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好啦!”楚天涯觉得怀里有些痒。
“不过都过去一年多了,你怎么一点也没长大啊!”楚天涯摸了摸夜玄的头。
“呜呜!”夜玄似是对楚天涯的问题不满。
“好啦,我不说了便是。”楚天涯笑笑,随即看向在蛤蟆石像旁疑惑看着他的龙虎。龙虎此刻有点犹豫,但它的记忆里似乎有楚天涯的身影。
“你不过来吗,小虎?”楚天涯向龙虎走去。
“嗷…”龙虎发出疑惑的吼声,似是在问楚天涯和它什么关系。
“也是,你那时太小了,该不记得我了。”楚天涯上前,摸了摸龙虎长满白毛的虎头。白虎尽管对楚天涯的手感到陌生,但它竟觉得一点也不排斥,与楚天涯在一起的感觉,仿佛就和黑鱼在一起一样。
“你都长这么大了,我也该给你起给名字了,嗯…这家伙叫夜玄,你是它的弟弟,就叫昼玄吧。怎么样,昼玄?”楚天涯摸着白虎的脑袋。尽管才一年没见,他对于当初趴在他肩上的小龙虎也很想念。
龙虎昼玄低着脑袋,那还充满稚气与童真的绿色虎瞳里带着些迟疑,但随即,它还是点了点脑袋。
楚天涯一笑。
“走吧,你俩跟我回剑霄山吧,不过,估计我们只能走着回去了。”楚天涯拍了拍昼玄的脑袋。
…
在剑霄山云雾缭绕,悠远的钟声依旧。“仗剑行世”的牌楼前,一名白衣弟子正拿着扫把,扫着铺陈一地的落叶。
“嗯?那是?”那名弟子感觉到几道微弱的灵息自远处传来,他于是抬起头眯眼细看。
远处的有着两道,不是三道模糊的影子,云雾缓缓散开,那些影子也渐渐清楚。
正是楚天涯与夜玄、昼玄。
“你是谁?”弟子停下手里的扫除。
“少川院九代弟子楚天涯。”楚天涯答道。
“哦,原来是剑院的同门。我是鹿台道场九代弟子方无心。楚兄多多指教。”白衣弟子一笑。
楚天涯点点头。“方师弟我先回山了。”
“好。”
…
“徒儿拜见师尊。”在一座观外,楚天涯弓身执弟子礼。
“进来吧,天涯。”君山的声音自观内传出。
“看来你这一行收获不小啊,强了许多。”君山闭着的双眼睁开,笑着打量着楚天涯。
“你的事我听说了。”君山淡淡说道。他的意思,楚天涯明白。
“师尊,我在龙禁山脉看到轩辕门人使用魔功,而且,不止一人。徒儿在逼问一人,那人说渭城事发之时,轩辕门有过布置。”楚天涯神色如常,再没有如同往常一般,一提到渭城,便露出痛苦的神情。
君山沉默。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件事,剑霄山帮不了你,你的仇要靠自己。”
楚天涯的手缓缓握紧。
“南瞻洲的平衡不能打破。”君山语气平淡自然。
“哪怕是魔门?哪怕他们残害了百万生灵?!”楚天涯很是不甘。
君山没有说话。
楚天涯微微握紧的手又缓缓松开。
“我知道了。”楚天涯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之时,楚天涯又停了下来。“师尊,弟子想进入刑院。”
君山叹了口气。“好。记得,莫因为仇恨,遗失了本心,莫改变了自己本来品性。”
“大仇不报,哪管得了什么本心品性。”楚天涯走了出去,声音朝着君山传去。
加入天器宗的事,楚天涯没告诉君山,君山既然已经拒绝了他的提议,那么他便需要靠自己得到更多力量,而天器宗,无疑是他得到力量的另一个潜在来源。不管君山同不同意,哪怕叛门,此刻,楚天涯也会毫不犹豫。
…
“欧冶师兄。”楚天涯站在欧冶止水门外。
“进来吧。”
“你回来啦?你的事我知道了,节哀。”欧冶止水看了眼楚天涯,说道。
楚天涯点了点头。
“师兄,我找到《真言诀》了,可惜,《真言诀》在我脑中却传不出去。”楚天涯道。
“哦?”欧冶止水一只手抚上下巴,“被下了禁制吗…那也没办法,估计我与《东皇诀》无缘吧,没事。”欧冶止水笑了笑,他想来是干脆之人,哪怕天大的机缘,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欧冶师兄,我先告辞了。”楚天涯抱拳。
“去吧。”
…
第二日,楚天涯申请退出了剑升器院,毕竟,已入天器宗的他,不会缺炼器之法。
楚天涯随后,又去御剑去英尾山刑院报道。
…
英尾山刑院大殿门口,一位黑衣弟子正扫着满地的落叶,一阵风吹过,落叶又被卷起。
“何事?”扫帚顿住,黑衣弟子拦下了楚天涯。
“我想申请入刑院。”
黑衣弟子淡淡看了眼楚天涯,随即让开了路,自顾自扫着地。
“刑院弟子都是如此不友好?”楚天涯心里有些不爽。
一踏入大殿,楚天涯便浑身汗毛倒竖,里面的阴冷与煞气,似乎令照射进殿内的阳光也冷了几分。
刑院大殿内,一人正提手指笔,伏案写着什么。
“何人,何事。”伏案之人头都未抬一下。
“少川院九代弟子楚天涯,想拜入刑院。”
“哦?”似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伏案之人抬起头。
楚天涯这才看清这人面目,这人双眼没有眼瞳,一道伤痕横亘于他双眼之间。楚天涯一惊。
“想必你也看到了,进入刑院之人,很少有能完整待下去的,哪怕完整待下去,心性也会变得薄凉冰冷,你确定加入本院吗?若你加入,指不定何时就只能与我一般,在黑暗里摹字。”
一阵沉默在大殿内蔓延。
“加入。”
伏案之人挑眉。
“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有些事我不得不做,那件事本就要浸泡在血池里,踏碎无尽枯骨才能完成,若因怕身体伤残就畏惧,我便做不成那件事。”楚天涯声音平稳,透着坚定。
又是一阵沉默。
“我叫冷寒,现在是你师兄了,不过,正式加入本院之前,你得经受测试。”
“什么测试?”
“跟我来。”冷寒站起身来,向殿后走去。那阻挡在他身前的东西,他仿佛能看见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