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他和冷心的关系上,他就怯怯懦懦,到了现在,习惯成了自然,他们的关系也走到了死角。
如果想打破僵局,那么一定要主动!
冷心刚走过顾锦深想要直接回房,但是自己手腕上一重,她低眸就看到顾锦深已经转身抓住了她的手腕。
冷心竖起眉毛瞪他,但是顾锦深一点都不回避,反而直视她的眼底,一字一句地说道:“冷心,我们复婚吧!如果一定要找个人保护你,那就选我!我是你孩子的父亲,谢归城只是你的房客!”
谢归城也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看着顾锦深,耸了耸肩:“顾少,你别忘了暖暖妈咪还是暖暖的妈咪呢。”
呆在陶思思的房间的殷以杰听到这番大胆的求婚,不禁汗颜:阿深果然是行动派!不过,结果恐怕是——
顾锦深知道,谢归城的潜台词是“暖暖的父亲不是你”,可是……难道?
他正在思索这句话深层的含义,只见冷心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冷得他心都在打颤。
“复婚?顾锦深,你痴、人、说、梦!”说完冷心就挣脱了他僵硬的手气哼哼地回了房间,“砰”地摔上房门。
目睹这一切的谢归城的下属都憋着不敢笑出声来。这个顾少的事迹早就在小镇上传开了,都说他是幻想症患者不但幻想冷心是他的前妻,还企图追她回来。今天他们亲眼见到请求复婚被一秒钟拒绝的场面,能不娱乐吗?
谢归城乐呵呵地拍了拍顾锦深的肩,叹道:“节哀顺变。”
但是顾锦深却冷冷地拿开他的手,笑道:“你应该对我说,有志者事竟成!我会让冷心回来的,你给我等着!”
“哦哦?那我可得加强这里的保护才行。”谢归城摸摸下巴感叹。
顾锦深再次扫了一眼谢归城,他无意识地蹙紧了眉。他害怕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样自己的胜算不止少了一点,而是一大截。可是殷以杰也告诉过他,谢归城一直住在美国,不,不可能是他……顾锦深又想起了四年前殷以杰出的那事,他打了个寒颤。谢归城和殷以杰手足情深,谢归城过去帮殷以杰也不是不可能……
想着想着,顾锦深想起了一件更让他颤抖的事情——推算暖暖受孕的日期,不就是殷以杰出事那会儿吗?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顾锦深看向冷心的房间,紧紧地捏着手心:冷心是那么聪慧的女人,又与谢归城天天同一屋檐下生活,也许她早就知道了……可是她怎么能不做声响?
想到谢归城有暖暖父亲的可能性,顾锦深脑中一片胶着,各种线索都往上串。
暖暖尚且不可能是他的孩子,那么就是侮辱冷心的那个男人留下的种;如果谢归城是暖暖父亲,那么谢归城就是侮辱冷心的男人?可是如果真的是,为什么冷心还能与谢归城谈笑风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暖暖的蓝眼睛遗传自谢归城,那她的哮喘病怎么解释?难道不是先天性?暖暖跟“那个人”没有任何关系吗?
顾锦深越思考越迷茫,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四年前殷以杰出事那会儿一定发生什么他意料不到的事情,而那件事情就是所有谜团解题的关键,他很有必要彻底清查。
为难的是,那一系列事件发生的夜店已经被殷以杰给端掉了,查起来一定费事。不过没有关系,他一定会知道真相的!
缉毒案件告一段落之后,谢归城就回美国总部复命去了,顾锦深钻了空子,天天往冷心家跑,虽然大多时候都被拒之门外,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的每天都斗志满满。
随着冷心的肚子越来越大,冷心就请了产假,产假很长,而且还是百分百带薪的假期,所以她乐得自在。
邻居家也有个跟冷心差不多月份的孕妇,所以两人一起休假也不觉无趣,还经常相约做瑜伽,做衣服和买宝宝用品。
这天下午因为瑜伽教练迟到,所以冷心练完瑜伽出来已经很晚了。她赶紧跟邻居去幼儿园接暖暖,但是却被告知暖暖被接走了。
陶思思有空的时候经常帮忙接暖暖,这会儿,冷心以为陶思思把暖暖接走了,所以她打给陶思思确认。
陶思思接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暖暖欢快的叫喊。
“嗯,今天花店关门早,我就去把暖暖接回家了。”陶思思如是回答。
“思思阿姨,暖暖也要跟妈咪说话!”暖暖清脆的声响传进听筒。
“真是的,小心点,别把手机丢进水里了……”
陶思思抱怨完,耳边再次传来暖暖银铃般的笑声。
冷心觉得奇怪,暖暖虽说平时就是个乐观的孩子,但是今天笑得格外多,还格外开心。
“暖暖,什么事情那么开心?”冷心询问。
“噗噗……妈咪,哈哈……叔叔,叔叔在泡妞!”
暖暖的话让冷心眉毛一抽:泡妞?怎么这样的词会从暖暖的嘴里说出来?“叔叔”,冷心当然知道哪个混蛋!该死的顾锦深,竟然把女人带回她们家了,还教这种词汇污染暖暖纯洁的小心灵!她现在就要回去把那个混蛋给宰了!
话说回来,她不应该任着暖暖撒娇跟顾锦深往来的,现在顾锦深并行暴露终于把魔爪伸向她的女儿!
旁边的邻居少妇看到冷心脸色发黑地盖掉了手机,担心地不停发问“Whatsup”。
冷心三步并两步一路赶回家,但是一进院子就看到那颗大石榴树下放着一个木制大澡盆,澡盆的水还冒着淡淡的雾气。
顾锦深就坐在澡盆旁边的小凳子上,他脱掉了外套,衬衫袖子卷在手肘上,因为浸了太多的水,衬衫都湿透了,衬衫贴着肌肉,强壮的体魄若隐若现。
此时,顾锦深用浴巾裹着赤条条的暖暖把她抱在膝上,正在给她擦头发,暖暖估计被挠痒痒了,蹭着腿哈哈大笑。
夕阳穿过石榴树的叶子照在树下的两人身上,看得冷心晃了神——为什么她觉得这种场面那么随和那样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