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迷信呢……
这一点,我绝对不承认。
如果我承认了,其实对我的内心来说,到不至于如此煎熬,反倒是我相信人死如灯灭,所以才会每逢佳节倍思亲。
我看到过关于这把天下第一剑的官方说法,和官方解释,通讯报道。可是,如果我说,在它展出之前,我就已然见过它了,还摸过它了,你信么?随你。反正我是真的摸过了。
这事儿跟我家那个G党老爷子不无有直接关系。
为什么?因为他哥们儿多啊,好兄弟多啊……好吧,我之前一直在说我那个大神姥姥,你们会不会就以为我姥爷在家就是个受气包?才不是,我见过他年轻的照片,帅的可以让现在的萌妹子们流口水,不然我妈怎么会如此水灵。而且,他23岁当市里的商业局长,到传说中的大城市,开陈毅市场的会……我自愧不如,虽然我现在也在魔都,这都是后话,不提也罢,我仍然最爱的是我那小小的县城故乡。回到我家老爷子,他官大但是人很随和。这么说吧,当年二八大金鹿,他见谁都下,甭管你是市长书记,还是看大门扫大家的,但凡是他认识的,他一律下车打招呼……就这一点,你看看现在的大小官员……好吧,我不涉政,咱讲故事。
回到正题。
那是我记不得哪年的一个暑假了。反正绝对是小学。
某天下午,天儿太热,武术早上练完,教练就让我们回家了。
中午睡醒了,也不过一两点。
我家老爷子心血来潮,说要去见一个故人。
见我是一个闲人,就顺便带了我去。
所以我就坐在他那个二八大金鹿后座上随他去见那个“故”人。
好吧,我邪恶了,我恶毒了,其实就是我姥爷的一个旧时好友。
别看我在这YY的很,在家里可以没大没小,但是,在外面绝对要礼数足足的。决然不敢造次。我不能让我家长辈脸上无光啊。
老爷子的这位故人,是个馆长,具体我就不说了,反正看这题目一问度娘,也没有瞒得住的,反正我也就写写看看,你们就看看听听,别当真。
老爷爷慈眉善目的,我很喜欢他,虽然也就几个见面的缘分,但是一想起这个人来,我心里就冒出慈祥睿智这么几个字来。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超有亲和力。
反正,那天我跟老爷子到了那院子里,见到了这老爷爷之后,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我不知道,如果他还活着,会不会记得我,但我一直记得他。只是……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老爷爷早就离开人世了,为此,我家老爷子和我姥姥都难过了好久。据说,他们是那一批的人啊……哪一批?我就不知道了。
老爷爷貌似对我家老爷子很尊敬,但是两个人又很谈得来。
那时候的那院子,可不像现在修的那么富丽堂皇,进门还收贵的要死的门票,尤其是,被两个盗墓贼从海关截获了佛舍利之后,那个破塔终于被市人想起,开始想跟少林寺一样开始打起了赚钱的想法。
我去的那个时候,相当的破……
破到什么样子?我不知道,那附近的人是不是还有印象。
破旧的围墙,锈掉的大铁门,下场雨绝对踩下去拔不出来的、太阳晒干了走上一遭就满裤腿都是黄土的泥土地。只是……那时候我看不起眼的这些个东西,如今再看看那金碧辉煌的赚钱装置……我只能说,我是个恋旧的人。我喜欢在那围墙外,看伸出来的树枝枝繁叶茂,喜欢老爷爷打开那锈掉的绿色铁门时的“吱呀”一声,然后是一边我紧张的不得了,一边是对方看到我家老爷子的惊喜,无法表达,一边握着老爷子的手一边道,你怎么来了。我家老爷子说,来看看你。那老爷爷说,欢迎欢迎。
然后整个泥土地的院子里,分布着一些老树。这些老树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记忆中算是参天大树了,反正我想爬,但是终究没有去尝试。现在……这些老树都为了建场馆给拔掉了……应该是不在了。然后如今,又去花巨资购买有名的“断头树”充样子,绝对几年养养就死的妥妥的那种……我交的那些个税啊……
进了铁门,左手边,便是一座破塔。好吧,那塔很有名,还是我小学的校歌……但是它真心的破,至少在我曾经爬过的三次,它始终是那么破,后来它出名了,我也没再有机会取过。反正我爬的时候都不要门票……我从每一个小洞洞里都钻出来过,每一层都留下了我的脚印。就在哪一个夏天,我还记得那里面有好多黑洞洞是钻不出来的,我还记得那木质的栏杆外面是碧绿的树叶,我还记得,那塔底的洞子里,是馆长爷爷的老婆,我叫老奶奶的,在那里用一个铁锅反扣的鏊子和一个刮板摊的煎饼。很香……我吃了好多。
好吧,言归正传。塔的右斜前方,便是一排平房。我记不得是第几个门了,也记不得有几扇窗。反正,老爷爷对我家老爷子说,我最近从汶上收来批陶陶罐罐,去看看不?
