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香混着袅袅的茶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周围温暖舒适，她试着动了动手指，真好，她还活着。
她又试着抬了抬另一只手臂——嘶，好疼！还遇到了阻力牵制了她抬手的动作，似乎是被人握住了手。
“感觉好点了吗？”沙哑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有点熟悉，却又不能确定是不是他。
她侧头去看，一下子被震惊了。
这还是那个白衣胜雪，风度翩翩的第一公子吗？他下巴上布满了胡渣，两眼凹陷通红，好不狼狈！
“你怎么了？！”她激动的质问他，干涸的嗓子因为突然出声而奇痛无比，引得她一阵猛烈的咳嗽，又牵扯了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痛。
白一鸣立刻起身给她倒水，小心翼翼的扶她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喝水。
门外听到动静，红儿顾不得礼仪推门而入，“坊主醒啦？！”
“坊主你终于醒了！”见她虽虚弱却仍睁着眼，红儿激动的扑在她床头差点哭出来。
“好了，心儿刚醒，你们先不要来烦她，等她身体好了，我自会让你们与她见面，这段时间坊里事先由我处理。”白一鸣护着她，哪怕知道红儿并无恶意，却还是以倾心为重。
“嗯嗯，我会吩咐姐妹们不要打扰坊主休息。”红儿应下，轻轻的握住倾心的手，语气又心疼又责备，“我的好坊主，你这次真是太过分了！整整睡了三天！从那日白先生把你一身是血的抱回来，我们大家的心就一直揪着，尤其是白先生，大夫说你这三天若是熬不过来就完了，他就硬是守了你三天三夜寸步不离，连……”
“够了，”白一鸣轻咳一声，“出去吧，记住，这几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来烦心儿，除你我之外，任何人不得上三楼。”
红儿眼睛一转，立刻会意，“是。”
而后，红儿识相的离去。
白一鸣扶着倾心躺下，自己仍坐在一旁守着她。
“这是第二次。”她注视着他，没头没脑的就冒出这么一句。
“嗯？”他也懵。
“你救了我两次，两次我死里逃生，都是因为你。”她解释道，眼里一片温柔，“白一鸣，这么大的人情，我该怎么还你？”
“那就以身相许吧，不然你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给的，你也没别的办法可以报答我了。”他说得很随意，让人分不清真假。
她却难得的认真起来：“我愿意的，如果不是我现在一心想着报仇，一鸣，我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你。”
“那报完仇你就能为自己而活，就能让自己从熙熙的死里解脱，心安理得的去过自己的人生了嘛？”他抛出一连串的问题，最想的问题，他放在了最后，“那么你愿意嫁给我，是因为感激，还是因为爱？”
“那么你呢？”她反问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望到他的心里，“没有我二姐的命令，你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保护我，甚至，娶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