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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心殇不宣(1)

心殇不夜城

《壹》

念你是阳,赐我盛世明媚。

此去经年、时光流转。唯一不变的是我对你的那份执爱,刻到骨子里的爱。每个太阳艳照的天空下,我习惯了坐在阳台上,躺在它那火热的怀抱中,沐浴它的光暖。然后惬意的想起你,成了华丽的享受。或许更因为你,我爱上了阳光。因为你带给了我光明,你就是我的阳光。

《贰》

「目中无眠心怅然,添光赠心换释然。

太阳普照,叶子萧条,菊生惬意,暗自散香。闭眸处,忆初时,可谓浅浅菊香惹鼻处,却是惹得心生花。那时,我无非是你的一个病人。因为一场车祸,双目失明,从此与夜做伴。当别人议论说,这年轻美丽的一张脸可惜了的时候,我黯然痛苦,如进入万劫不复之地。再美,也看不到了。那时你说有办法,你是医术高明的医生。你不忍看我年轻就活在黑暗里,所以开始了全面的策划。也就是这样,我被你感动。住院的日子里,我情绪激动,听不得任何人的言语,唯有你可以让我安静下来。或许你是医生,了解病人的心理,对你有无法抵触的依恋。从此,你很照顾我。我听得出你很年轻,我问妹妹,她说你和我差不多大。妹妹开玩笑说,你们挺般配的,我说她胡说,可心里酝开了层层涟漪。你说,看我们多有缘份,名字中都带个‘安’字。从此我记住了你的名字,我叫若安,而你叫作寄安。很想看下你的面容,哪怕就一眼,从而成了我活下去的念想。我感到了你的百般温柔,感到了你开始萌动的爱意。真的,那天,你握住我的手,轻轻扒在耳旁说,若安,等我把你眼睛治好了,嫁给我好吗?我狂喜却又感动,可是,我……你看出我的无奈,说,放心把,我一定可以治好你。我欣然点头,你拥我入怀。青丝任你指缝间轻轻曼妙的划过,感受你的柔情似水。我想这一生中,遇见你是我最美丽的意外,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你。我看到了太阳洒下的无限热情,看到了满地盛开的葵花。预料中,我的眼睛被你医好。拆下纱布的那一刻,我看清楚了你的容貌,身子高而细条,袭一白褂,在顺窗而入的轻风下,微微的飘着;白晰干净的颜面,美若冠玉;一双明眸肆无忌惮的盯着我。你说,若安,你好美!我说,你别动,让我看个够。你牵起我的手说,以后天天都看得着。我莞莞一笑,投你怀中。若说是因为车祸而相遇,那我感谢这场车祸。

《叁》

梦里人,眸前赐,同比鸳鸯赛过仙。

寄安,我很幸福,可我也怕,怕有天你会离开我。我站在阳台上,看阳光拉长的身影,照到我额头细碎的发丝上,如同你的抚摸般,安然美好。你从后面悄悄抱住我,将温热的脸触在我的耳后,轻轻的亲吻我。听你柔柔的呼吸声,闻着那无比熟悉与挚爱的浅浅的医药味,如涓涓细流汇入心底,荡起漾波层层。彼时美景,浮华三千。感动于那细腻的爱怜。我说,亲爱,你会爱我生世么?你吻了我手心说,爱你生世。我问你干嘛吻我手心,你说因为那里有颗痣。是你前世吻下的痕迹,所以这辈子找到了我。你总是这样细腻,手心的痣都能被你发现。我问你,如此优秀的男子,为何没女朋友,你说没有能让你心动的女人。你说,有一与你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她很爱你,可你视她为妹妹,你说她在恨你。我踮起脚,吻了你,告诉你我会做你心动的女人,做你一辈子的挚爱。你眉宇间透露出感动、满足和幸福。

