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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给自己一片悬崖(2)

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花朵,我至今说不出它的名字,它那么地小,又开在那么偏僻的山野,如果不是今天我高兴,不是我乘兴来这山野里漫步,我想我不会和这朵花相遇,但相遇和不相遇,和这朵花有什么关系呢?我来它要绽放,我不来,它也会绽放,我来与不来,它都要绽放得这样的努力,把花瓣伞一样最大限度地撑开,把色彩最淋漓地溢出来。我想它的绽放,可能是为了一抹春光,也可能是为了一缕清风,也可能什么都不为,只为自己的心灵而绽放,但肯定不是为了和我的相遇,才这么努力地绽开的。

有一天我很郁闷,又一个人撑着伞到山野里去漫步,还是在寺山的那个山洼里,我又看见了那一种花朵,一朵还只是米粒般大小,花心呈粉红色,花瓣藕荷色,然后近边缘时,却成了醉人的湖蓝色。那天下着细雨,吹着微微的斜风,雨早把花朵打湿了,只是半支烟的工夫,那小小的花朵里竟积起了和花朵差不多大小的雨珠,眼看就要把它细细的青茎给压折了,忽然它在微风里一抖,把雨珠给抖落了,它挺在那里,伞一样淋漓地撑开它那微小的花瓣,全不顾雨滴和斜风,开放着是那样地努力。我今天来这里郁闷地漫步,它绽开了,假若我今天不来,它也一样要绽开,我来与不来,和这朵花有什么关系呢?

忽然想起一首诗来:

你高兴,

花儿开,

你哭泣,

花儿开。

花儿总是努力地开。

“花儿总是努力地开”,多好啊,不管是雨,不管是风,不管是愁,不管是乐,只是努力于自己的心,只是努力于自己的生活,只是努力于自己的梦想。

心灵感悟:一个人,又何尝不是一朵花呢?是花朵,就总是努力地开。

总有一颗心在乎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过去后,天刚蒙蒙亮,一个到海边看大海日出的男人来到了正呼啸着退潮的海边。

他看到一个老人正不停地忙碌在退潮的海滩上。老人不停地弯下腰,在海滩上捡到什么,又远远地扔进海里去。男人向那个忙碌的老人走去。走到老人的身旁时,他看见老人前边刚落潮湿漉漉的海滩上,蹦跳着一条条银色的小鱼——那是被潮水遗忘在沙滩上的小鱼,每条仅仅拇指大小,银闪闪的,挣扎在还没有干涸的水洼里,有的,在焦躁地翕张着漂亮的小嘴和鱼腮,有的,在绝望地扭摆着透亮的尾翅。老人小心地捡起一条,扬手扔进旁边正翻卷呼啸的海里,然后弯下腰去又小心翼翼地捧捡起一条。

男人不解地问正在忙碌的老人说:“你扔了多少条了?”老人边忙边头也不抬地说:“不知道,我已经扔了多年了。”

男人又问:“这是你的工作吗?”老人笑笑说:“哪有这样的工作呢?”男人说:“既然不是你的工作你这样做为什么呢?”老人抹了一把额头亮晶晶的汗水说:“如果不在太阳出来之前把这些小鱼扔进海里,等太阳一出来,这些小鱼都会被太阳晒死的。”

男人抬头看了看浩淼无际的大海说:“海这么大,海里的鱼那么多,你扔进去一千条、一万条的小鱼,可这海能在乎吗?”老人说:“海当然不会在乎,海那么大,它肯定不会在乎一条小鱼。”老人用手指着他脚前水洼里一条搁浅的小鱼说:“可是它在乎,这条小鱼在乎,因为这可以让它摆脱死亡,重新获得生命啊。”

老人顿了顿,眯着眼睛看了看大海深处就要破雾而出的朝阳说:“大海不在乎,风也不在乎,可是,这条小鱼的心在乎。”

这条小鱼的心在乎?男人愣了,是啊,有许多时候,我们可能拯救不了世界,可能拯救不了整个人类,甚至拯救不了一个贫困的村庄,一群因贫穷而面临失学的孩子,但我们却足以拯救一个生命、一颗心灵、一只鸟儿和一朵小花。我们的微薄给予,可能世界不会在乎,生命的群体不会在乎,春天的树林和草原不会在乎,但总有一个生命和一颗心灵在乎。

