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口味还真是特别……”一个警察感叹。
“为了保险起见,太太,请允许我们进去检查一下。”另一个警察恭敬地对她说。
“没问题。”冷心笑眯眯地把他们请了进去。
两个警察先是去了厨房看到冷心说的猪血和生鸡肉,好像看到恐怖的东西一样立即退了出来。随后他们又去了卧房,连浴室都没放过,最后他们最里面的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拱了起来,明显是躺着有人。
冷心看到这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随后都把手放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哎呀呀,那是我丈夫,不是可疑人物。”冷心笑嘻嘻摆摆手。“他去参加同学聚会回来,喝醉了,在沙发上睡着了。今天晚上镇上唐人街不是有个聚会吗,他就是去了那里。”
那两个警察回眸仔细地看着冷心,冷心被他们看出了一身冷汗,但是这种情况下,她除了强迫自己镇定,别无他法。“暖暖,快把你爸爸喊起来!”冷心故意用英语说这句话,为的就是让两个警察知道她在说什么。
听到第三个名字,两个警察都疑惑地看向客厅,只见从拱起的毯子里,爬出来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孩,她揉着眼睛看着他们,崛起了小嘴,说:“暖暖要跟爸爸一起睡!”说着又缩进了毯子,跟那个呼呼的睡被毯子蒙住脸的男人躺在一起。
稚嫩的童音说着清晰的英文,但是两个警察听见了已不再起疑,就算这个女人有心包庇犯人,但是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跟犯人睡在一起,还亲密地跟一家人似的!
两个警察这才终于放了心,对冷心道了歉就一前一后离开了房子。
冷心从窗子看着两个警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光亮的雪地,她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妈咪,暖暖的英语说得好不好?”暖暖从毯子里爬了出来,抱着冷心撒起了娇。
冷心对暖心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快赶上邻居家的爱丽丝了。”
暖暖欢喜地栽进冷心的怀里。“那两个警察叔叔一定是假装的。他们的衣服上没有徽章!”暖暖肯定地揭发了他们。“而且暖暖去警察局玩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他们。”
因为殷以杰跟警署的警官交好,暖暖也经常去警察局玩,冷心和暖暖都跟那里的警察熟稔。而且因为她们跟殷以杰的这层关系,警署上下也是认识她们的,他们让殷以杰三份,对她们家也照顾有加,就算有公务,断然不会在这么晚还来打扰。光凭着两点,冷心已经可以判定那两个警察是假的了。
“而且,这里的警察配枪都是SIG—P210,可是刚才他们摸枪的时候我看到他们腰里挂的是MK—23……”冷心喃喃自语。这MK—23是进攻型的手枪,据她所知殷以杰的少部分下属就是用这种枪……但是那两个人明显不是殷以杰的人。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招惹了什么人?在这平和的小镇除了殷以杰之外还有另外的黑帮组织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连这些都一清二楚?”瘫在毯子里的男人撑起了身体看着冷心,嘴角仍然是笑容,但是眼神深邃。普通女人就算对武器狂热也不会在这么慌乱的情况下还认得清手枪的型号,再说,这女人帮助他本来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你先后救了我两次,你有什么目的?”
“喂喂,这是你对救命恩人说话的态度吗?”冷心白了他一眼,眉宇间也竖起了警备。“问人之前先把来历报清楚了,不然我打110把你送走!”
被她这么一说,男人好像才反应过来。沉默片刻他嘻嘻一笑,道:“不好意思,哈哈,我叫谢归城。其实我不是国际毒贩,相反,我是国际缉毒警察。”
冷心还没被他变脸翻书快的本事吓到,差点被他的自报家门吓趴下。开什么玩笑,这厮是国际警察?她刚才可是发短信让殷以杰过来,要是黑帮遇上国际警察,这可怎么收场?而且算算时间,殷以杰也快要到了吧?
暖暖听说他是警察,眼睛闪得跟钻石一样精光。“叔叔,你真的是警察?好酷啊!”
“哈哈哈,哪里的事,小姑娘你刚才好勇敢,叔叔都佩服你了……啊啊啊,痛痛痛!”谢归城笑得跟桃花似的,他还想爬起来“调戏”暖暖,无奈身体破破烂烂动作大一点就痛到他死去活来。
而就在冷心着急之时,门铃响了——惨了,这次肯定是殷以杰!这可怎么收场?
虽说殷以杰跟这当地的警署关系匪浅,可是眼前这个男人自称国际刑警!她不是怕殷以杰被捕,而是担心殷以杰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患给……
“难道又是刚才的人?”谢归城问站在窗边的冷心。
暖暖也跑到了窗边,轻呼:“是杰哥哥的车子!暖暖去开门!”说着暖暖已经奔向了门口。
看到冷心为难的神色,谢归城笑道:“我在这里让你为难了?”
“……”冷心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是为他的性命感到焦虑。
“蓝蓝,这个时间找我发生什么事了?”殷以杰一进门就直奔客厅,身后跟着与他形影不离的陶思思。“好浓的血腥味!蓝蓝,你还好吗?”殷以杰在刀锋上活下来,对血的味道特别敏感。
“哈哈……”冷心干笑两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门口捡到个伤患,本来打算让你……车他去医院的。”冷心上前挡住谢归城。
“哦。今天晚上这附近有小规模枪战,你捡到的不是什么危险分子吧?”殷以杰摁稳冷心的肩看向她的身后,他定定地看着冷心的身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发出“噗噗”的笑声。
冷心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她回眸看向谢归城,他苍白的脸如今是黑沉沉一片。
“谢归城,你小子也有今天!我要不要买串烟花庆祝一下!”冷心已经很久没见殷以杰那么高兴了,但是那高兴说白了也就一个词:幸灾乐祸。
“呵呵,流年不利。”谢归城说完这话,白眼一翻装起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