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白龙山
轰隆……!
“万岁,洞口已炸塌。”一名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说道。
“嗯!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准备吧!”另一名中年男子身着袈裟,拖着一脸疲倦的神情说道。
这时洞内很快点起了一堆篝火,篝火堆周围坐着五人,其中三人穿着袈裟,为两老者一中年人,另一人是穿着道袍的老者,还有一十岁左右岁小孩穿着布衣,不过脸色有些蜡黄,估计吃了不少苦。
中年和尚突然仰天大笑,又突然满脸泪迹的悲泣道:“呵呵!想不到朕终究还是难逃一死,朕愧对列祖列宗啊!”
“皇上……”两位和尚和道人听闻,立马跪下哭泣道。
道人抹了抹眼泪说道:“皇上,都是老臣无能啊……!”
这名叫皇上的中年和尚神情柔和的说道:“老先生说那些有作甚,这都是怪朕一时贪恋这山水美景,才落的行踪暴露,说起来都是怪朕粗心啊!”
另一和尚抹着眼泪哭泣道:“万岁…都怪老臣辅佐无能啊…才让万岁落得如此下场…呜呜……”
中年和尚神色这才有些缓和,苦闷的笑道:“都别说了,今日能有诸位臣工一同相随,我朱允炆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啊!哈哈!”
四人齐齐对着朱允炆叩了九拜,朗声说道:“我等誓死追随万岁,死而无憾!”
“好!好!好!今日有诸位相伴,我还有何憾!皇儿过来……”朱允炆满脸潮红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后,又对着身边的小孩说道。
这孩童虽小,但好似明白这父皇要做什么,满脸惊恐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不敢靠近。
朱允炆有些怒道:“亏你还是太祖皇帝的嫡孙,怎如此胆小,到了九泉之下看你如何面对你太祖爷爷,还不赶紧过来。”
孩童听闻,两腿一发软,噗通跪在了沙土地上,哭泣道:“呜呜…父皇…皇儿不想死啊!”
“你说什么?”朱允炆怒道,昏暗的火光照耀在他那张蜡黄的脸上格外狰狞。
“我…我…母后…母后你在哪里,救救文奎,…哇…哇…”朱文奎急得大声哭了起来。
朱允炆见状,顿时火气冲天,立即拔出随身秀带的佩剑,锵的一声!金色的光芒立即向四面散开。
这时一和尚上前抱住朱允炆的大腿悲泣道:“万岁手下留情啊!太子年幼,还望万岁看着死去的皇后面子上,就留他一条命吧!”
朱允炆满目狰狞的笑道:“哈哈!留他一条性命?你…你看看这四周,他还能有命逃出去吗?”
另一老道跪着爬过来哭泣道:“万岁,命自有天注定,万岁和太子乃真命天子,命自应该由上天决定,老臣还恳请万岁手下留情啊!”
另一和尚也跟着爬过来哭泣道:“万岁,常言说的好,虎毒不食子,还望万岁看在死去的皇后娘娘面子上,留下一条血脉吧!”
朱允炆想到死去的马皇后,顿时心软,长叹一声道:“罢了,生死自由他去吧!拿酒来!”
这时其中一名和尚双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朱允炆见和尚慢慢吞吞的,一把夺了过来,打开瓶盖洞内立马酒香四溢,朱允炆脸色潮红大笑道:“好酒!此生最后能喝到如此好酒,死而无憾!”说完就咕噜咕噜一口而干。
这时两名和尚和那位道长见状,立马也掏出小瓶,大呼道:“万岁,老臣陪你一起上路啦!”说完也把手中的酒一干二净,片刻后四人嘴角鲜血流出,相望一阵苦笑后就永远闭上了双眼。
朱文奎见此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当震惊过后,朱文奎飞快的扑向朱允炆身上大哭起来:“父皇,父皇醒醒,不要丢下孩儿……呜呜……”
三日后,早已饿得头昏目眩的朱文奎蹲在地下河边饮水,突然感觉一阵头晕,噗通一声栽进了地下河中……还没来得及挣扎,朱文奎的身影就慢慢的消失在了冰冷的河水中。
“咳咳……咦?这是哪里?”朱文奎艰难的抬起头望向四周,只见自己躺在河边的一堆碎石滩上,浑身湿漉漉的,四周是茂密的森林。
朱文奎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感觉到了疼痛后,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在做梦,急忙对着四周大喊道:“父皇……你在哪里啊?父皇……!”
朱文奎喊了半天也不见回音,艰难的爬了起来,见四周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草比人还高,而且无路可走。
朱文奎一边行走一边大哭道:“父皇你在哪里啊?呜……你不要丢下文奎,文奎听父皇的话,再也不要找母后了。呜呜……”朱文奎哭了半天,肚子都哭饿了,见四周还是没有人,一边哭一边擦眼泪,漫无目的顺着河道往下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双脚上的千层布鞋早已被碎石磨破好几个口子,天渐渐黑了起来,又饿又冷的朱文奎再次哭了起来。
轰……嘣……!