心灵感悟:只要有一颗心灵在乎的,就是需要我们去做的,就应该是我们神圣的工作。爱和善良,总有许多心灵是在乎的。

为生命奔跑

每天早晨,当曙光刚刚照亮非洲大草原的时候,那些羚羊一睁开眼睛就开始练习起了奔跑,它们箭一样地踩落露珠,让自己敏捷的身躯和草原上的阳光展开奔跑。阳光和晨风被它们追逐着,它们的四蹄,把风和阳光远远地甩在自己的身后。

也是在早晨,当草原上射下第一道阳光的时候,那些猎豹和狮子也纷纷从草丛中跃起,闪电一般,在茫茫的大草原上练习起飞跑,它们不追逐阳光和风,它们只梦想自己能跑过那些最矫健的羚羊,然后在饥饿的时候,可以追上那些风一样快的羚羊群。

羚羊、猎豹、雄狮都是非洲大草原上以奔跑而扬名的佼佼者,但一支欧洲动物科考队经过连续几年的观察却惊讶地发现,有些箭一样的羚羊却被并不健壮的猎豹和雄狮捕食了,而一些并不矫健的羚羊,却轻而易举地逃脱了猎豹和雄狮们闪电一样的利爪。

这是为什么呢?科考队解不开这个奇异的谜。

后来,科考队盯上了一只年轻雄狮,同时跟踪了一群年轻的羚羊。科考队发现,每当朝阳初升的时候,也是羚羊最危机四伏的时候,这时,沉睡了一夜的非洲雄狮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了,为了活过新的一天,饥肠辘辘的雄狮就在大草原上四处逡巡,寻找那些敏捷的羚羊群。发现羚羊群后,它们蹑手蹑脚地靠着草丛的掩护一点一点靠上去,然后选准个头小的雏羚羊,或是神态老迈的老羚羊就一个箭步跃出去。在雄狮凶狠追逐下,羚羊群很快飞跑了起来,但无论它们奔跑得再快,总有一两只羚羊会被雄狮紧追不舍。清晨的时候,往往是猎豹和雄狮最容易捕到猎物的时候,也是决定羚羊们活着与否、最危险的时候。

但在中午,情况就很不一样,那些吃饱喝足的猎豹和雄狮就懒洋洋地半闭着眼躺在树阴和草丛下,刚刚饱餐了一顿,它们对那些静止在身旁不远处的羚羊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兴趣,能捕到一只,自己可以吃得更饱一些,假如捕不到猎物,那也没什么,它们的体力足以支持到第二天早上。因此,对于那些近在咫尺的羚羊,它们只是象征性地追逐一番,捕得到,就捕一只,捕不到,只是象征性地追逐几个回合就草草收场了。

科学家们感慨地说:“早晨猎豹和雄狮们是在为自己的生命奔跑,所以它们很容易就捕到了猎物。而到了中午,已经吃饱喝足的猎豹和雄狮们仅是为了自己能吃得更饱而奔跑,严格来说,仅是为了自己生活得更好而奔跑,所以它们常常是无功而返。”

为食物而奔跑,猎豹和雄狮常常一无所获,为生命而奔跑,猎豹和雄狮却时时无一落空。同是奔跑,目的不同,得到的收获也绝不相同。

为温饱和财富奔跑,我们的人生可能会终无所获。为生命奔跑,我们的人生才可能硕果累累。

心灵感悟:人生,要为只有一次的生命而努力奔跑。

接受与给予

在巴勒斯坦,有两个海,一个叫伽里里海,是淡水海,里面鱼翔浅底,海上游船穿梭,一望无际的海面,像一块蓝宝石,闪烁着湛蓝湛蓝的万顷波光。伽里里海的水来自源远流长的约旦河,水质纯净、甘甜,吸引着许许多多的人和鸟儿。人们围海而居,在海边种田,在海边建房,在海边过着富足而美满的生活。海鸥在海上飞,鸟儿在海边的绿林里清丽地鸣唱,伽里里海不仅是人们幸福生活的乐园,也是鸟儿们的欢乐领地。

