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寒风乍起,张醒言早做好准备,待到寒气逼来之时,调运体内气息,向下攻去,那古怪寒气依然是起先阻挠,待到二者与地气相触时,便合力抵挡地气。等到几近无力支持之时,那玉骨才再次散发出丝丝暖流,加入交战之中,三力合一,才渐渐将地气逼退。至次日时,地气消散,体内古怪寒气又被吞噬同化了一丝。
都城,建康,同一小院中,偏僻而安静。
家道巨变,司徒云一面要为家人担心,另一面要承受这奇怪的病痛,幸而今次红衣少女就在身侧,很快将她压制了下来,并未有承受太多痛苦。只是红衣少女每次将其压下之后,司徒云都处在无知觉状态,故而虽感觉此事蹊跷,但也并不知晓其中原故。
她醒来时,作为长姐,自是不能在别人面前表露什么,但每当睡熟之后,却总是将自己绻成一团,抓紧被褥,这一切的软弱,进入红衣少女的眼中,便成了同病相连的痛楚,所以她才会不顾他人的反对,如此帮着司徒云。
此时的紫菀,已没有昨夜那样气定神闲,只见她坐在胡凳之上,望着红烛,脸上却是掩不去的担忧,许久之后,她才幽幽一叹,广袖扶过烛台,室内顿时一片黑暗,她抬步离开司徒云的房间,同时轻道:“你为什么要硬来,现在与之硬碰,叫我应如何处理,你会害了你的大姐姐,你知道吗。”
月弯如钩,藏身于太一宫山林之中的白衣女子突然感觉身体一寒,经过一天调息,刚刚基本恢复的力气,又在当晚被消耗殚尽,引起了那男子强烈的不满。这让二人脆弱的协议,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你就这般恨我,故意和我相斗吗?”女子心中叹道。
男子并不知道女子心中所想,也搞不清为何消耗会如此强烈。
又一日匆匆而过,张醒言依然像昨日一样,于清晨补睡,只是今晨头痛,想是连续两夜未体息之故,躺下之后,却不能真正入睡,只好任思绪任意飘飞,渐渐想到了昨日那字体之上,那字体奇怪,起首圆滑,筋骨内敛,但到最后却都变成了棱角外泄,峰芒毕漏。张醒言昏昏沉沉,感觉那些字于眼前乱舞,时被拆分,时被重组,最后,排成了一些奇怪的图形。在此情况之下,张醒言也渐渐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午时,略作洗漱整理之后,胡乱吃了些干粮,正准备开始修炼之时,却突然想起竹简之事,他匆匆来到裂缝之前,拜了三拜,取出那三块简,再次细看,同时努力回忆睡前之事,将简上字重新整理,用石子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