腰侧随意的挽起,舍弃了常用的玉簪或者发带,头发向后梳起,头戴一金步摇,一枚蓝色的眉心坠垂于眉间,柳叶眉满是风情,微眯着眸子,也不难看出星眸闪烁。肤白胜雪,明眸皓齿,青丝粉黛,让齐渊不由的吟出:“美人如画倾他国,女子芳华红颜祸。”
青衣自然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惊艳,得瑟的扬了扬头,冲他挑眉,“有没有很漂亮?”
“漂亮。”齐渊很久没有看到如此装扮的她,眼前的脸虽然不是记忆中的那张脸,不过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以及悸动,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给他。
“很久没这么穿过了,还真不习惯。”青衣听到他毫不犹豫的两个字,才有点害羞。她已许久不曾穿华服,一是她的身份不如以往,太过于华贵反而太惹人注目不好行动。二也是平时东奔西走的,懒得折腾,还浪费时间。
齐渊抿着笑,一步一步向青衣走进,在他眼前的女子,美眸微闪,长长的睫毛煽动,如轻逸的蝴蝶,闪乱了他的心。
“第一次见到你,你的装扮不知比这华贵多少,今日倒是不习惯了。”齐渊在她面前站定,他本就高,青衣只到他肩膀处,看不到他的表情,青衣很紧张。
齐渊记得那年她帮助平冤的时候,鲜衣怒马,那时候她是天下最尊贵的公主,头带着当时皇上御赐的凤冠,身着浅蓝色华衣,外披白色纱衣,以一浅色面纱遮面,眸光温柔,笑的时候,天地都失了颜色。
“现在的我不好么?说的这么嫌弃?”青衣装作满不在意的问道,用手指抵了抵他的胸膛,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当初的你太过于矜贵,天之骄子,太过于完美,没有一点瑕疵,仙气十足,不沾尘世,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如今的你,比当初灵动,多了灵气,少了贵气,却又不庸俗,眉眼间时而凌厉时而柔和,才像是跌入凡尘的生动的人类。”齐渊低下头,青衣仰着头,齐渊拉起她袖中垂下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几下,青衣只是眉眼含笑听着他含情脉脉的话语。
“看来还是有好处的。”青衣哈哈大笑,一点也不介意是不是会没有形象,齐渊也在低声的附和她,所谓开心,就是陪你在乎的人一起开心。他说的确实不错,当初的青衣却如是世外仙人一般,也是整个大荆的守护神,她每天都要恪尽职守,容不得一丝差池,慢慢的也就练就了铜墙铁壁,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现在的她觉得自己找到了方向,有了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