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音蹙眉，嘴唇微动，她知道浴红衣从不会杀任务之外的人，但他绝对可以让你生不如死，而他感兴趣的人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因此，刚才他明知道玉阶会出手相救卫音而狠下毒手，只是为了重伤玉阶。
“公子。”卫音与玉阶相视点头，踏水上船。
浴红衣轻声叹气，“小音儿，你怎么能舍弃我而取一个老头子呢？”
“浴红衣，你的客人我就先替你招待了，你还是先去完成你的任务吧。”琴声忽止，老者戏笑着挥一挥衣袖，船没入黑暗。
卫音扶玉阶坐下，“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者勾唇一笑，“姑娘这一声谢似乎说得早了些。我让你们上船可不是什么善良慈悲之心驱使，而是是想同你们好好玩一玩，而且说不定我必浴红衣更难应付哦。”
琴声又起，静静如同此时的星空。
“身旁的这位公子的伤势，你无法治，我也没有说要帮他治。”老者轻轻笑了声，自得其乐。
卫音蹙起眉，避开了浴红衣这个麻烦又来一个老麻烦，心里着急玉阶的伤势和蒋雪的安危。“晚辈明白。只是不知前辈要晚辈如何报答？”
“姑娘冰雪聪明。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互猜来历姓名。你们若猜对了，我就帮这位公子疗伤，如何？”
卫音郁闷，很明显老者早已知道他们是谁，这游戏不用玩也知道是谁赢定了。但卫音还是微笑道：“好啊。”
玉阶瞧卫音玩兴已起，心中有些忧虑，之前浴红衣已经道出他的姓氏，一旦他身份被识破，麻烦将接踵而至，而且卫音绝不是普通女子，他们之间是否会存在阻碍？
“好，那你就先来猜猜你身旁的这位公子是何人。”琴声止，老者提壶倒茶，恰好三分之二。
卫音和玉阶又一次惊叹，老者至此仍未睁开眼，举止却不差分毫，如未闭双眼。
“姑娘你先猜？”老者为睁眼，却如看戏一般。
“好。”卫音转眼瞧玉阶，“听公子口音，为商朝人。举手投足之间雍容雅贵，拥兵又善用兵法，应该是名门贵族，将门之后。之前公子称自己姓温名玉，但正如浴红衣所言，公子姓纳兰，为纳兰竞将军的大儿子，纳兰玉阶。”
“嗯。姑娘果然聪慧，但是姑娘只猜了姓名，未道出来历！你可知现在北晖王在何处？”
卫音嘴唇微动，思绪一转，她知道了答案。
老者笑意极深，捧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纳兰将军府。他去红香院也只是为了从石统的宠姬那里套取蒋雪将军和北晖王北上的情况，可不是去听姑娘你的世间妙曲的。”
玉阶缓缓闭上眼睛，静静靠在墙板上，打算若不是卫音询问不再出声。
卫音微微勾起嘴角，“前辈知道如此之多，连浴红衣也不敢与您动手，想必在武林当中一定德高望重。”
“德高望重不敢，性情古怪、见之怕之、闻之惧之才是。”老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