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六宫之主,前事尚不追究,既然皇上重新让你继任中宫,管辖后宫了。便要与众妃嫔们同心同德,和睦相处,竭尽全力服侍皇上。哀家也不是要说你,只是念着你年纪尚轻,又是初进宫。如兰的脾气是坏了些,不过她现在身怀龙裔,能忍便忍。哀家已潜心归佛,无意管这宫中烦琐之事,一切皆交于你手,万事都须谨慎得体。”
忍字头上一把刀,这么些天我也全部忍气吞声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懑,所有的怨怼,我都能通通吞到了肚子里。
忍,我当然能忍。
“皇上驾到!”唇齿还未启动,门外便有人传声。
依旧是明黄色的袍子,袍的边缘饰以缎,前后身各绣三条龙,两条龙绣在肩上,而第九条龙应是绣在衣襟里面,外人都看不得。龙以外穿插绣十二章纹和五色云,下端是水脚,水上是山石宝物,这应是八位立水,象征着一统山河。
“母后吉祥,儿臣给母后请安。”温润的声音即声响起,心突然一悸。一抹红潮立即泛上脸庞,我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在细细地观察他的袍子,刻意地不去看他的脸。
“免礼。皇后,前头哀家说的那些个话,你可是都记住了?”太后稍降辞色,竟不理会皇上在大殿中站着,反过来又直直地盯着我瞧。
突如其来的视线让我更是手足无措,手忙脚乱之中脸上只是又凭添了几朵红云,连忙点点了头。
“说话作数,哀家便就当你的点头是默认了,跪安把!哀家还要念早经颂佛呢!”太后可谓是雷厉风行,行动之中还能看到当年的女将之风。果断,不作过多的解释。匆匆说完几句话便让贴身侍女搀扶着回佛龛中,地方如此之大,可她甚至连拿正眼瞧玄熵一眼都没有。
玄熵怔忪地站在大殿中,他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拳头,恍惚之中我仿佛觉得他的身子在颤抖。寂静的大殿印照着他明黄色的身影,显得格外形影单只,说不出地凄凉,让人看了未免揪心。倏地,檀香的气味一下子充斥着整个大殿。
飘渺的烟气若有似无,却让一切,都变地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