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看,那个妖修头上的犄角长的真奇怪,看起来真的好蠢,如果换做我,我肯定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不服?来啊,先打过我姐夫再说!”
“嗯,姐夫你闻到了么?刚才从我们身边走过的魔修,身上的臭味实在太浓了,估计他打从娘胎呱呱落地后起就没洗过澡吧?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没见过帅哥啊?”
“唔,我没看错吧,姐夫你看见那个领小孩的女修了吗?真是家门不幸,这才多大就有了孩子,如果我是她爹肯定打断腿……怎么着,有意见啊?看你脸上化的妆,跟坨屎一样!”
虽然方明刚到天山时,天色才刚刚破晓,但祥鸟啼日间,人来人往,不多时,天山上便已人头攒动,人满为患。不过方明却更是注意到,今日前来之人皆是道界、西昆仑及魔土中人,天界弟子已然为数不多,显然在四界试炼结束前,天宗的撤退计划便已在暗中实施。
“那个谁,说的就是你,闲着没事看小爷我干什么?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打开花?也不看看我的跟班是谁,此次四界试炼稳稳的前两强,你们惹得起吗?真是一堆废物!”
“煌傲天,如果你不能闭嘴的话,那我就让你彻底闭嘴!”不过方明的惆怅之情尚未维系片刻,心情就已经被煌傲天彻底搅坏。不过短短片刻,煌傲天就无比充分的为方明演绎了什么叫做飞扬跋扈,一直在用眼珠横着自两人身边经过的他门弟子,仿佛和这些人有血海深仇,且更是每次都将方明毫无理由的牵扯进来,平白遭人白眼。
“切,姐夫你懂什么?我这人啊,就是心直口快,见到别人的缺点就忍不住想要指出来。刚刚自我们身边走过的几人,身上毛病之多,根本让人无法容忍。我虽然说话直白了些,但这也都是为他们好,姐夫你可一定要理解我的苦心啊!”没事找事不说,面对着方明的警告,煌傲天更是厚着脸皮强占理,明显没将方明的话放在心上。
“别人的毛病碍着你什么了?真是强词夺理,人家好好从你身边经过,没招你没惹你,需要你指出人家的毛病?就你厉害?”方明看着煌傲天飞扬跋扈的模样,自是在一旁恨的咬牙切齿,不过却也奈何他不得。毕竟煌傲天仗着有他父亲撑腰,再加上方明与葬花仙子的关系,不论是外人还是方明,都拿他不得,只能任由他撒野。
“姐夫你这是废话,这里是天山,乃是天宗领地,而我爹又是天宗宗主,那我自然便很厉害了!但是当然,我也知道,做人一定要低调,这一点,不用姐夫提醒,我也是懂的!”
“去去去,哪边凉快哪呆着去,懒得和你斗嘴!”听到煌傲天的话,方明却对煌傲天挥了挥手,极不耐烦的将他赶走。若是再放煌傲天在自己身边,方明至少要减十年阳寿。
“阿弥陀佛,煌傲天此人年纪虽小,但实力却无比高强,天宗掌门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不仅如此,此人心地更是无比赤诚,极易贴合天道。有这样的人为伴,想来方施主今后在诸天周游,即便没有天宗,更没有九天玄女一脉作为靠山,却也多了一个极为可靠的臂膀……”
然而此刻,便在方明以眼角余光不放心的看着煌傲天远去时,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却突然间于耳侧响起,却是苦头陀一贯疾苦的声音。不过苦头陀的声音虽然响起的无比突兀,但方明脸上却并未有半分吃惊之色,显然方明早已觉察到了苦头陀的到来。而事实上,方明正是察觉到苦头陀向自己移动而来的身影,这才将煌傲天打发走的。
“是啊,煌傲天虽然贫嘴,爱耍小孩脾气,为人处世更是随心所欲,顺着情绪来,但他本性其实并不坏,只是多年苦修下,他根本不会如何人处世而已……”
方明望着煌傲天大大咧咧离去的背影,再听到苦头陀一针见血之语,自然是感慨万千。不过随即,他便将目光收敛,再与苦头陀对视时,脸上更是充满淡然几乎不可察觉的冷笑:“但是当然,事实也确实如大师所言,煌傲天与我同行,会对我有很大帮助……不过和此事比起来,我却更希望大师能尊重我的隐私,不要随意窃听我与他人间的谈话。”
“阿弥陀佛,这哪里是窃听,老衲不过是无比随意的自你们身边走过,这才恰巧听到了你们两人间的对话……不过相比此事,我倒更觉得方施主应该多想想天界覆灭后可能发生的事……还恕老衲多言,没了天界作为后盾,你这无量天帝传人的身份,实在是有些扎眼啊!”