《肆》

情到深处且过恨,怎奈嫁衣裙下皆是泪。

我们如此的相爱,怎能错过一场美好的婚礼呢!可是,寄安,你曾想到如此美丽的时刻,竟是我蓄谋的一场谋杀。只怪我太爱你,这份爱容不得丝毫瑕疵,半点欺骗。在我们婚礼的前一晚,有个女人找到我,告诉我她是你的前女友,你们同居,造成她宫外孕,不能再生育,所以你抛弃了她。她说你根本不爱我,只是迷于我的美貌,只是想要个孩子。我说过只因爱得太过了,即使过去的也不肯罢手。手上的青筋狠狠突起,我看到流了一地的心血,看到你狰狞的脸庞向我扑来,说,若安,你马上就是我的了。我笑了,诡异的瞪着那个女人,我告诉她,寄安从没有过女朋友,我是他唯一的爱人。哈哈,她被我吓跑了。寄安,你给我的这双眼睛真的那么可怕么,不然,这女人怎么会惊慌的狼狈而逃。我不愿意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可是她说的太认真了,本就担忧的一颗心,怎能经得起这样的推敲呢!那女人不会想到,我会令她失望,我没有放弃,依然选择了婚礼。我身着白纱,蒋自己打扮的异常美丽。我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在礼堂的道上。我看到喷洒下的礼花在身后纷纷落了一地,看到道边的人拼命的拍着手,看到寄安站在那深情的望着我。那一瞬,我觉得好幸福!比翼鸟、连理枝,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幸福,我得到了,可是,又那么的虚无飘渺,稍纵即逝。我听到他们称赞我们男才女貌、天赐一对,我笑靥如花。你吻了我,只是觉得这时的吻很恶心。

《伍》

叶潇潇,风漠漠,送走怜秋皆寂寞;灯阑珊,人倍凄,良辰美景鬼亦泣。

美丽的夜晚终于来临了。我站在阳台上,用你给我的这双眼睛,看尽灯火通明,看尽你给的点滴感动,看尽这个今夜将要无眠的城市,至少我们的世界会如此;看穿你这张人皮兽面,是如何的龌龊肮脏、口蜜腹剑。只是你依然拥我入怀。我说:亲爱,洞房花烛夜,应是佳人配美酒。我将两杯酒握在手里,盛酒的杯子是透明华丽的高脚杯,里面的液体紫得发黑,这样你才会无视它的药色。我拿着还是哆唆的洒了些出来。你接过酒放下,握起我的手搓着说,是不是太冷了,我微笑。没错,就是这样的太过温柔、太过细致、太过美好……每思及此,痛不欲生。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有一天你也会抛弃了我,心若刀绞。拿起酒,我说,亲爱,我们干杯。可是你不知,两杯酒里下了药,这是我跑了好几条街买到的,看我为咱多用心啊。华灯溢目,菊飘满屋,看你一饮而尽,我怅然大笑,将酒喝下。你清秀的脸上长出了破天荒的疑惑,随即口吐鲜血,一口、一口。我笑着,鲜血喷洒一地。我抱住你说,我们说好的,生死不离。然后门嗄然开了,那个女人进来,看到了满地的血,惊讶过后破嗓大笑,那声音覆盖了整座城。你倾尽力气痛苦的说,傻瓜,你被骗了……此刻,我泪涌满面,原谅我,原谅我……你将我紧拥,这时的拥抱温柔倾城、满腹皆痛。在那女人破颤的笑声里,我们相拥倒下。悲伤弥漫了整个黑色的天空。

后记:寄安永远不会想到视之为妹妹的寒珍会如此恨他,因得不到他编了慌话讲给若安听。若安也不曾料到,一切源于听信了寒珍的谗言,害了自己和心爱的人。而寒珍也没想到只是想让若安离开寄安,不料害了一生挚爱的男人。这一切,源于爱得太真太真。

时间的海,天边那一抹红

她,小名“边”,那一年,她22岁,笑靥如花的年纪,喜欢做梦期待梦想的年纪。她生长在一个有山围绕的地方。他,小天,那一年,他29岁,成熟稳健,有些不苟言笑,事业如日中天。他成长在三海环绕的地方。公司里认识他的人对他的评价是,有责任心,尽管与妻关系不融洽,没有共同语言,家庭不美满,但也从未涉及爱情,牵扯感情。爱女是他的骄傲,是他奋斗的动力,为了爱女可以享受平淡无趣的生活。