在距伽里里海不远的地方有另一个海,它也是淡水海,也是由约旦河向南奔流汇成的,但这个海里没有鱼类生长,没有海鸟在海面上翩翩飞翔,也没有游船和一队队的旅人光顾,当然,它的海边也很少有村庄。它的海水也不是湛蓝湛蓝,它浑浊不堪、散发着一缕缕浓重的腥臭,人和鸟儿都离它而去。

彼此相邻的两个海,水源都是约旦河的水,为什么竟如此不同呢?刚开始的时候,许多人都很困惑,人们化验两个海边的土壤,化验两个海里的水质,竟在很长时间找不到答案,直到19世纪,地理学家才彻底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原来,伽里里海的海水是活水,而另一个海的海水是死水。

心灵感悟:学会接受与给予,我们就能让自己的人生更加丰富,更有意义。封闭和拒绝则只会让人敬而远之,失去活着的价值。

比生命更重要的

在非洲的原始丛林里,有一种鸟,它们钟爱蓝天和白云,钟爱那梳理它们羽毛上尘埃的雨水和风缕,钟爱那给予它们自己翱翔和自由的翅膀,只要有几粒草籽和浆果裹腹,它们就永不停息地飞翔,在枝杈间,在云朵上。

这种鸟十分美丽,斑斓而丰富的羽毛,黑豆一样机灵而清纯的眼睛,啼叫声清灵宛转,像一串静夜里的风铃,又像钻石轻轻碰击黄金的声音。但由于它们永不停息地飞翔,捕一只这种鸟太难了,简直就像要去捕捉一朵天空的流云。

成年鸟捕不住,人们就去打那些雏鸟的主意,他们深入丛林和沼泽,去寻找这种鸟的隐秘鸟巢,然后在雏鸟破壳又自己学会了吃食后,他们就把这些还懵懵懂懂的小鸟捧回来,养在用黄金做成的昂贵鸟笼里,以期能卖个好价钱。

但令他们惊异的是,不管人们能将雏鸟运送到多么遥远多么神秘的地方,那些雏鸟的鸟父鸟母们总能寻找着飞来,它们扑扑棱棱地围绕着鸟笼飞翔、啼鸣,让那孤独地生活在笼中的小鸟羡慕地看它们自由的翅膀。这样三五天,那些己习惯了在笼中静静生活的雏鸟就再也沉静不下去了,它们拼命地在笼中哀鸣、跳跃,焦躁地扇动它们羽毛刚刚丰满的翅膀,直到精疲力竭,奄奄一息地死去。更让人惊异的是,那些鸟父鸟母们对于个别贪图笼中安逸生活的小鸟,它们会从很远的地方叼着浆果,喂食自己笼中的这些孩子,这些雏鸟们接食了那些浆果后,便出人意料地很快死掉了。

医学化验的结果是,这些浆果是有毒的。

给了儿女以生命,同时就给予儿女以飞翔的自由和使命,假如不能使它们的躯体飞翔,那就让它们的灵魂自由飞翔吧。也许,在那些鸟儿们看来,自由的飞翔,对于它们鸟儿们来说,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

这是让我们人类多么惭愧又多么震颤的一种生命啊,它们就像我们人类中的苏格拉底,就像在烈火中飞翔的伽利略,是用灵魂在自由地翱翔。

心灵感悟:追求灵魂飞翔的生命是我们应该崇敬的,不管是一只鸟,或者是一个小小的昆虫。

留住本色

一个国外建筑参观团要参观南方城市中的一个古老园林。接到通知后,园林管理局的人便忙了起来。洒水的洒水,扫地的扫地,拼命力争在参观团到达之前把园林给拾掇得纤尘不染,气象一新。

但园林中的落叶却成了他们的心病,刚把园林甬道、幽径上厚厚的一层落叶清扫掉,但一转眼,又有一些叶子飘落了下来。园林中的参天古树太多了,并且都是些落叶乔木,有苍老的古槐树,有沧桑的梧桐树、皂荚树、银杏树、老榆树。这个时节,正是三秋树的落叶时节,一缕轻风,园林的天空中便会飞满金蝶一样大大小小的片片黄叶,它们一会儿便把园林里的草坪和甬路上落满了,管理处的经理十分头痛,他吩咐那些员工们每人负责看守一棵树,落一片叶子就马上捡起来,绝不允许地上有一片落叶。