“此事我已做好打算,不劳大师费心……”方明话语轻轻一顿,虽然及时住口,并未说出任何出格之语,但脸上表情却已然显得愈发讥诮。方明第一次发现,苦头陀居然和煌傲天如此相似,脸皮居然是一般厚实。不过自然,同样厚实的脸皮下,后者心机,却不可与前者同语。
“怎么,方施主你还不打算选择势力依附么?你对天宗的心,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想你更应该知道,天界崩毁只是一个开始,之后的诸界混战,必然会更加残酷。你想保持中立的心固然是好的,但在那些偏执的人看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届时他们必然会对你出手,且更会对方兄的亲朋好友施压。对于这一切,方施主你可曾当真有所打算?”
苦头陀轻声低诵佛号,口中话语虽然依旧低缓,但却字字诛心,且更是牢牢扼住方明喉咙,由不得方明反驳。显然,对于方明,佛土的态度和其他势力一样,志在必得。
“现在天界尚未毁灭,谈及投靠势力之事还为时尚早,此事还是押后再谈吧!不过我向大师保证,如果我有投奔某些势力的意愿的话,我必定会首先考虑佛土。且即便最后,我没有选择投靠佛门,也依旧会在第一时间将情形告知大师,与佛门交往更是一切照旧,不会因之而受到任何影响,大师您看可好?”不过即便有些厌恶佛门的虚假嘴脸,方明却依旧微笑着回复,出言更是无比谨慎,再三斟酌。佛门毕竟势大,远非方明可以招惹的起的。
“阿弥陀佛,那好吧,老衲便这样和方施主说定了!不过既便如此,老衲也要多一句嘴,普天之下虽有诸多势力,但与佛门相比,这些力量都微不足道,根本不可与我佛门比肩。良禽择木而栖,在做出选择时,方施主可要慎之又慎啊!”苦头陀言语虽然平静如昔,且更是摆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模样,但他对方明说话时的语气却依旧不依不饶。
“佛门固然势大,但似乎还远远达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此事厉害甚大,我自然要衡量再三,才能做出最为合理的抉择,大师又为何苦苦相逼?”方明眉头一皱,二度开口时,话语中已然隐含怒气。虽然佛门脸面需要顾及,但方明身为天帝传人,即便尚未成长而起,身份依旧无比高贵,不容他人亵渎,即便是佛门,亦不能如此行为,对方明一逼再逼。
“那好吧,施主毕竟是天帝弟子,不论如何决断,都会有个中道理,我佛门亦不会有任何异议……不过此番二度相劝,老衲自是不会平白而来,而是想要告诉施主您一件事情……”
苦头陀微微一笑,笑容神秘,隐隐透露出一丝不详之讯:“便在昨晚,原界破除了三足鼎的封印,破入红尘,正式对人间发起进攻!且方施主家所处的大秦帝国更是首当其冲,乃是第一个遭到原界入侵铁蹄践踏的国度!”
“原界入侵,怎么会这样?”苦头陀的话让方明始料未及,更让方明不知道如何回答。四界试炼太过紧张,已然让方明忽略了天子回归原界后可能会有的种种举动。
“原界族人与人族向来便是死敌,这次侵略更是蓄谋已久,根本没有轻易收兵的可能。且原界兵马更是远胜于红尘凡修,经由原界战火洗礼,红尘之中必然会血流漂杵,人族十不存一。大秦帝国虽然兵强马壮,但是在原界魔族的强大攻势下,恐怕也……”
话说到最后,为了顾及到方明心情,苦头陀自是识趣闭口。不过显然,苦头陀的目的已然达到,成功扰乱了方明心神,抓住了方明的把柄。
而再接下来,苦头陀显然只要诱之以利害,方明就会乖乖就范:“但是当然,事情也可以有所不同……方施主你也知道,我佛门极乐净土却与其他门派不同,便正处于红尘,与俗世毗邻。而虽然我佛门门规森严,严禁弟子外出,但方施主您若以无量天帝传人身份出言恳请,那我佛自然也会为施主您大开方便之门,庇佑方家之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