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轮高挂
群星闪烁,
夏至的虫鸣‘吱叽’的不断鸣唤。
黑暗的景色之下,面向庭院房内,灯火未明,借着淡淡的月光,看清了屋内有着两个人的身影,朦胧而几乎看不清面容,两人在交谈,从声音上能辨别出是一男一女。
“真的要交给军部的那些人吗?”
女子半跪在地上,距离男子所坐的位置有着数步之遥,语气恭敬而沉稳的问道。
“无妨,这些家伙只不过在做临死之前的挣扎罢了,这样的东西,呆在手中心里始终也不安稳,倒不如送出去,你情我愿。飞车丸,仪式准备的如何了?”男子将看向外边的视线收回,凝视着半跪在不远处的女子,回应道。
“那个。”
迟疑,女子话语稍许停顿,眼中辗转着掩饰不住的不舍与复杂的情绪。
“怎么了?”
男子偏开头,看向别处,语气放缓,轻声问道。
“不,随时都可以。”
摇摇头,女子咬着嘴唇的牙齿缓缓松开,压低头颅,不让男子觉察她嘴唇边那带血的牙印。
“是吗。”
心中念到“抱歉”,男子自知此时的愧疚如何也无法弥补,他已经决定了。
“我会永远等待您的,无论几度风雨沧桑。夜光大人——”
女子虔诚的,下达了追随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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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末结束之后的第三日
搭上龙胆寺家的便车,星夏离开了浅兮山的境内,回到了位于东京的涉谷区的阴阳塾——
在刚回到宿舍门口,便看到了塾长的式神蹲在大门的位置上,她看着三色花猫摇曳着的尾巴,仿佛看到了一只老狐狸在咧嘴窃笑的狡猾面容。
塾长室内
“星夏同学,请端正你的态度——”
阴阳塾的头头,仓桥家的观星者,仓桥美代端坐在塾长室的办公桌前,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目光看向桌对面站立着的黑发怪异洋装少女,眼神在略显微妙的转变之后,悄悄的挪移开——
“哦。”
触及仓桥塾长那般微妙的眼神
原本就不耐的黑发少女更是显得躁动起来,双手抱在胸前,轻哼着,用鼻音应了声。
自己连身上这件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到底是谁的错?!
“虽然应允了你可以不上课,但可没说能五天夜不归宿啊,倘若只是周末我倒也不再说什么,可这次,是否该有些交代呢?”
塾长双掌的指尖交错合在一起,放在怀中,语气轻缓而又宁静,如毫无风浪的湖面,又藏捏着什么小心思?
星夏眼眸一转,“是那俩舍监打的报告?”那俩腐眼看人基的舍监受塾长的委托对自己的动向、打着小报告一事,自己也不是不知晓。
“不,如果只是那样,我也不必特地找你过来了。”
异响
轻微的响动传入耳内
一刹那间,她感知到一股除开室内两人之外的灵力
星夏若有所思的将视线瞥向身后的房门,心中隐隐有些猜测,直言的挑明:“其实找我来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别的事情吧,又或者,其实找我的不是塾长您,比如说——”
话语停顿,与此同时,身后的房门的把手被扭开
“——呆在门外的大友老师。”
房门被推开,显露出不知何时便站在门外的大友阵。
“哎呀嘞,稍微动了一下就被发现了——”
大友挠着头,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被人发现了也丝毫没有慌张的神色,面色自然,动作沉稳。
“你明明是故意的——”
高明的隐匿之术,无论在气息与灵力上都极其细致入微,堪称完美。
很难想象这样的家伙曾经只是一个咒搜官,即使进入祓魔局也是十分稳妥...等等,这家伙是被塾长邀请来阴阳塾当任教师,而且恰巧又是负责夏目姐所在的班级——
哼!
仓桥家的观星者,你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哪有?我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咒搜官而已,学艺不精也是实属无奈,本想隐退之后找些闲适的工作养家糊口,幸亏有塾长收留——”
大友哈哈一笑,挠着下巴。
“没工夫听你扯这些,什么事?莫非那个夜光信徒在你手底下溜了?”
对于这个满口花花、外表就透露出不靠谱的家伙的说辞,星夏自然不会相信,夹杂着嫌恶与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径直的问道。
“啊,那倒不是。”
“——!”
“实际上,这事有些复杂。”
“和我有关系?”
“具体来说,是和土御门家有所关联,土御门泰纯先生已经打电话委任夏目同学负责了。”塾长适时开口替大友解释道。
啧~
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是想要我介入吧!
“说来听听。”
面带不悦,星夏开口道。
“你,听过朝奉院的恶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