那些看守阔叶青桐和法国梧桐树的员工很幸运,青桐和法国梧桐树的叶子又阔又大,叶子也不多,随时捡它们的落叶容易得多。而那些看守皂荚、银杏、榆树的员工可就难多了,刚刚转身,那些才捡拾过的地方又落满了枯黄的叶子,并且那些叶子很小,一片一片地捡很不容易,捡了半天,个个累得腰酸腿痛,但一眨眼,地上又落满了密密匝匝的黄叶。大家苦不堪言,直抱怨园林处的经理。有人向经理建议说:“找老经理去,他在这园林里工作了一辈子,迎来送往的,从没有过一丝差错,对付这可恶的落叶,他肯定有绝招的。”

于是经理忙去请来了白发苍苍退休在家的老经理。老经理在园林里转悠了一圈问年轻经理:“怎么把落叶全扫了?”

年轻经理说:“不扫不行,但扫了它又落,根本扫不清啊。”

老经理说:“别让人家捡落叶了,地上的落叶一片也不能再捡了,并且要把刚才扫走的叶子再运回来撒到园中的走廊和甬道上去,越多越好,越厚越好。”

“扫都扫不及了,还要再撒叶子?”年轻经理很不解。

老经理说:“撒吧,按我说的一定没错。”

参观团来了,他们在落满叶子的园子里走了走,感觉特别地好,甚至有几个还坐在厚厚落叶上兴高采烈地留影,他们指着园子里那些厚厚的落叶说:“太美了,古色古香,大树落叶,实在太迷人了。”

参观团走了,新经理问老经理说:“园子里落满落叶为什么比扫得干干净净更能让人满意呢?”老经理微微一笑说:“这叫境界。有山就有林,有树就有叶,到山上观树,在树林赏叶,这是一种自然之美,自然之美是一种境界,美是一种境界,境界才是美。”

是啊,谁能扫净秋天大树下的落叶呢?谁又能掩藏住自己生命的那一种种本真呢?瑕不掩瑜,一粒虫子成就了琥珀,礁石和岛屿衬托海的浩淼和博大。

心灵感悟:保留我们人生的本色,才是生命大真大美的最高境界。

生命的对手

动物学家们做过这样一种试验:

在两个荒岛上,分别投养两类食草动物,一类是奔跑如飞、体格矫健的羚羊、野鹿,另一类则是行动迟缓、体态臃肿的黄牛、山羊、猪之类的动物。

然后,在这两个荒岛上又分别投放了几只凶猛、敏捷的猎豹。

在善于飞奔的羚羊、野鹿那个荒岛上,猎豹们为了捕食这些疾如闪电的猎物,它们经常虎视眈眈地倾听着岛上的风吹草动,一发现那些羚羊和野鹿就箭一般地紧追不舍,在岛上的树丛之中和溪涧之间飞奔、追扑。但那些对手跑得太快了,个个都异常敏捷,稍纵即逝,这些猎豹们为了不使自己饿肚子,它们整天都在拼命奔跑和猎捕,很少有打盹和闲睡的时间。

而另一个岛上呢,猎豹们就悠闲多了,它们爬到树上,或者躲在树阴下眯着眼睡觉,或者悠闲而慵懒地在草地上不紧不慢地散步,嬉耍,反正猎物们多的是,而且都是些行动迟缓极易捕食的动物,自己如果饿了的话,那些蠢笨的猎物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根本没有饿肚子之虞。

几年后,两个岛上的猎豹们又被动物学家们运回到同一片非洲大草原上。回到大草原上后,以前在岛上以羚羊、野鹿为对手的几只猎豹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它们在草原上逡巡,迈着矫健的四肢,发现羚羊或野鹿的时候,它们就如闪电一样地追奔、捕猎,它们飞奔的速度比那些羚羊们更快,因此,它们几乎每天都能捕到一些食物。而那几只在岛上与山羊、猪、牛为伴的猎豹,它们的境况可就差多了,非洲大草原上没有猪、牛这样蠢笨又迟缓的动物,它们饥肠辘辘地靠近一群羚羊时,惊慌失措的羚羊便风一样地马上狂奔起来,即使这些猎豹们紧盯着那些刚出生不久的雏羚羊,这些猎豹们也无法追上。这几只猎豹追了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了,它们捕食的对手突然变得这样异常地强健,使它们再也没有过去手到擒来的捕食机会,于是没多久,它们便被活活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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