我家老爷子说,反正没事,去看看。
进门之后,左手边就是一柄长剑。有多长呢……很长……好吧,我那时候很小,没啥概念,有兴趣的就去看官方的数据吧。我就记得是一把黑不溜秋的长剑,碗口粗细。
我家老爷子说,这就是那个剑?
老爷爷说,对,就是这个。
我问,干嘛的剑?
老爷爷说,镇河宝剑。
我说,迷信?
老爷爷笑笑,点点头。说,是吧。反正是文物。
我那时候哪里知道什么是文物。那时候的场馆就是一个大平房。那剑就摆在一大块木头上,底下还铺着布,我记忆中是这样的,不乏会有偏差。他跟我姥爷去看那一堆堆的破罐子,我就去摸了摸那铁剑,记忆深刻。完全没有想到后来会这么名噪一时。后来,两人转了一圈又回到这铁剑边儿上。
我姥爷说,这个放了多久了?
老爷爷说,只能这么摆着,没有条件。还没对外开放,暂时就这么放着吧。过了一会又说道,唉,不知道该不该挖出来。当时,河边儿上的老人儿,都不让挖,闹了乱子。但是不挖不行啊,不拿到这里来,已经被发现了,外面的贼就惦记着。这挖了吧,那些桃园的老人儿就开始说造孽了。
我姥爷说,真是镇河的?有用么?
老爷爷说,这可说不准,也没法说。反正就文献记载,埋下去之后就没出过什么大事。
后来我看过报道,说那剑是竖着插在河里的,但是我听那些地儿的老人儿都说,本来就是埋在下面的。也不知道谁说的对。
好吧,对于这个剑,我就见了这一面,还摸了它。
之所以又说起它,是因为再后来,大了一点,我同学的舅舅去河里玩,死在了那剑挖出的地方,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上面有四个姐姐,而且刚订了婚,他姐姐也是我妈的同学,所以记忆深刻。那一年……那地方死了11个人……
我家长辈严重的警告我跟我哥这两个作天作地的死孩子,绝对不可以去河里游泳,也绝对不可以汛期的时候去过那个金口坝的桥……因为河水经常漫上来,然后会冲走好些人。
么……我们还是去了……不过,好在都活着。
老人儿们都说,镇河宝剑挖出来了,河妖造孽了。
好吧,我一直认为是迷信,我更喜欢这个解释。那就是,挖剑的时候造成河底地基不稳,然后雨水充足的时候,会使下面的流沙移位,造成漩涡,然后把人拉下去。这也说明了,为何很多死里逃生的人,总感觉有人在拉扯脚踝。
这是不是红旗下生长的孩子的思考惯性所致?还不错啦。
后来,我在老家的年岁里,几乎每年都会在那地方死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不等。有人说,便是从那宝剑挖出来之后,开始死人的。难辨真假的消息。
我只知道,以前我会拿着课本在那桥洞下面,看书玩耍,也会去附近的桃园摘几个果子,人家都不管我们小孩子偷吃几个的。
我不知道现在那地方还有没有死人……
只是,突然就想起了这把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