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苏雪卿只觉得自己的唇都要被萧千然吞了下去,火热浑厚的气息将自己满满的包围着,萧千然一个翻转将苏雪卿压在身下,放开苏雪卿的唇,凤眼里满满的都是****。
苏雪卿也被他吻得双颊发烫,“你干什么。”
“这不是你挑得火?”萧千然两手撑着苏雪卿身边,狭长迷离的凤眼斜睨了苏雪卿一眼,朝下边努了努嘴,苏雪卿猛地一顿往下一瞧,整张脸腾得红得像火烧。
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他的下身,苏雪卿忙挪开了手,“我不是故意的……”声音宛如蚊呐。
萧千然笑容里带着邪肆“故意不故意无所谓……只是你得帮帮为夫。”说罢一俯身……晨曦照进房内,苏雪卿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子似乎有千斤重,隐隐约约看到屋里有个人影在走动以为是青空,“水。”
昨夜被萧千然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才昏死了过去,这会儿苏雪卿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酸痛。
那道声音低声笑着端了水坐到了苏雪卿身边。
被青空这般一笑,苏雪卿臊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准备伸手去接那水杯却被那人猛然抱起,嘴里涌进一股甘甜混着六安瓜片的清香还有人口腔里特有的温热触感叫人意乱神迷。
苏雪卿一定神却瞧见萧千然那双泛着亮光的凤眼。
萧千然将那杯子水尽数喂进苏雪卿嘴里,然后将杯子丢下,朝苏雪卿笑道:“嗯,这茶谁泡的这么甘甜倒是要重赏。”
苏雪卿丢给他一个白眼,转身准备起床。
“哎哎,睡着吧。我已经去请安了,说你……‘身子不利索’。”萧千然上前将苏雪卿压了下去,言语间满是笑意,身子不利索这几个字咬字极重,带着浓浓的调笑。
“你不是不愿意去正院?”既然已经没事了身子也确实是酸痛得厉害苏雪卿索性躺在床上懒得动身。
“这不是不得已嘛。”
萧千然倚靠在床上坐着,修长的腿一只弯曲着一只伸直,伸手将苏雪卿揽在了怀里让她靠着自己,一手把玩着她浓密黑亮的秀发一手搭在腿上。
“你不问问我那晚的事情?”沉默了许久,萧千然开口道。
苏雪卿半眯着眼睛,萧千然的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让她极为倦怠,“你愿意说嘛?”
“嗯……”萧千然沉吟良久,“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的亲娘,她们都跟我说我娘是生我的时候难产死掉的,我娘是大魏的公主,可是却不是先帝的女儿,应该算是今上的义妹,说实话她的身份似乎是个迷,我追查过她的身世却没有丝毫发现,似乎她就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莫名其妙成为了大魏的公主然后嫁给萧仞山。”
“关于我娘的身份,我追寻了许久,却一直不得要领,唯一一个可靠消息可能就是她与今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私情吧。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关系所以萧仞山才将我远远的丢开任由我自生自灭。”
“我身边只有一个人与我娘有联系而且尚在人世的就是我的乳母,可是她也只是当初我娘刚进皇宫的时候才跟在我娘身边的,她说我娘是个很温柔的人,是个难得的才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就连今上都称赞过她文华无双。”
萧千然的声音低低的,却听不出半点波澜,平白直叙似乎在诉说着旁人的故事,“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我的印象里她就是一个模糊的面具,是别人给我雕刻出来的模样却没有半点温度。”
“我是早产,出生时便有心疾而且乳母说我娘怀我的身后身中寒毒,因此我也在娘胎里染了寒毒。我三岁前是在东阳王府,后来东阳王将****抬为妻,而我便被送去了莽苍山养病。”
“我身边只有乳母和一个丫鬟,那丫鬟唤作彩屏,彩屏姨是在东阳王府伺候我娘的,她们两一直护着我,我原本以为再莽苍山不过就是生活清贫一点,孤单点其他也没什么,一直到我七岁生日那日清晨,彩屏姨她们一夜未归,我准备去寻她们,可是我一打开门便看到彩屏姨被赤裸裸的吊在家门口,血肉模糊,身无寸缕,就这么挂在房梁上飘荡着,而我就这么傻傻的对着彩屏姨的尸首坐了一整天,直到晚上,被打断了腿的乳母生生的爬回来我才回过神。”
“到那时才知道,京城里边的人早就容不得我活下去了,而我之所以能好好的活到七岁都是乳母和彩屏姨,她们……用自己的身子为代价与莽苍山上那些个牛鬼蛇神交换才换来我的苟且偷生。而彩屏姨的死是因为那个影部的首领在干那档子事的时候被活活抽死的。”
“后来呢?”他的诉说让苏雪卿遍体生寒。
“后来?”萧千然嫣然一笑,眸子里却是一片寒冰,“后来我入了影部,经历了无数的训练脱颖而出成为莽苍山上最出色的影卫。”
“然后……我便将那首领千刀万剐,我亲自执刀。”
苏雪卿沉默了许久,“你害怕吗?”
“嗯?”
“当时你面对着彩屏姨的尸首坐了整天的时候,你害怕吗?”
萧千然笑了笑,“我忘了。”
苏雪卿坐起身,凝视着萧千然,“当初交代莽苍山的人残害折磨你们的是东阳王的人,所以你才这么恨东阳王和****是吗?”
“恨?我不恨,爱过才会恨,我只是觉得他们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萧千然精致如花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笑容。
“那你……成了影卫之后呢?”
“之后我就回来了啊。”萧千然在苏雪卿额上印上一吻,“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
苏雪卿心中升起一股异样之感,似乎有什么东西盘旋在心底可是自己却抓不住看不清,“你现在是在为皇帝做事是吗?”
