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李墨轩停住,问道。
夜公子?他好像从来没听到过,难道是她口中的师傅!
“你不知道吗?”静子惊愕,却有点窃喜,这么说,就她一个知道!
李墨轩摆头,死死的盯着她,让她继续往下说。
静子自然是注意到这般毒辣的目光,只好如实招来,“夜公子之前是住在我这边的,然后有一天呢……”
“说重点。”李墨轩不耐烦,现在怀里还有一个生着病的人,他懒得听她罗嗦。
“我觉得夜公子喜欢苏姑娘,而苏姑娘好像也喜欢夜公子,总之就是两情相悦。”静子一口气说完,眨着眼看着李墨轩。
“觉得?好像?两情相悦?不会是你自己猜的吧!”李墨轩轻笑两声,这个答案似乎也没那么糟。
“哪有!我亲眼目睹的,我发誓!”静子举着手,真的作发誓状,一脸的肯定。
李墨轩略过静子,边下楼边道,“那现在和你说个事,我是她未婚夫!”
……
待静子反应过来,李墨轩已经没了人影,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张大着嘴巴,一副吃惊之外又受到了打击的表情,久久不能自拔。
恍惚间,苏惜雅站在了一片旷阔的草地上,却是黑色的,天空也黑压压的,像是要下雨,天边与大地已经连成了一条线,远处模模糊糊站在两个人,一男一女,苏惜雅想走近看清楚些,却总是到不了他们面前,突然远处的人发出声音,淡淡的,温柔的,如清泉一般,像是来自天际。
“小雅,来娘亲这儿来。”
那人蹲下身,似乎在等着她扑到她怀里去,可是,她忘了,她已经不是小孩了。
那人是她的娘亲?
她分不出来,她甚至都没见过娘亲长什么样,但是她想,她的娘亲应该也像这个人一样,声音是温柔的,很漂亮,她跑过去,跑了很久,每次就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却又拉长了好远的距离。
“小雅,快,来我这儿……”
“我这儿很安全,没有人会害你,你有娘亲,还有爹,快来。”
……
“惜雅,惜雅,怎么了,醒醒……”
苏惜雅感觉身子开始剧烈的摇晃,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她的娘亲离她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天际。
“不要走!”
苏惜雅猛地起身,睁开眼,模糊的很,伸手摸了一把,竟全是泪。
“没事吧!吓死我了你。”李墨轩看着她,喘着粗气。方才大夫来与她瞧了之后,她就开始说梦话,一直叫着娘亲,叫她等等,他是被吓着了,他害怕她就那么再也不醒了。
原来是梦!
这算是噩梦,还是美梦呢?
为何在梦里她娘亲要她一起走,是不报仇了吗?是瞧她太累了吗?
她真的是太脆弱了,一点点风湿感冒也能晕过去。
苏惜雅立起腿,环着,低头,一气呵成,慢慢的就呜咽了起来,她想走,怎么不想走,可是,能吗?所有人,那些还活的好好的仇家,东方家,都在告诉她,不能。
李墨轩凑过去,伸手将她圈在怀里,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般,小声的道,“没事了,不要怕,我还在这里陪着你,不要怕,就是所有人离开你,我不会。”
也许是他说的话太过动听,也许是她现在真的需要一个温暖的驻足地,而他,又出现的那么恰到好处。
坚韧了许久的痛苦和眼泪在那一刻彻底决堤,她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抱住李墨轩,想要将他揉进骨子里。
他轻拍着她的背,好让她哭得舒服一点,没有言语,就那样静静的,听着她哭,感受着她心里的痛苦。
过了许久,她苦累了,只剩下小声的抽涕声和咳嗽。
他放开她,想要去给她倒杯水,这样下去,嗓子一定会哑,可却在他刚要起身的时候,她又将他拉了回来,又开始哭了起来。
“你说你不会走的,可还是要离开我。”她带着哭腔说道,语气如丝,丝丝都飘进了李墨轩心里,本来是幸福的感觉,此刻却只剩下痛。
“我没有离开你,我去给你倒杯水。”李墨轩又重新环住她,温柔的解释道。
“我好痛啊!”苏惜雅嚷道,小脸已经揪成了一团。
“那里痛?手吗?我看看。”李墨轩几乎只用了一秒,便将苏惜雅的手从他脖子上扯下来,却又十分的小心翼翼,怕触到伤口,她的手好了一点又伤,好了一点又伤,再这样下去,是一定要留疤了。
苏惜雅摆着头,用手用力的敲着自己胸口,却还是用的受伤的手。
“这儿,心痛,很痛,喘不过气。”她表情十分痛苦,像是有人真的在拿刀子剜她的心一般。
李墨轩拉过她的手,捂着,不让她再动,细心的吹着伤口处的白纱,虽然里面根本就不会感觉到风。
他突然间笑起来,“傻丫头,那地方哪能随便给别人看啊!”
虽然他不是别人,可,终究是不好的吧!
苏惜雅被他的话气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心情也没那么糟糕了,想要抽回手,一用力却又痛,只好命令着他。
“你走。”
李墨轩努起嘴,表示十分的不愿意,“怎么,用完我就让我走啊!你看看我这衣服,都不知道是谁的眼泪鼻涕。”
既然他不能让她放心,那让她开心,总还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