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立即把陶思思抱在怀里,怒红了双眸呵斥道:“没看到她都被你们吓哭了吗?不准拍!快住手!看到别人痛苦自己就兴奋,你们就是这样当记者的?这里那么多人看着,你们一群记者欺负一个女孩子就不觉得可耻吗?”
陶思思感觉自己被暖暖的怀抱框住,心里顿时没有那么害怕,她微微抬眸就看到那个女人从一群坏人手中保护她,她甚至恍恍惚惚觉得她就像她的妈妈……
冷心义正言辞的一番话让记者们顿住了手脚,有些胆小的甚至收起了器械。
而此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了过来,没见惯大场面的普通病患和家属们都惊叹着让了道。
记者们转过头就看到一群黑色西装的男人把他们团团围住,而为首的那人正是T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黑枭殷以杰。可这殷以杰平时面对媒体时总是笑笑咧咧,好像没有心思的单纯少年,可是现在的他一身阴寒戾气,脸色更是阴沉可怖,仿佛恨不得用眼神把全都歼灭。
冷心甚至看到身前的这个记者慌得把自己手里的照相机都摔在了地上。
陶思思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摔了下来,立即冲出冷心的怀抱朝地上扑了过去,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她捧着摔坏的照相机,泪光闪烁:“坏了……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殷以杰已经从记者们自动让出的道上走了过来,他一把拎起跌坐在地上的陶思思,把她抱在怀里。
“阿杰,坏掉了……”陶思思仰起脸对殷以杰嘟起了粉嫩的小唇。
“坏掉了,我给你买个新的。外面凉,我们先回去。”殷以杰低眸对陶思思说话时,眉眼里那股寒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仿佛是朵朵盛开的桃花。
一干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但是既然杰少已经不恐怖了,想必他们也安全了。
可是记者们的心还没能来得及放下,殷以杰却冷冷地甩下一句话:“骆轩,收拾现场。”
记者们为那语气禁不止打寒颤。他们看到殷以杰抱着那个痴痴颠颠的女子离开,他的下属对冷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送走冷心,便挡在殷以杰他们离开的方向。
骆轩轻笑:“各位,想顺利离开这里,先把底片留下。杰少不希望看到任何关于他的虚假新闻见报。”
记者们不敢有一刻的懈怠,赶紧把芯片从相机里取出来交到黑衣保镖的手里。
骆轩数过相机个数又数过芯片和胶卷的数量,这才朝下属点了点头。
“以后你们要是靠近这个医院一步,可得三思而后行啊。如果听明白了,就给散了吧,没听明白,我们会给你们好好解释解释。”说着骆轩故意开始摩擦手掌,揉的关节骨头咯吱作响。
如获大赦,记者们狼狈落跑。
冷心跟着殷以杰又回到了陶思思的病房,而殷以杰一直在哄陶思思。
冷心猜测殷以杰是接到了顾锦深的信息才特地过去替她解围的,不然他也大可不必让骆轩把她请回来。他想让那群记者亲眼验证她的托辞。
陶思思睡下了,冷心才有机会跟殷以杰说话:“对于思思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陶思思从十八岁开始与她住在一起,那时候的思思比未成年的孩子还要单纯,冷心觉得自己就是思思的半个监护人。
殷以杰沉默了片刻,最后却像个倔强的孩子,答道:“没有。”
冷心已经凉了心,本来自己就没期望这样有权有势的负心男对思思负什么责,现在只是真的确信了而已。
但是殷以杰却继续开口:“可是我会负责。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愿意照顾她,除非她清醒了她不要我了,不然我会一直跟她在一起。”
闻言,冷心惊讶良久。殷以杰的眼神那么坚定,那么肯觉,好像天塌下来都不能让他改口一样。
他没有看她,好像在刻意回避什么。
“她不是我第一个女人,也不是我最爱的那一个,可是她是第一个有我的孩子的人。我殷以杰只有母亲,我知道母亲多么渴望被自己的孩子关爱,既然她的孩子没了,那么我来照顾她,我可以代替那个孩子关心她。”
殷以杰的语气是诚恳真实的,冷心没法置与一丝的怀疑;冷心更佩服他的爽朗与浓浓的责任心,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像他这般勇敢地担负一切的,更何况现在的思思还是个……痴儿。
直到看到冷心被殷以杰的人安全送出医院,顾锦深才把塞着夏涵嘴巴的布。
夏涵的嘴巴一得到自由,她就张开嘴大喊:“救命啊!”
“得了,你请过来的观众都被遣散了,别演了。再喊我就这样把你送到荒郊野外,大冬天你想可是想好了。”顾锦深威胁道。
夏涵噤了声,恨恨地瞪着顾锦深。“你这个混蛋跟我结婚真是为了冷心?”
其实顾锦深对冷心的感情并不浅薄。晚餐顾锦深离席之后她就一直暗中随着他,她看到他和冷心见了面,还跟冷心搂搂抱抱,最后还带她去了幽暗的地方,最后竟然还去了医院。
她一边跟踪一边招揽记者,所以才有了刚才在医院的一幕。她想看冷心身败名裂,顾锦深是最好的棋子,而且搞得好还能顺利解除她和顾锦深的婚事。
只是没想到顾锦深不但不留在那里维护冷心竟追着她离开现场,他的戏做得那么足,她若是执意要悔婚,那是坏了自己的名声。更可恶的是顾锦深竟然还让人给冷心也解了围——她刚才亲眼看到到顾锦深打了电话让不知道是谁过去把冷心领出来,不一会儿她就看到记者们被轰了出来。
夏涵觉得自己给自己养了一头白眼狼。加上顾锦深,现在自己的身边已经有两个男人全身心向着冷心,自己的胜算越发渺小。
“你这个混蛋跟我求婚还不是为了夏艺?”顾锦深顺着夏涵的句式与语气堵了回去。“我们半斤八两谁比谁好?说得再难听点,我们是狼狈为奸,给我合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