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慕容垂带兵进逼邺城,破城后,无数人被杀戮,幸存者屈指可数,当时师父正于此处理些俗事,对其主将甚是恼怒,后行刺于他,但他却不知所踪,师父便带走了他的女儿慕容含月。因慕容含月血统问题,无人喜欢她,只是出家之人,又怎能随意戕害无辜,故而交由温慧来带。
后慕容垂建国,故曾涵月也算是个公主,只是这乱世公主,有时比平民还要悲惨。她现在的姓,其实乃憎,便是厌恶的意思,还是温慧求师父改成曾的。而这些,曾涵月并不清楚。
曾涵月哭了许久,才想起今日之约,起身于镜前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涂的胭脂水粉都花掉了,怎奈时间已近,曾涵月只好匆匆整理过。
温慧本想帮她整理头发,但曾涵月想到以往悲惨遭遇,哪敢让她整理。真不知道她自己的发髻怎么就好好的,给曾涵月打理时就变得非常古怪,想当初曾涵月十岁时,温慧给她理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发髻,结果把师父的脸都气绿了,一个小姑娘家,竟然梳着妇人发髻,莫不是说她师父是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青崖峰并不高,但在万花谷中,却显得比较突兀,山风吹过,刚好吹散了云雾,所以成了观星赏月之所。
“方师兄,让你久等了。”曾涵月匆匆打理好,赶了过来,但见到方杰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怎了,发生了何事。”方杰见她眼睛微红,感觉非常奇怪。毕竟以前她都会上淡妆,而今天却素面朝天,且明显哭过。
“没,没有什么。”曾涵月却以为对方说自己素面过于失礼,不禁有些尴尬。
“有什么伤心事吗。”方杰见此,就更加奇怪了。
“没,只是想起了一些住日,有些伤心。”曾涵月努力作出一个笑容,事隔多年,早都淡了,要不是因出自于温慧之口,她才不会去理会。
“那就好。”方杰感觉对方没事,也就微微放下了心,曾涵月的事,他是知道一些,对方不提,他也不好再说。
“不知师兄约师妹到此,是有何事。”曾涵月低下头,不再去看方杰。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我想还是要知会师妹一下。”方杰道,望向远方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哦,是什么事?”曾涵月闻之,微微有些失望。
“你还记得一年前我们带来的那个少年吗。”方杰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怎知对方一直微红着脸,低着头,他也不好就这么看着。
“嗯,他怎么了。”曾涵月心惊了一下,心道是不是被发现了。
“过几天,我会找人送他离开这里。所以想给你说一下。”方杰见对方表情,奇怪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