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雪儿,你不应该叫司徒暮雪……”轩辕烈舀了一大勺粥塞进了她的嘴里,看着她如此聪慧睿智,慢慢的放下心中大石,相信她,假以时日,一定能把将军府经营得有声有色。
司徒暮雪赶紧把那口粥给咽了下去,调皮的眨眨眼睛,问他:“我不叫司徒暮雪……是不是该叫诸葛亮?或者,诸葛暮雪?”
“不,你应该叫蛔虫!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轩辕烈一脸严肃的看着司徒暮雪,根本看不出他在开玩笑。
可是,他的眼底,全是浓浓笑意。他的脸,绷的跟化石似的,但抖动的肩膀泄露了他的情绪。他要压制自己想笑的冲动,因为他刚才趁机好好的逗她玩了一次。
司徒暮雪娇嗔的伸手要打他,拍下去,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受伤,疼的厉害。她轻轻的娇哼了两声,双手抱胸,就势要滚回到被窝里休息。
轩辕烈揽着她的细腰,随着她,一同滚了进去。
“你……你快点下去!”司徒暮雪没想到他来这招,急的要踢他下床。上次他死活赖在这里睡了一宿,那是因为当时司徒暮雪一心想退婚,这才做出了让步。
现在,谁知道他得寸进尺,今天还要赖着。
轩辕烈随后将已经空了的碗扔到了脚边的食盒里,半躺在司徒暮雪的头顶上。司徒暮雪大半身子都靠在他的胸膛里,锦被盖在腰上,散开的云鬓柔软顺滑,缠在轩辕烈的指尖,绕在他的手腕上,还有几缕贴在他腰间的玉带上,散成一团,却又带着难以言明的凌乱之美。
“你才喝了粥,现在就躺下,不怕积食?”轩辕烈玩着她缕缕青丝,找着借口,就是不离开。
“只是一碗粥而已……”司徒暮雪自知不可能那么容易赶走他,叹了叹气,随口问他:“你不忙吗?你不用休息吗?”
“也对啊!我也该休息了!”轩辕烈表现的好象被司徒暮雪提醒了才想起休息这回事似的,伸了个懒腰,把怀里的司徒暮雪放到身侧,然后,一翻身,与她面对面的躺了下来。
他还很自觉的,将锦被拉高。
小小的绣床上,躺着两个人。面对面,挤在一床被子里。彼此的呼吸,扰乱了对方的神智。司徒暮雪半是困意半是春意,被轩辕烈眼底两簇火苗燃烧的,越发暖烘烘,意浓浓,情绵绵。
“过来!”轩辕烈伸出手来,将她的头轻轻托起,然后,将右边胳膊放在她的头下面,让她舒舒服服的枕着。见她仍然僵在那里不动,他又自觉的往她身边挤了挤,两人只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这样,他就不会挤着她的肚子,不会伤着孩子。
司徒暮雪紧张的厉害,她找柳氏麻烦,与他们当面对质时,都没有这样紧张过。她想翻过身,像上次一样,背对着他,这样会更自然点,可是,轩辕烈的左手已经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腰上。
她一动,他的手就会猛然变紧,握住她纤细的柳腰,不让她翻身。
司徒暮雪紧张的将受伤的手抵在胸口,她知道,轩辕烈是不忍心看到她再受伤。她害怕他的靠近,但又喜欢他亲近时那暖暖的感觉。
她看不懂自己的心,到底是喜欢他还只是欣赏他,或者,只是不讨厌他。
总之,司长暮雪没有想嫁他的冲动。
轩辕烈是真的累了。
为了她,为了这些事,他已经几晚未睡。每天,都是躺两三个时辰就起来,实在太累了,就伏案小憩。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他都要亲力亲为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特别是与司徒暮雪有关的任何事,他都谨小慎微,就怕自己没有做好,会辛苦她。
现在与她同床共枕,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假话。
轩辕烈年轻力壮,精力充沛。
像他这个年纪的别的世子早就四、五个通房丫头,三两个妾室。有些,早已娶了正妻,做了父亲。一府的女人,莺莺燕燕,哪里像宣王府,简直就是光棍府,除了几个奴婢外,剩下的,全是男人。
司徒暮雪美艳动人,受伤后,不似平常那样强势,苍白的小脸和现在这个自我防卫的动作,像极了害怕的小鹌鹑。
任是哪个男人,看着她这个模样,都会蠢蠢欲动。
可是,她怀有身孕,双手受伤。她睡了几天才缓过劲来,又要接手将军府。她很辛苦,很累,很纤弱,很需要充足的睡眠,还保证第二天应付各种大小事务。
轩辕烈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用她来满足一个男人的需要。更何况,他一直尊重她,他不会趁人之危,更不会勉强她。
放在她腰间的左手,轻轻的拍了拍她。为了缓解她的压力,在她的背上摩挲,再慢慢的滑到腰手,手指不轻不重的按着几个穴位,舒缓她的神经。
很快,司徒暮雪有了困意。她挪动了一下身体,贴进他的胸膛,护在胸口的手,也慢慢的打开,自然而然的,勾住了他的颈。
“嗯……好舒服……”她发生梦呓般的声音,大概是嫌轩辕烈按的太轻,哼哼两声之后,撇起嘴来,嘟囔着:“腰酸……”
轩辕烈被她的娇态逗乐了,笑道:“这才两个月,你就腰酸。等到快要生产的时候,又怎么办?”
