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人抽泣道:“先生,只要先生能将我带回家,我,我愿意付钱,多少钱,任你开。”
张逸发现这女子的美貌后,倒不再像原先一样冷冰冰的,拉过一张凳子坐下,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道:“我叫许琪燕。”
张逸一愣,道:“你认识许立成?”
许琪燕道:“许立成是我爹。”
张逸顿时大感兴趣,不动声色道:“他们为什么抓你?”
许琪燕摇头道:“不知道,有个同学约我出去参加聚会,地点就在这里,没想到到了这里之后会发生这种事。”
张逸递给她一条毛巾,道:“擦擦吧,你没叫同学和你一起嘛?”
许琪燕接过毛巾,道:“因为我这是高中同学,我也就没好意思叫其他人。”
张逸冷笑道:“还真是天真的可爱啊,你同学呢,见着了吗?”
许琪燕满脸羞愤,道:“不知道,我来到这里根本就没见到她人。”
张逸点点头,心中已经明了怎么回事,暗道这些人自诩名门正道,但手段也不见得怎么光彩,恁的比魔教还黑暗,至少魔教不会在自己人背后捅刀子。
这时门口闯进来一群人,张逸一看,并不像警察,果然为首一个姑娘大喊道:“燕子,你在这里吗?燕子,你在不在这里?”
许琪燕惊喜过望,连忙站起应答,那妹子见了房间里的尸体毫无例外的放声尖叫,许琪燕刚想对张逸解释什么,但沙发上哪里还有张逸的身影,只见窗口打开,窗帘浮动。许琪燕连忙向跑到窗口向外看去,哪里还看得到张逸的身影。许琪燕让同学打电话报警,这且按下不提。
却说张逸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但又有点不通,不过管他呢,这对自己来说是好事。张逸站在楼顶上,远远看着许琪燕应付着警察。
警察到后一看,好家伙,枪杀案,这绝对是惊天大案啊,不由分说的将唯一目击证人带回警局调查。许琪燕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也就放下心来,自己不偷不抢,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没必要害怕,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和警察说了。
询问许琪燕的原本是一个年轻的干警,挺好说话的,感觉要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但不知怎的中途怎的换了一个中年干警,许琪燕隐隐感到事情发展偏离了它原本的轨迹。
这警察给许琪燕递了一杯水,道:“怎么样,喝点水,别急啊。”
许琪燕接过水,道:“警官。”
这警察打断道:“我姓陶,陶渊明的陶,陶永修,叫我老陶或者陶队长都行。”
许琪燕只好道:“陶队长,我能说的都说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今晚上学校里还有活动等着我回去呢。”
陶永修打了个哈哈,道:“嗯,学校,学校好啊,现在几点了,嗯,六点半,不急啊,咱们TJ这里啊,太阳下山得慢,慢慢说,等事情交代清楚了,叔叔我亲自送你回去,耽误不了你的事。”
许琪燕没办法,只好又从头把事情再次说了一遍。陶永修慢慢掏出一根烟,道:“许侄女,我抽一根烟不介意吧?”
许琪燕摇头示意自己不介意。
陶永修缓缓将烟点上,道:“嗯,这玩意啊,叔叔也知道有害,但抽久了,戒不了啦。许侄女,你说他跳窗口逃走,当时你们可是处在二十二层,我也看过了,楼面全是玻璃,光滑得很,就是一只苍蝇飞上去它也站不住啊,哈哈,是吧?”
许琪燕苦笑道:“陶叔,我真没有骗你,我估计这人他不是普通人,嗯,至少是学过武术的那种。”
陶永修吐了一口烟,道:“哦?许侄女相信世界上有人能飞檐走壁啊?”
许琪燕缓缓点头道:“我原本也不相信,但现在我也不得不信,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凭空在房间里消失。”
陶永修道:“嗯,有点道理。”
许琪燕见陶永修似笑非笑,显然对自己的答案不置可否,道:“那里是五星级饭店,走廊应该有录像的,只要一查录像就看道那个人了。”
陶永修将烟灭,哈哈一笑道:“许侄女别急,这个案子啊还真有点难,这样,我打个电话给你们班主任,请个假,你今晚上就在叔叔这里将就一晚上。明天早上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许琪燕这时再天真也想到向这种老油条肯定早就查过监控视频,但好像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是谁要害我?她小脑袋不禁冒出这个念头。又是谁救了我,为什么他会在房间里突然消失,难道这是密室杀人案?