那一次,在公司员工聚会上,他们认识了,她不知是被他的深沉,还是被他的稳重给吸引,她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所吸引,只是以后,她变得会去关注起他了。那一天,当她发觉到了这个男人的隐忍,当他了解了他的不开心,那一刻她发现她了解他越多,就同情越多,了解越多,就爱他越多。两个人从相互理解到相互安慰。慢慢的从毫无熟悉到无话不谈,从毫无瓜葛到如胶似漆。

在后一次,公司的春游活动,烟花三月,梦里西湖,阳光明媚的天气里,爱情的阳光强烈的照耀着他们,爱情的雨露也凛冽的灌注着他们。一泻千里,他们相见恨晚,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那么美好。他们就这样过着暗夜星火的日子。从无聊到投机,从投机到难舍难分。自由欢快,痛快淋漓。她说,她会永远的守护着他。他说,他是真的爱她,必要时会放弃一切。她笑笑,他也笑笑。其实心里都清楚着。

她清楚,因为清楚,也不敢奢望,不会去奢望。只是铁了心的守护着她,义无反顾的爱着。她清楚现实不是一个小女子能挣脱得了的,她清楚他挣脱束缚有多及其繁琐,如果,适得其反,会得不偿失。那么她将什么也没得到,她将失去他。

他清楚,自己对家庭有着责任,对她也有责任,只是对爱女的责任会多些。为了爱女,他不会放弃家庭。

也许是因为都清楚吧,他对她百般呵护,温柔疼爱。她对他死心塌地,辛苦守着他,爱着他。

在这座城市的角落里,有着他们并肩走过的路,牵手走过的桥,一起淋过的雨。这个城市里有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外人都知道,他们是情深的一对。他答应她,要带她去看自己的家乡,那个有三个海的故乡。有着他气息的大海。她很欣喜,她说她不需要有三个海,有他陪伴一个大海足以,他说,隔岸城市终点站下,古城就有个海。他承诺会带她看海。

她一直幻想着,能和他一起漫步沙海滩,观海听涛的那一天。因为这毕竟是他给过的唯一承诺。

美好的日子总是飞快,没多久,她实习结束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但是她真的放不下对他的爱,但又真的看不到未来。她对未来迷茫,对以后彷徨,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她第一次感觉到那么无助。于是,无助的她想到了他,她问他怎办?他没有回答,他沉默。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她好痛,什么爱都是骗人的,什么情都是哄人的,当现实和爱情产生冲突时,爱就会被贬值。她哭了,她伤了,她依然倔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也许是因为累了。

他知道她离开了这座城市,给她来电,他说他没骗他,只是目前对他来说,对大家都有责任,只是更偏重于爱女。

三年后……

她尝试接受他人,可是再也找不到有着对他的那种同样心动,再也找不到那份死心塌地。在同事的诧异下,她毅然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同事诧异不明白为什么拒绝,只有她心里清楚,为什么。她想念那座城市,想念大海,人说想念一座城市,是因为那座城市有着自己留恋的人。她发现自己对他依然期待,对那份爱依然奢望着……她辞职了,来到了这座让她放不下的城市。陌上花开,物是人非,她充满着伤感。茫茫人海,何处寻觅,她给这座城市的朋友打了电话。朋友告诉她,在她离开的第二年,他事业惨败,家庭破碎,爱女归了母亲。他萎靡不振,无限沮丧也不知道去了何方。听到这,她心里一颤,窃喜他单身,心疼他的遭遇,担心他的状态。她对他充满了思念及牵挂。她告诉自己,不管有多苦,一定要找到他,即使天涯海角,也要跟随他。

来到火车站,茫茫人海,何处寻觅?她相信相爱的人有感应。随缘不是得过且过,而是尽人事,听天命。只有尽力,她无怨无悔。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她,有缘分的人会相遇。迷茫中,她买了票,当售票员问她买去哪里的票时,她莫名奇妙的买了他说的那个隔岸城市有个海那个城市。她知道他说过,终点站下,古城有个海,那里是他们曾有过的承诺,曾一起向往的地方。也许,这是唯一的线索,也许她相信他对她唯一给过的承诺。