“唉。”司徒暮雪没有母亲,自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以来,从未有人认真的跟她谈论孕期可能发生的事情。郎中来把脉,总是反复几句母子平安,也没有任何的知识普及。
司徒暮雪想自己查查医书,了解这未来几个月的过程。可是,总有这样那样的事令她分神,无法静心翻看。
她知道,孕妇容易腰酸,也知道会因此呕吐和嗜睡。可是,她没想到,轩辕烈对这些也了如指掌。
轩辕烈见她叹气,怕她又误会自己有女人,曾经服侍过孕妇,赶紧解释道:“我特地去查了医书……还问过御医,他们说的……”
“知道啦……”司徒暮雪用脑袋顶了他一下,毛茸茸的头发,弄得轩辕烈的颈间又痒又舒服,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司徒暮雪被他服侍得很舒服,心情特别好,她搂着他,问他:“御医有没有说,有什么法子能解乏……或者不那么嗜睡?我现在跟小猪似的,总想睡……”
“嗯,有,御医倒是交了个法子,说能解阴阳失调之症。”轩辕烈暗了眸色,嘴角扬起,笑意盎然。
一张脸仿佛刚被熨过似的,明明笑得眉眼都弯了,整张脸却没有一根皱纹。鼻梁仍然这样的高挺,眼窝还是这样的深邃。他是这样的青春洋溢,年少有为,能文能武,还懂治病救人,照顾孕妇。
司徒暮雪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她难挨困意,却又想早点知道这药方,不由的急的,整个人都贴了过去,在他耳边小声求他:“快说啦。”
“这方法……咳咳,御医说……说是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不宜使用,咳咳,你现在才两个多月身孕,不宜……你还是别问了。”轩辕烈自己先红了脸,看司徒暮雪的时候,慕名的心虚。
司徒暮雪虽然已有两个月身孕,但尚未出怀,腰身和以前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变化。轩辕烈轻轻一搂,就将她整个人都抱住了,他的臂弯就像避风港,司徒暮雪窝在里面,舒服的已经是半梦半醒,睁不开眼,哪里注意到轩辕烈的身体越来越烫,越来越硬,越来越像块会发热的石头,烤得头上的汗, 响。
“你不说……以后都不许在我这里休息。”
“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司徒暮雪慵懒的抬起眼皮,不解的望着他,说:“我也看过医书的,难道你们宫里的御医不学无术,开了个假方子来糊弄我不成?”
轩辕烈笑了,他低下头来,轻轻的咬了司徒暮雪的耳垂一下。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所谓的阴阳调和就是夫妻之间那档事。如果说了,依着司徒暮雪的性子,肯定一脚把他踢下床,还会禁止他在她的闺房出现。
司徒暮雪被他咬得直喊痛,轩辕烈这才松了嘴,见她如珍珠般洁白可爱的小耳垂上,有着他的耳印,还有他的气息,就像一头占了地盘的公狮似的,满意的笑了。
“御医说,你心神不宁,气虚气躁,所以容易累,也会嗜睡。想治好,不需要吃药,只需要每日保证睡眠,少烦心,少操心,到了后期,自然会好的。”轩辕烈用指腹轻轻的揉搓着那只被咬红的耳垂,动作轻柔,嗓音暧昧:“有我陪着,你才睡得香。本王决定,不辞劳苦,每晚来陪你小睡两个时辰,如何!”
司徒暮雪以为是什么良医妙方,特地的打起精神听了半天,竟然是这个法子。
“你!……无赖!”司徒暮雪嘴里骂的凶,心里却并没有真正的生气。
方才轩辕烈教她看账本时,司徒暮雪就发现,他与云暮倾、司徒明亮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司徒明亮心中有国,心系天下,家中事务一律不知,全凭柳氏做主。云慕倾是典型的书呆子,除了会读书讲道,对家务事也是一窍不通,心有余而力不足。
轩辕烈却样样精通,算起来,也真是异类。
他身为大皇子,处理朝廷皇宫千丝万缕的关系,游刃有余。身为长子,宣王府的事几乎全由他定夺。身为兄长,管理轩辕枫也是有的放矢。身为一个追求司徒暮雪的男子,他张驰有度,懂得关键时刻耍赖,平时耍酷,私底下卖弄温情,也实属不易。
司徒暮雪担心自己无法立刻接手将军府,如今有他暗中相助,信心大增。
但白天,轩辕烈忙着处理公事,司徒暮雪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和自己亲近,毕竟刚刚才退婚,现在又躺到一起去了,怪没面子的。
他肯晚上来,说些闲话,教些本事,正是司徒暮雪心中所想的。
只是,这原本感觉有些见不得人的事,从轩辕烈的嘴里说出来,却是这样的理直气壮,有理有据,司徒暮雪还是觉得有点滑稽。
轩辕烈见司徒暮雪在自己的怀里笑得这样开心,不由自主的动了情。方才咬她耳垂,实在是憋不住欲望,才咬着解解馋,现在见她没有拒绝自己每晚“侍寝”的要求,还笑靥如花,轩辕烈心神已乱,低头,咬住司徒暮雪的唇不放,非要攻城掠地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