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傲摆摆头,说的云淡风轻,“公主莫要动气,令是太子下的,我们也无可奈何,况且圣上为了此事也是动了怒,目前公主最好与我们等到太子后一同回京,趁图兰还未发现此事前,将婚期提前,免了战事,少些无辜伤亡。”
等到计划实施后,将静阳公主送去图兰,这事便成了。
“不可能,你骗我,宏哥哥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骗没骗您等……”
“等什么等!”初年压制着心中的怒气,打断了李傲,走到静子面前,“你当真是公主?”
静子微微颔首,“是。”
“我这酒的秘方是你给我的?”他知道,不过只是想再确定一下。
“是。”
她不想瞒他,从来都不想。
初年勉强的扯出一丝笑,伸手便握住静子的手,“那行,我终于是找到你了,你不想跟他们回去是不是,走,我带你走……”
“放开。”
初年的话被李傲一声怒喝打断,“公主乃千金之躯,岂容你这等市井之徒能染指的,速速放开。”
初年不搭理他,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放,就是不放,好不容易找到他媳妇了,放?开玩笑!
静子微微含笑,她都不知是等了多久了,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天。
现在她都记得刚见初年的那一回,她到夙月楼去尝酒,她不是皇上的子嗣,便没有其他公主管得严,偶尔无事便到京城转转,尝百家酒,出楼时她便写了一个新酒方,末了就见到了初年,他喝醉了酒一个人竟还念起了诗,她跟在他身后,见他原来是想自尽,便将那新写的方子给了他,她记得她走的时候,他在身后说了一句:我会娶你的。
那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娶她,她便当真了,后来皇上下旨让她下嫁图兰,她便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走,便没有机会了。
来了常州,第一天她便去尝了他的酒,确实是不错,她不知道怎样去与初年说,她便是他说要娶的那人,思来想去,便在他对面开了一家相同的,想来他应该就明白了,可偏偏弄巧成拙,成了死对头。
就算是受了再多的委屈,她也觉得无所谓,本以为现在是好了,却又出了容儿的事,若不为容儿讨个公道,她便是与初年在一起也是不安心的。
静子挣开他的手,看着他,笑靥如花,“不思量,自难忘。”
初年一愣,这好像是他当年念的那首诗,她还记得,不思量,自难忘。
李傲看着初年,轻蔑一笑,“人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才行,若是不知天高地厚,便会不知如何下了黄泉。”
“李大人,你说这话时可又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一男声缓缓从门外传入,温软如斯,却又有一丝厉色之气,话刚落,门外便走进来一位男子,衣着普通,却难以压盖身上的一股王者气息,眉宇间亦泛着一丝正气,便是当今圣上的第五子景宏,宏太子。
李傲抬眼间,一时间晃眼,猛地就跪了下来,身边的人也跟在跪了。
“恭迎太子爷,万福金安。”
苏惜雅一行人直接愣在了那里,静子是公主这件事她们还没消化的了,突然却又出现个太子,那里还来得及应付。
李墨轩拉了拉苏惜雅的衣袖,低语,“见到太子是要下跪的,快。”
苏惜雅慌张连哦了两声,跪了下去,随带还扯下了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冷汮晨,他本不想滩这趟浑水,他本是个江湖人,这朝廷的事他才难得理,若不是为了他父亲的消息,他是段不可能下跪的。
景宏直接走向李傲,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将手背在身后,嘲讽道,“李大人,可否与我解释下方才你所说话的意思呢?”
李傲抽搐了下嘴角,不敢抬头,心里很是不痛快,现在还能得瑟会儿,怕是没有下次了。
“下官的意思是,有人对静阳公主不敬,我只是出言警告下而已,别无它意。”
“哦,是吗?!”景宏轻狂一笑,瞟过初年一眼,看向静子,才道,“就是此人吗?我倒觉得没什么好的,你认为他能给你图兰王子给的一切?!”
静子不可思议的看了景宏一眼,她记忆里的表哥决不是这样,他一向是最疼她的那个,如今却是怎么了。
静子顺手将初年揽到身后,一本正经的道,“初年他是给不了,但是我想要的图兰王子也给不了。”
荣华富贵,她不要;公主之位,也可以不要;她要的,恋的,只是一句话,‘一生一世一双人’,而能实现这句话的,却只有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