火车行驶了几天几夜,她很困,很累,想着他的时候眼角湿了红意,眼眶沁了泪水。火车一路颠簸着,摇晃着,她一会醒了,一会睡。她做梦了,她梦到他和她在海边堆着城堡。他还是一样,有着她迷恋的表情,有着她迷恋的气息。他深情的向她走来……火车再次摇晃,她醒了,梦也醒了。

火车终于行驶到站,夕阳西下,天边映红的晚霞,站在风中,她深知无论走到哪里,她都带着他的气息。开始背着行囊迫不急待来到海边。她无暇顾及大海的美。站在海边的那块大石头上眺望,她的眼神一直涣散着,一直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因为心里有结,因为心里有梦。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等,等他出现。一直等到他出现……远处一个身影,闯入她的视线,很熟悉也很陌生。她记得他的身影,她记得他的姿势。没错,就是他,是他!他还是一样,只是多了一份沧桑,多了一辆烧烤的车。还好她是在夕阳西下到了海边才能找到他。烧烤摊几乎是摆下午的。他做烧烤?在海边做烧烤?他的脸上可以看出写满沧桑,这两年里他肯定过的不好吧。心底的那股心疼那份牵挂,让她很想去抱住他。

他发现了她,楞了,两个人的脚步同时停在了那里,傻傻的望着对方,没有拥抱,没有语言,没有打趣,就这样一直对视着……他眼角红了,眼眶含泪,而她噙着泪花,一刻早已泪流满面。

许久,许久……她走到了他跟前,问她怎么做起了烧烤?他问她怎么想起来这了?几乎两个人是同时发问的。他说,他做烧烤是因为心里还记得那个承诺,那个带她看海的承诺爱情,盛开在错过的时节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了,火车上,大部分是在异乡工作、学习的人们,笑语攀谈间脸上都露出急切的表情,盼望着早点回家与心爱的人团聚。而我,此时却独望窗外,看满眼一闪即逝的景象,感受火车飞驰的速度,逆向而行,拼命的逃离家乡,往异乡奔。

[1]

2007年12月23日,烟雨朦朦的重庆,我打点好简单的行装,背上一个小包,落幕地告别了这个我生活了24年的城市,踏上前往深圳的火车,耳边回荡着死党雅荻的话:“过来吧,这边空气更加活跃,或许更适合你一些,重庆太内地了,不利于你施展才华。

我的离开,不是因为我真的有鸿鹄之志,受到雅荻的蛊惑,而是我不得不选择离开。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男人,整天咫尺天涯地面对他,实在是太过痛苦压抑,这样下去,我还怕有一天我突然会不能呼吸,只好狠下心,断了所有念想,选择“走”来逃避,或许,这条古人眼中的上上之计才是我疗伤的良药。

车厢里,听着周而复始的哐铛声,我疲倦的望着窗外,故乡的山,故乡的水迅速地向身后倒去,就像昙花一现稍纵即逝的缘分,方寸的窗前,只是匆匆过客。车厢里透着嘈杂传来的是周迅的老歌《飘摇》:“我飘啊飘,你摇啊摇,无根的野草……”,她沙哑的声音更令我伤感不已。在火车的飞驰中,过往的情事支离破碎,我细细的梳理着这些碎片,再作最后一次缅怀。

[2]

2007年的深秋,钟爱写作,有着张爱玲一般感叹的我如愿以偿应聘到一家电台做午夜场的倾诉节目DJ,见习期,三个月。第一天上班,就欣喜地遭遇了桃花。

那天我抱着一摞个人资料,忐忑地在电台的走廊里东张西望寻找总监的办公室,这时候,故事里的男主角缓缓地向我走过来,他看上去年轻、高大、俊逸,温文尔雅地向我笑笑:“你找谁啊?”声音不带一点重庆味,是标准的普通话。我说明来意,他打量了我一下,看一眼我手上的简历,轻轻地读出声“王艾缘”,那种男人味的轻柔磁性的嗓音,听起来很是悦耳,我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起来,他热情地将我领到总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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