“嗯,我出生莽苍山影部,自然隶属于皇帝。”萧千然神色淡然。
“那……”苏雪卿顿了顿,“你……小心。”
萧千然望着苏雪卿一脸的纠结的神色不禁失笑,“你其实是想问我替他做什么是吗?”
苏雪卿有些尴尬的避开他的视线,“我知道这些事你不方便说。”
“雪卿,其实你遇到我并不是偶然。”
“嗯?”苏雪卿满是疑惑,自己第一次见他是在桃花岛,那时自己与秦落弦争吵完转身便遇到了他,怎么不是偶然?
“其实在你见到我之前我早就观察你许久了。”
“那时你刚进苏记吧,我就在对面的如家客栈里边,****观察你。”
“啊?为何?”
“因为那时皇帝让我去金陵调查一些事情,我查到了你们苏记身上。”
苏雪卿心中一跳,难道是当初祖父假死金蝉脱壳的事?还是苏家与蜀郡王的那档子事?“什么事情?”
萧千然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紧张,低声笑了笑,“别担心,苏家不会有事。”
“那事情你也知道,是蜀郡王的事,但是苏家已经没事了。”萧千然下巴低着苏雪卿的肩头,“我让董家做了替死鬼。反正董家也不是个干净的。”
苏雪卿狠狠松了口气,“难怪那时董家莫名其妙的获罪满门抄斩。”一边说着苏雪卿满是心惊肉跳,若不是萧千然那满门抄斩的就是苏家啊……“还有。”萧千然吐气如兰,在苏雪卿莹白玉润的耳垂上轻轻一啃。
“嗯?”
“在赵府那次,你的妆被人弄成夜叉鬼的那次。”想起那事萧千然不禁笑出了声音,“哈哈哈……”
苏雪卿一开始还有些不解,瞧着他笑得那般模样猛然醒悟过来,恼怒道:“是你干的!”说着挥着粉拳便朝萧千然胸口垂去。
萧千然一把抓住苏雪卿粉嫩的拳头,“谁叫你把自己化成那样,我想着既然你要扮丑便索性丑个彻底吧。”
“你还说,那一次托你的福,苏夜叉的名头可真是名扬金陵!”
“嗯,不用谢。”萧千然笑嘻嘻道。
“你!”苏雪卿瞪着杏眼,“厚脸皮!”
“嗯,厚脸皮的娘子。”
苏雪卿几乎气结,这个人怎么这么难缠。
“若是再有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你!”
“因为这样你才嫁不出去最后落到我手里啊。”
苏雪卿坐在房里绣着一个香囊,萧千然说他喜欢自己身上的曼陀罗的味道,苏雪卿便想着索性给他做个曼陀罗香囊挂在身上,这样他也不会****黏在自己了,再说了这曼陀罗带着身上久了对那些个一般的迷药都有抵抗力。
“小姐,小姐!”
外边响起青空焦急的声音,苏雪卿心中狠狠一跳,绣花针狠狠扎进了食指,青空向来稳重若不是有大事绝不会这样失态,苏雪卿丢下手中的香囊猛地站了起来,“怎么了?”
青空跑了进来,小脸片苍白,细长的眼睛满是晶莹的泪水,“小姐……”青空颤抖着嘴唇,“小姐……青山哥……死了。”
“什么!”苏雪卿一惊,“怎么回事?”
“青山哥死了,死在了蜀郡!”青空的声音莫名的提高,“是如意姐姐回来说的,现在如意姐姐……”
“如意怎么了?”
“她……像是疯了。”青空声音发涩,眼泪分明有泪水却硬生生的忍住,“青空说她回来只是抱着嫣儿,不吃不喝,不哭不笑。”
“她怎么知道青山死了?尸首呢?”
青空摇着脑袋,“我不知道。”
“走!去榆钱胡同!”
马车刚听苏雪卿便跳下了马车,麦芽开了门苏雪卿便提着裙摆冲了进去,“如意,如意!”走到正房却瞧见周妈妈端着一盘子饭食在安如意的房外抹着眼泪,“丫头,吃一点吧。”
周妈妈瞧见苏雪卿进来忙道:“小姐来了!如意,快些出来吧。”
周妈妈的话音刚落,那紧闭的房门轰然打开,安如意一脸憔悴,深陷的眼窝原本媚惑天成的眸子里布满着血丝,整个人像是游魂一般没了灵魂,直到清楚苏雪卿才缓缓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周妈妈忙给她喂了些水,安如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姐……”
“小姐。”安如意紧紧地拽着苏雪卿的衣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报仇。小姐。”
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还是那个周旋在达官权贵中如鱼戏水的安如意吗?还是那个世事通明却身于风尘却坚守自己本心的那个女子吗?
瞧着这样的安如意苏雪卿心中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如意,好好说,说清楚,这个仇咱们一定报。”
“所以,青山是当着你的面被打下悬崖的?”苏雪卿听了安如意的叙述面色发白。
“是,万丈悬崖尸骨无存。”安如意双手抓着扶手睁着眼睛,眸子里却没有一丝光彩。
“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
“嗯。”
“是谁做的,你心里有数吗?或者青山与你说过什么?”苏雪卿低声问道。
安如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青山跟我说过,他和小姐的猜测是对的,李锦年确实在蜀郡王府。”
苏雪卿抿紧了唇,“蜀郡王。”
安如意望着苏雪卿,“小姐怀疑这事是蜀郡王做的?”
“不是蜀郡王便是程念初!”苏雪卿心中一狠,“如意你想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