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剑气之下,校场之上遍地都是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昏倒的武者!
余下的一百多人看着如此场面,全都面色大变,就连段兴、龙轩等人也都暗暗咋舌!
段兴目光灼灼地盯着烈天,心中暗道:“一道三色剑气分化为两千细小剑气,如此手段真是了得!分化后的剑气相当于凡人境中期的全力一击,那么两千道剑气合在一起呢,那又会是何等的威力?!”
想到这点,段兴看向烈天的目光变得更为凝重!
“人还是太多,那么就再接我一剑!”尚未等段兴等人考虑更多,烈天再次挥出一道三色剑气。
三色剑气一如刚才,不过这一次是分化为一百多道!这一百多道剑气,刚好对应校场上还能站立的武者的数量。
段兴观察着向自己袭来的剑气,相比第一次的那道剑气,这道三色剑气体积整整大了一倍!
“噗通噗通”之声再次响起,片刻之后,场上仍然站立的只有六人。
这六人便是——段兴、龙轩、白云天、李心远、莫风,以及秦子陵之子秦佼!
“凡人境后期,接近凡人境大圆满的一击!”段兴心中暗暗评估大一号的三色剑气的威力。
场上六人里面,段兴、龙轩、白云天和李心远四人面不改色,攻击力不到先天境对他们来说没有威胁。莫风和秦佼则面色通红、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淋漓,显得十分的狼狈。
“恩……,用力有些大了……”烈天看着只剩六人心中有些无语,“算了,六个就六个吧,没必要非得十个。”
烈天扭头看向秦子陵道:“百夫长就他们六个吧,昏倒的人,平均分成六组,归他们六人统领。”
秦子陵默默点头,答应下来,然后有些疑虑地问道:“烈天仙长,这些昏倒的人,身体是否会有什么妨碍?”
“秦大人无须担心,烈天师兄自有分寸。所有昏倒之人一会儿便会苏醒,今日再休息一天,明日一早就可无碍,依然会龙精虎猛。”殷白眉代替烈天回答道。
“如此就好!”秦子陵松了口气,接着说道:“边关战事吃紧,皇上的意思是明日一早便出发前往青州州府天墉城,若是因为这些人有所损伤,耽搁了行程就不太好了。”
殷白眉笑了笑,目光转向段兴六人问道:“这六人该如何称呼?”
“哦,让老夫为各位仙长引荐!这几位分别是段兴、龙轩、白云天、李心远、莫风,以及犬子秦佼。”秦子陵一一介绍道。
秦子陵刚刚介绍完毕,龙轩突然走到素天心的面前,洒然一笑道:“姑娘你好,在下龙轩,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
素天心并没有因为龙轩的唐突而生气或者害羞,十分大方地朝龙轩点点头道:“素天心。”
态度和善、不卑不亢,不孤傲也不自赏,龙轩对素天心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龙轩还想说些什么,烈天这时却突然动了,作为场上修为最高之人,烈天的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
烈天走到了段兴面前,平静深远的眸子注视着段兴,须臾方才说道:“身法不错!”
“多谢!”段兴与烈天对视着,目光没有丝毫躲避。
秦子陵等人对烈天和段兴的对话不明所以,只觉云山雾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唯有殷白眉和素天心眼睛一亮,心中同时想到了昨夜圆月之下的那道身影。
………………
十月十八,天刚蒙蒙亮,雨后初晴,空气也变得十分清新。
一百神照宗弟子和所有招贤馆武者已经在校场之上集合。
齐国皇帝齐天铭正在亲自主持祭祀天地,告慰列祖列宗的仪式。太师文太白和几名心腹大臣,也随同到来。
一番仪式之后,齐天铭将象征皇权的佩剑交到了烈天的手中。
“鸣炮!”曹少钦一声尖细的声音远远传开。
礼炮声中,这支队伍缓缓出了招贤馆,出了北城门,向着青州州府天墉城的方向前进。
段兴骑着小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没办法,小黄这匹癫马太过好胜,容不得别的马匹挡在自己前面,段兴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队伍的先锋。
落后段兴半个马头的位置,并骑行了三人。中间一匹白马之上是莫风,莫风左右两侧黑马之上分别端坐了两个魁梧壮汉。这两个壮汉,左侧的是李牧,是段兴的副手;右侧则是莫风的副手,叫做丁守。
李牧和丁守都是出身御林军,久经沙场,专门被齐皇齐天铭派来辅助段兴和莫风领军,当然也有大家心照不宣的监视之责。
段兴、莫风、李牧、丁守四人一起率领着本部兵士约七百人在前方开路。龙轩、秦佼六百多人和神照宗的一百弟子为中军,白云天、李心远则率领兵马押送军械粮草行在最后。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沿着官道往前进发。
路途无聊,这些行伍之人,话题自然离不开战争和兵法。此时丁守这身经百战的武将正以专家身分,纵论战争的变化和形势。
丁守道:“以前的战争简单多了,胜败取决于一次性的冲锋陷阵,数日便可作出分晓,即使是比较持久的围城战,也只二三十日的光景。现在的战争,随时可打个三、五年,个中辛酸,真是难以言尽。”
莫风好奇心大起,问道:“为什么变化竟会如此剧烈呢?”
李牧插言说道:“大人参军日子尚浅,自然不知道其中情况。以前各国在意的只是都城,只是在靠近边关的要塞和都邑筑城,而其余的地方,敌军可随时通过,如入无人之境。
现在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国与国间都各自筑起堡垒。想征服别国,便要一个个城防堡垒攻下去,又有补给各方面的问题,所以提起战争,真是无人不皱起眉头。
再者就是以前打仗,目的是取俘夺货、屈敌从我。但现在却以占夺土地,杀死敌人为首务。败者便是亡身灭国之恨。所以谁敢不誓死抗敌,战争确是愈来愈艰难惨烈了。”
丁守补充道:“还有就是大规模步骑兵的野战和包围战已取代了从前以车战为主、整齐又好看的冲击战。
那时的交战双方,事先择日定地,约好时间地点,届时各以战车为主,步兵为辅,摆好堂堂之阵,然后呜鼓冲击厮杀,干净利落。
现在哪里还有这个调儿。战术变化复杂多了,最好便是兵临城下你也不知道,杀你个措手不及!什么兵不厌诈,什么设伏、诱敌、包围、腰击、避实击虚,以逸待劳等等等等。为了克敌制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李牧喟然一叹道:“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