不提许琪燕乱七八糟的念头,这时许立成摊上大事了。
“说,你为什么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擅自撤退?”
许立成眯着眼抽着烟,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对审问他的督察视而不见。
郑明知也不恼,他知道对面来头不小,不敢上手段,但对这等平时里高高在上的人物,此时捏拿在手里心中依然暗爽不已,无关其他,人性而已,难怪那时候红卫兵冲击得那么厉害,这感觉确实爽啊。
郑明知继续道:“好,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下个问题,你女儿账户中昨天下午出现的五百万人民币,据我们所知许先生家中并不富裕,这五百万虽然不多,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拥有的。许先生虽然在国安部任职,有随意调动资金的权利,但好像你女儿和任务并没什么关系吧?”
许立成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猛地站起来,面目狰狞,赤红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们怎么对付我我不管,但若你们敢动我女儿一个寒毛,我杀你们全家!”
郑明知也不惧,大声喝道:“你干什么,这里是警察局,不是ktv,你喊什么!坐下,坐下听到没有!”郑明知看到许立成坐下后,继续道:“你要相信组织相信党,你好歹也是个党员,怎么就这点觉悟,啊?我们战斗力虽然没办法和你们比,但你们就这么瞧不起我们啊?”
郑明知见许立成依然不说话,抽出一支烟,递给许立成,“抽不?”
许立成将烟别在耳朵上,然后依然自顾抽着手里的烟。郑明知这才抽出一支烟自己点上,道:“哎,这烟啊虽然不是好东西,但少了它啊活着也就没什么滋味喽。”
旁边的女干警韩经艺听了,识趣的将手里的笔放下,拿起水杯递过去,道:“喝水不?”
许立成不理。韩经艺先给郑明知打了一杯水,然后再给自己倒水,机关都是这样,看起来好像文明无比,但每一点细节上都将等级法则表现得淋漓尽致,但就是这每一点细节上最能满足高人一等的权欲,就像毒药一般让人沉迷。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郑明知将手里的烟按灭,对韩经艺道:“你先出去一下。”
韩经艺一句话都没有就乖巧的出了审查室。郑明知看了看摄像头,监控视频就神奇的雪花一片,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郑明知这时脸上讨好的笑容完全收敛,严肃的道:“说吧,现在没有外人了。”
许立成依然眯着眼睛幽幽的大口大口的抽烟,但眼睛不再望着天花板。
郑明知看到许立成终于看着自己,继续道:“许先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光明磊落,敢作敢当,我老郑啊是佩服的很,但小许她可是如花似玉,正处在豆蔻年华,也不说七八年,只要在里面呆上一年,她的人生可就完全毁了……”
许立成不怕什么阴招,能混到今天什么招没见过,但他唯一不能容忍的是他的女儿,这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他的逆鳞,他老婆死的早,死在一场阴谋里。本来他就觉得自己亏欠女儿很多,老婆死后他对女儿的感觉甚至变成了愧疚。为了女儿他能做任何事,是任何事!
许立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抓住郑明知的衣领,将他拖到自己眼前,眼睛死死的盯着郑明知的眼睛,郑明知眼睛里的每一条血丝在许立成的眼里都是那么清晰,许立成小声道:“好了,别在我面前耍这些花样,老子在战场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茅厕里顿着呢,把他叫出来和我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再挑战我的耐心,麻烦你了。”
郑明知一下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愣愣的一个字都说出来,完全没有之前谈笑风生的自如。
许立成说完就将郑明知像扔垃圾一样一下推回他的座位去。郑明知心中先是恐惧,然后是遏制不住的恼火,他努力在许立成面前表现得自己是个人物,但原来在对方眼中原来根本就没有他的影子,即使落魄了也不是他惹得起的。郑明知猛地一推桌子,腾的一下站起来,将旁边的水杯摔得稀烂,然后甩门而出。许立成不为所动,依然自顾自的抽着烟,好像他只能靠烟维持生命,拼命的一口一口的抽着,没了烟他铁定会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