突然前面传来几声爆炸声,把正在哭泣的朱文奎吓得赶紧躲在了石头后面,这时前面又传来一阵炒豆子的声音,还有人吹喇叭的声音,朱文奎好奇的探出脑袋查看,只见河道前面有人在打斗,双方有多少人看不清,只见河道左边的人抬着一面蓝底白日的旗帜,右边的人抬着一面白底红日的旗帜,两边的人都在用一种暗器在射杀对方,这把七八岁的朱文奎吓得赶紧躲在了石头后面。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战斗声才终于停了下来,又饿又冷的朱文奎壮着胆子爬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没想到刚走出石头,就被人发现了。
“这里有情况。”一名大汉吼道。
一下子从四周冲出五六人,揣着暗器对准朱文奎,朱文奎顿时吓得大哭起来。
这时其中一人拿出手电筒向朱文奎照去,不明事物的朱文奎以为是什么暗器,吓得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呵!原来是一小孩,还以为是日本鬼子呢,小朋友你家在哪里?”为首的一名军人和声和气的问道。
朱文奎早已被惊吓过度,只知道在哪里独自哭泣,最后那位为首的军人问得有些不耐烦,对身边的一名军人说道:“二愣子你把他带到营房,明日叫刘干事送到附近的寨子,看看有没有哪家走丢了孩子。”
“连长你怎么又叫我干这破事啊!”叫二愣子战士满脸的不高兴回答道。
“叫你去你就去,别他娘的说这么多废话,不然明天就派你去侦查敌情去。”
“别!别!我去,我去!走,小子,叔叔带你吃糖去。”二愣子说完,也不管在地上哭泣的朱文奎愿不愿意,抱着就往营地走。
后来朱文奎才知道,当时收留他的是远征军,而从那以后,朱文奎就被远征军一名团长收留了,还认作了干儿子,后来八年抗日完了,那团长又随部队起义,参加了革命,那时十六岁的朱文奎也毅然报名参军了,再后来全国解放了,朱文奎在干爹的撮合下,娶了一名老革命首长的女儿。
光阴似箭,一晃六十年过去了。
嘟!嘟……!
“喂!您好!”
“瑾文,我是你爸,你爷爷快不行了,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什么?爸,我马上请假回来。”朱瑾文立马挂了电话,跑到团部,向团政委请了假,两天后朱瑾文回到市里部队干休所医院。此时病房里,奶奶,父亲,母亲,叔叔,姑姑等一众人都在,朱瑾文上前一一打了声招呼,就见到了鼻孔上插着氧气管躺在病床上的爷爷。
这时朱瑾文的父亲含着眼泪对朱瑾文说:“你爷爷已经昏睡了两天了,医生说也就这几天的事了,估计就是留着这口气等你回来了。”
朱瑾文听了双眼通红,噗通一声跪在了爷爷床头,哽咽的哭泣道:“爷爷…爷爷,孙儿回来看你了。”
这时仪器上的心电图突然波动了起来。
朱瑾文见此急忙说道:“爷爷!我是谨文,我来看你了。”
朱文奎突然微微张开双目看向朱瑾文,很吃力的微若说道:“回来了,回来了就好……”说完,吃力的用手指敲了敲床边。
朱瑾文领会到,赶紧顺着床边从朱文奎的枕头下取出一块玉佩和一件用牛皮纸包裹的信封。
躺在病床的朱文奎见朱瑾文拿到了玉佩和信封,好像了却了一桩心愿似的,长叹一口气后就闭上了双眼。
病床旁的仪器突然传来滴……滴……滴……平稳的脉动。
顿时房间哭声四起,朱瑾文更是哭得泣不成声。
七天后,终于忙完了殇事,朱瑾文独自一人坐在了爷爷的小房间发呆,回忆着小时候爷爷对自己的疼爱,爷爷有了好吃的总是偷偷的留着给自己吃,别家的孩子有的玩具,只要朱瑾文想要,爷爷也会想方设法的买到,爷爷对自己的爱甚至比父亲母亲还来得多一些。这一点一滴的记忆又让朱瑾文哭泣不已,到了最后泣不成声。
哭过后,朱瑾文这才想起爷爷临终时交给自己的玉佩和牛皮纸信封。
朱瑾文拿着玉佩端详了半天除了中间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栩栩如生龙以外,在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朱瑾文又把牛皮纸撕开,只见里面有一本日记,朱瑾文随手一翻,就被里面的内容镇住了,感觉就是一本爷爷写的真人真事穿越小说,里面记有祖父当年在靖难之役时带着朱文奎和几位大臣逃往云贵川等地的经历,还有在云南白龙山的奇遇等等。
当朱瑾文读完这本发黄的日记后,内心早已震惊不已,他知道自己的爷爷是那种为人谨慎的人,但是里面的内容让朱瑾文充满了疑问。后来朱瑾文拿着爷爷的日记问遍了父亲,叔叔和姑姑家里所有直系亲属,都摇头表示不知有着一回事,父亲还叫朱瑾文不要相信这些穿越之事,现在是科学社会了,就连人类都登上月球了。
朱瑾文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回到了部队,回到部队后朱瑾文像是入了迷似的,每天在部队里每天除了枯燥的训练,晚上没事就翻开爷爷的日记看,一边看一边做笔记,慢慢的朱瑾文发现这日记所记录的事越是蹊跷,就好像感觉是爷爷亲身体验了一样,内容详细到每一个细节,顿时勾起了朱瑾文越来越强烈的好奇心,最后朱瑾文觉得自己非得到这白龙山走一趟,所有的疑问和终点都指向这里,不解开这些疑问,朱瑾文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回来第四天后,朱瑾文就跑到团部请假,正好团长,政委都在,大家都知道朱瑾文的爷爷刚刚病逝,而且朱瑾文的爷爷还是他们的老领导。朱瑾文只是提了一下,团长和政委立马就批准七天假期,权当是让朱瑾文放假散心。
第二天大清早,军营里的号子还没吹响,朱瑾文就带着行李启程前往白龙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